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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附近十幾里地搜尋,找到一處道邊的茶棚時 , 隨從喊:「世子, 這裡有人。」
周邵趕過去,看見茶棚里外地上橫七豎八躺著人, 明顯是兩伙人, 一夥是黑衣蒙面人一夥是商隊打扮的人, 周邵蹲下身, 看看一個黑衣蒙面人,和前邊死了的人是一夥的,再看旁邊躺著的商隊打扮的人,撩開衣襟看了一眼令牌,面色凝重,說;「大內侍衛。」
大內侍衛出現在這裡,必是魏楚無疑。
他挨個查看,手心攥出了汗,心提到嗓子眼,地上死的人看上去都是男子,當翻過一個人時,這人滿臉滿身都是血,周邵定睛細看,失聲道:「鄧將軍。」
他探了下頸下動脈,感受到微弱的脈搏,鄧朴胸口中劍,身上中了七八劍,喊道:「還活著 ,快去找大夫來。」
邵夫人得知魏楚半路出事了,嚇得手腳發軟,被人抬著的鄧朴昨日離開遼陽時還生龍活虎的 ,現在躺在那裡無聲無息,大夫已簡單處置了,周邵道;「夫人,鄧將軍傷勢重,趕緊找遼陽城裡最好的大夫診治。」
邵夫人看著面色陰霾的周邵,顫聲問;「娘娘呢?有沒有事?」
周邵擰眉搖了搖頭,「至今沒找到。」
魏楚生死未卜,兩人心情沉重。
邵夫人問;「還有活著的人嗎?」
鄧樸重傷昏迷,已經失去知覺,現在魏楚沒有一點消息,下落不明。
周邵搖搖頭,「沒留下一個活口,保護娘娘的大內侍衛全都死了。」
邵夫人當下命人出城沿著魏楚離開的路線找,周邵已經仔細地找尋遍了,知道希望不大,但是魏楚一日找不到周邵就沒失去希望。
安慶侯府
安慶侯周昌林面色陰沉,朝下面惶恐站著的人道:「本侯交代的這點事情都辦不好嗎?」
那人驚慌地跪倒,「屬下無能。」
「沒有找到魏楚的屍首?」
「派出去的人都死了,沒有一個活口,貴妃的屍首找遍了沒有找到。」
安慶侯眉頭緊鎖,「廢物,一群廢物,十幾個人都對付不了。」
「屬下該死,辦事不利,請侯爺責罰。」
安慶侯陰惻惻的聲音傳來,「派人去找,一定要找到魏楚,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屬下遵命!」
來人下去,一個中年婦人從後堂走出來,坐在另一側椅子上,「侯爺,還沒有找到人嗎?」
「此事蹊蹺,不是遼陽的人,也不是皇上的人,又是什麼人中間插了一腳,壞了我們的事。」
安慶侯若有所思。
安慶侯的繼室夫人鄭氏乃安慶侯原配的親妹妹,心下忐忑不安,擔憂地道:「此事如果讓皇上知道,我侯府恐怕要大禍臨頭了,我當初就說侯爺行事冒險,如果失手,惹上災禍。」
安慶侯憤憤地,「皇上他變了,全然不念姻親情分,對立皇后絕口不提,我暗中指使朝臣上書請立皇后,皇上百般搪塞,眼看著魏家女取代華兒的皇后之位,我又怎能甘心,這些年的辛苦白忙活了,替人做了嫁衣。」
鄭氏後悔道;「都是我們疏忽大意了,以為後位非華兒莫屬,侯府是皇上的外家,華兒又是皇上的表妹,兩人也算青梅竹馬,誰承想冒出個魏家姑娘,皇上將我們瞞得死死的,我們華兒可怎麼辦,這樣不上不下的,黑不提白不提的,皇上這是卸磨殺驢。」
「狡兔死走狗烹,皇家翻臉無情,我們若不出手難道眼看著魏家女在後宮成了氣候,後位旁落,皇上這是逼著我們周家的女兒進宮屈居人下。」
本來是篤定的皇后,被人從中截了胡,安慶侯夫妻怎能甘心。
「侯爺,現在事情辦砸了,這可怎麼辦?」
如果皇上查下來,難保露出馬腳。
安慶侯陰森的目光,「沒有留下一個活口,查無實據,皇上沒理由處置我國舅府。」
帷幔後探出一隻素手,周舜華聽著堂上父母的對話,面色灰敗,父母鋌而走險,萬一讓皇上表哥知道,即便查不出證據,皇上表哥心明眼亮,侯府就大禍臨頭了。
她事先如果知道 ,一定阻止父母這樣做。
周舜華無力地垂下手,緩緩地離開,沿著抄手迴廊朝自己的院落走,心事重重,表哥變心了,其實表哥李業還是皇子時,兩人還是很親近的,周舜華那時少女的春心萌動,一心想長大後嫁給表哥。
後來周家幫助表哥坐上皇位,她一直盼著他娶她,做他的皇后,她知道皇帝三宮六院,表哥有很多女人,可她是他的正妻,她不嫉妒他有別的妃嬪,自小受的教育,熟讀女德女訓,當皇后氣度,容得下他後宮的眾多女人,善待這些女人生的孩子。
她決心做一個好皇后,當好他的賢內助,不讓他為後宮瑣事分心。
可是慢慢的,不知何時,這一切變得遙不可及,離自己越來越遠了,第一次見到魏楚,她就有別樣的感覺,待魏楚進宮 ,封了個小小的常在,不知為何她心裡開始不踏實。
如果父母不出手,表哥立魏楚為後,也會給她一個交代,她做李業的妃子,能陪伴在他身邊,時常能見到他,她別無所求。
可是她若看著表哥愛上別的女人,受得了嗎?矛盾心裡不甘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人搶了。
周舜華手裡絞著帕子,她希望魏楚死,現在她才發現自己心裡恨魏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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