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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兩輛馬車橫衝直撞,來到京城西門時,天已經大亮了,出城的百姓擁堵在城門口,馬車受阻,不得不停住。
王府侍衛們疏散人群,怎奈現在逃命,沒人管什麼王府的馬車,擁擠不堪,侍衛的馬匹被衝散。
此刻不走,一會疏散了人群,就走不了了。
魏楚果斷地一把抓過包袱,突然從座位上站起身,掀開車門帘,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第5章
◎年輕小尼姑◎
夫人跳車了,兩個丫鬟猝不及防,秋雁反應慢半拍,什麼都不顧,隨後跟著跳下馬車。
錦屏站在車門口,大喊:「夫人跑了!」
後面一輛王府的馬車被逃難的人群分開,隔著烏泱泱的人,如意聽見錦屏的喊聲,探出頭,大聲喊;「怎麼了?」
錦屏急的喊,「夫人跳車跑了。」
如意忙高喊;「侍衛,快去把夫人追回來。」
此刻魏楚早已混入人群中,隨著人流擁向城門。
出了城門,逃難的百姓順著官道跑,魏楚站住,看下左右,便離開人群,朝北的一條小路跑。
她不能走大路,王府的侍衛騎馬很快便能追上來。
跑了一段,小路向西延伸,魏楚心想,侍衛順著官道追不上她,便能想到她走這條小路,於是魏楚把心一橫,鑽進荒草叢裡,這時聽見身後喊聲,「夫人,等等奴婢。」
魏楚回過頭,看見秋雁趕了上來,跑得氣喘吁吁。
到了這個時候,魏楚索性說了實話,「我要離開別院,你不用跟著我,你知道背叛主子被抓回去是個什麼下場,莫白丟了小命。」
秋雁擦了一把汗,「夫人待我好,把我當人看,我跟夫人走。」
事不宜遲,魏楚不敢多耽擱,王府侍衛從大路追趕,發現她沒走大路,很快就折回小路追趕。
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分開荒草樹枝,樹枝刮著身體忘了疼,一心奮力朝前走,李業現在江南,她離得越遠越好。
秋雁在身後緊緊地跟著,沒出一聲。
兩人不敢走大路,小路也不敢走,從沒有路的地方硬是淌出一條路,魏楚的手臂都劃傷了,衣服也劃破了。
前方出現一片樹林,魏楚實在走不動了,說;「我們歇一會再走。」
陽光透過樹葉照在空地上,正午了,兩人靠在一棵樹下,魏楚從包袱里取出點心和水囊。
秋雁驚奇地問;「夫人帶了乾糧和水。」
突生變故人們都在熟睡中,夫人竟然準備了乾糧和水,難道夫人早準備逃走了。
倆人吃了點心,喝了水,身上有了力氣,出了樹林,繼續往前走。
日頭西移,她們不敢進村子、鎮上,李業的人一定到處找她們。
魏楚公然背叛李業,以李業強勢霸道的個性,怎能容忍。
夜幕降臨,周圍的景物蒙上一層灰暗,荒山野嶺的,秋雁害怕,說:「夫人,山裡有沒有狼啊?」
剛逃出虎口,又落入狼窩。
兩人一時慌不擇路,遠離大路,置身於山中,山中夜裡不知道有沒有狼野狗出沒。
「嗷—嗷—嗷」
突然的一聲狼嚎,兩人嚇得頭皮發麻,秋雁哆哆嗦嗦地抓住魏楚,「有狼,夫人。」
魏楚仗著膽子說;「聽聲音狼離得遠。」
山中寂靜,狼嚎傳出很遠。
她帶了火摺子、火石和火鐮,狼怕火,夜裡燃起火堆,兩人就是不被狼吃了,也嚇得半死。
「夫人,前面有燈光。」秋雁興奮地指著前方。
黑黝黝的山中,竟然有一點光亮,兩人深一腳淺一腳朝有亮光的地方走。
來到近前,發現是一座尼姑庵,尼姑庵年久失修,十分破敗。
好歹有個落腳的地方。
魏楚推開庵門,邁過門檻,庵堂上一燈如豆,有個老尼姑打坐誦經,敲打木魚,沉寂的庵中一點生氣,一個小尼姑跟在老尼身後誦經。
老尼姑沒回頭,問;「施主,可是誤入深山,」
魏楚恭敬地地說:「師太,京城叛軍攻城,我主僕二人逃出來,慌不擇路,誤入山中,想在貴庵留宿一晚。」
「本庵簡陋,施主若不嫌棄,便留下。」
吩咐小尼姑,「把淨室打掃乾淨,委屈施主安頓一晚。」
「謝師太。」
尼姑庵後院一間屋子,收拾得潔淨,小尼姑提了熱水,倆人洗臉,燙腳,在山上走了一日,魏楚的腳底磨破了,從來沒走這麼遠的路,緊張恐懼,忘了疼,一沾水,腳底的水泡破了的地方生疼。
秋雁出身平頭百姓,沒進王府別院之前,什麼粗活累活都干,走十幾里山路,累也不像魏楚嬌小姐。
老尼姑看見,合掌,「阿彌陀佛」
取來藥膏,說:「這是我師傅傳下來的藥膏,山上採摘的草藥,消炎消腫。」
魏楚抹乾了腳後,秋雁給她擦了藥膏,涼絲絲的,疼痛減輕了。
魏楚和秋雁梳了頭,換上乾淨的衣服。
老尼姑端來飯菜,說;「兩位施主沒吃飯吧,出家人茹素,沒什麼好吃的。」
桌上一盤炒麵筋,一碗豆腐,一碗水煮蘿蔔,一碟醬瓜、一碟醃蘿蔔,兩碗黃白米飯。
一天水米未進,兩人餓極了,狼吞虎咽地把飯菜全吃光了。
魏楚擦擦嘴,問;「貴庵離京城多少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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