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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楚喝了幾口粥,感覺胃裡舒坦了些,說;「我知道你們跟我受了委屈,我沒有得勢的娘家做靠山,靠君恩焉能持久,我平常囑咐你們低調做人,樹敵太多,一旦失事,有那落井下石狹私報復。」
「奴婢們知道主子的用意,咱們玉清宮的人在外與人為善,格外小心。」
吃過早膳,景秋給魏楚拿了個湯婆子抱著,景秋和添香值夜,夜裡起來幾次,給魏楚蓋被子,魏楚倒過意不去,「是我這身體太不爭氣了,累你們跟著折騰。」
梅雪蘭過來,看魏楚斜倚在榻上,說;「我看姐姐最近精神頭不濟,是有什麼毛病了嗎?那裡不舒服嗎?」
魏楚說;「胃裡總不舒服,可能天涼之故,整日好吃好喝養著,倒添了毛病。」
梅雪蘭心念一動,湊近盯著她的肚子,問;「你是不是有了?」
魏楚搖頭,篤定地說;「不可能。」
「姐姐怎麼就知道不是懷上了,這個月皇上只翻姐姐的牌子,除了去一趟容貴人的宮裡,還是容貴人病了,容貴人派宮女請皇上過去,皇上也沒留宿,慎貴人給皇上送了幾次湯,皇上說湯喝膩了,朱答應在路上等皇上,皇上也沒搭理,論寵愛姐姐是宮裡獨一份。」
李業是鐵了心地讓她生皇子,自從訂了明年大婚,沒了顧忌,令她在宮裡難做。
魏楚說;「妹妹說的,皇上的心思誰能猜的透,就好比一道菜吃膩了,換個口味。」
梅雪蘭是懷過孩子的,看魏楚的情形像有了身孕,說;「姐姐還是回了貴妃娘娘請太醫來看看,沒準真懷了龍種。」
魏楚懨懨地說;「我當姑娘時郎中瞧過,宮寒是不容易受孕的體質。」
她扯了個謊。
第二日託病,報了敬事房,把她的綠頭牌撤了。
後宮嬪妃盼著皇上,想著貞嬪不能侍寢,都有機會了,李業前朝事忙,這幾日沒回後宮。
晚膳魏楚剛吃了一半就吐了,這把景秋等人嚇到了,景秋命春喜去頤華宮回了貴妃娘娘,太醫院的一個姓季的御醫來了玉清宮。
季太醫診脈,面露喜色,「恭喜娘娘,娘娘有喜了。」
魏楚唬了一跳,撩開沙幔,出聲問;「請季大人看仔細了。」
季太醫很篤定,「微臣診的是喜脈,如娘娘不信,可另外找別的太醫看看。」
這位季太醫平常給宮裡太后太妃們請平安脈,深得後宮嬪妃信任,季太醫診脈說喜脈,十有八九真是懷孕了。
玉清宮的人聽說都很高興,這是宮裡的一大喜事,獨魏楚不高興。
景秋要派人去回皇上,被魏楚攔下了,說;「如果不是,冒冒失失地回皇上,皇上白歡喜一場。」
景秋掐指算日子,說;「主子這個月月事遲了七八日,起先以為是胃病,沒有留意,這算來主子有身孕了。」
魏楚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明明服用了避子湯,每次都管用,為何這次就失效了。
還是不敢相信自己懷孕了,期盼著是一場誤會。
待不說出去,太醫診脈結果是要備案,報貴妃的,貴妃孔蘭玥聽景秋說貞嬪可能是懷孕了,心下咯噔一下,還是有點沉不住氣,掩飾不住的嫉妒,說;「宮裡這些姊妹,有比貞嬪妹妹進宮久的,都沒見懷上,你主子真是好命。」
景秋聽著心想主子謹慎是對的,萬一誤診,說;「貴妃娘娘,許是我們主子最近身體不太好,誤診也是有的。」
孔蘭玥心想,最好是誤診,說;「明個請旁的太醫再給你家主子瞧瞧,你們這些宮人盡心照顧主子,別出什麼紕漏,貞嬪妹妹若有什麼事本宮可擔待不起。」
李業這幾日沒回後宮,今日朝堂的事少,回後宮直接去了玉清宮,敬事房的太監說貞嬪抱病,魏楚的身體一直不錯,突然病了,很是擔心。
李業走進玉清宮也沒讓人通傳,直接入內,邁步進寢殿,快入冬了,氣溫驟降,魏楚正倚靠在榻上,圍著白狐裘,一張小臉請冷冷的,李業一皺眉,「幾日不見你怎麼瘦了。」
魏楚要下地,李業攔住,「不必多禮,聽說你病了,我過來看看。」
王寶給他脫了靴子,坐在榻上,魏楚說;「皇上政務繁忙,不用惦記嬪妾,嬪妾沒什麼事。」
李業看她巴掌大的小臉,說;「讓御醫來給你瞧瞧。」
添香嘴快,說;「方才太醫來了。」
「太醫怎麼說?」
魏楚看李業的神情透著關心,說;「太醫說懷孕了。」
聞言,李業大喜過望,伸手一撈把魏楚帶入懷裡,激動地說:「阿楚,我們有兒子了!」
魏楚的臉埋在他懷裡,感受到胸膛的溫熱,李業的心臟跳動快而有力,說;「還不一定,嬪妾不易受孕。」
魏楚不敢說自己私下裡服用了避子湯。
李業托著她的臉,呵笑兩聲,「是不是以為你喝了避子湯,就不能受孕了。」
魏楚的臉一下僵住,李業張嘴在她的櫻唇上狠狠地咬了一下,「朕辦你個謀害皇子之罪,你玉清宮的人,你魏家都要跟著你遭殃。」
看她嚇得臉色變了,顧忌她肚子裡的胎兒,忙又說;「下不為例,這次朕不追究了。」
吩咐王寶,「快傳太醫院的太醫過來。」
太醫院的院使親自把脈,喜笑顏開,「微臣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微臣以項上人頭擔保,娘娘確是喜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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