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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玉身後站著的一個中年婦人,穿著綾羅綢緞,舉止粗鄙,此刻忍不住高聲說;「說我們姑娘不知禮義廉恥,我們姑娘失身於你們家公子,也是你們家公子用強,仗勢欺人,朝廷命官,欺辱良家婦女,過後還想不認帳,哪有那麼便宜事,我們姑娘一個千金大小姐,哪裡配不上你們家公子了。」
穿棉袍的中年男人,比這婦人斯文,說;「你們父母不答應,為何壞了人家姑娘的名節,你家公子做都做了,難道我們姑娘還吃啞巴虧,許你們始亂終棄,不許別人說。」
一直沒說話的閔望祝問;「你們是什麼人?」
婦人挺直腰,「我是她舅母。」指著男人道;「他是她舅父。」
閔夫人眼中露出嘲諷,「原來是魏姑娘姨娘娘家的人,難怪是沒規矩的,姨娘的娘家人也敢認姑娘做親戚。」
魏玉用眼神制止住二人,別忘了今日來目的,幾個男女拉著架勢要上前理論,看姑娘的眼色,來時魏玉囑咐了,幾個男女沒有輕舉妄動。
魏玉道;「他們都是平民百姓,粗人,不懂太多的道理和規矩,夫人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我今日來,就想討伯父伯母一句話,魏玉的命就在你們手裡,是生是死,全憑您二老。」
閔夫人這個氣,都怪兒子閔謙沾惹了她,要她拿住話柄來要挾夫妻倆。
閔夫人本就是厲害人,平生就不怕胡攪蠻纏之人,閔望祝沉吟沒說話,閔夫人忍不住說;「我已經說過,聘為妻,奔則妾,魏姑娘和我兒子私相授受,想嫁,做妾。」
「我們姑娘給你家做妾,好大的口氣,欺人太甚,糟蹋了人家女兒,你們還想不認帳,以為我們是好欺負的,大不拼了一條命。」
魏玉的舅母扯開大嗓門嚷著,身後跟著的幾個男女一起叫嚷著,「當官就欺負人。」
魏玉含淚說;「我本是真心愛慕閔公子,既然話已經說到這份上,我不糾纏,橫豎是我的錯,我一死,不累閔公子。」
說吧,站起身,猝不及防一頭撞向桌角,閔家人全都驚愣住,一個僕婦反應快,拉了一把,沒拉住,魏玉撞在桌角,身子軟軟地倒在地上。
「血,出人命了,閔家害死人了。」婦人大聲嚷著,朝外跑。
剛反應過來的閔夫人叫下人,「快攔住她。」
眾人連拉帶勸,把婦人攔下來。
「姑娘,你怎麼這樣想不開呀!」
跟著魏玉來的舅父,一拍大腿,哭喊著說。
「快看看,人怎麼樣了?」閔望祝也有些慌了,叫家下人,「快請醫官。」
跟魏玉來的幾個人鬧開了,「你們閔家逼死人,仗勢欺人,把我們姑娘活活地逼死了,你們償命,我們要告官,打官司。」
「你們家老爺是大理寺的官,我們上哪說理去,擊鼓鳴冤,告御狀。」
一伙人鬧起來。
「別吵了,你們都不管你們姑娘死活,在這鬧什麼?」
閔夫人喝道。
這些人都是魏玉找來的,今日如果魏玉有事,這些市井無賴之徒,潑婦,就能鬧翻天了。
魏玉被眾人抬到閔夫人屋裡,醫官來時,魏玉額頭的傷處被一個婆子抓了把灶膛的灰捂住,止了血。
醫官檢查了傷勢,額頭破了個口子,上了藥,傷口包紮處理了。
閔夫人問;「怎麼樣?」
醫官跟閔家熟悉,說;「人沒什麼大礙,傷口很深,就差一點小命就沒了。」
閔夫人和閔望祝互相看了一眼,倆夫妻受到的驚嚇不小,要不是僕婦拉了一把,說不定出大事了。
醫官走了,魏玉醒來後,看看周圍的閔家人,一言不發。
魏玉帶來的姨娘的娘家人被安撫住了,如果出去鬧,閔望祝這個大理寺卿顏面何在。
閔望祝揮了揮手,眾人退下,屋裡只留下閔夫人,閔望祝站在床前,問;「魏姑娘,這件事就沒有其它的解決方法了嗎?身體是父母給的,不能當兒戲。」
魏玉眼睛望著帳子頂,聲音微弱,「嫁入閔家,或死在閔家,生是閔謙的人,死是閔家的鬼。」
閔望祝搖搖頭,「魏姑娘,何必這麼執著,我兒子我了解,資質才幹都很平常,那麼多青年才俊,魏姑娘又為何非吊在他這棵歪脖樹上。」
閔夫人嗔怪地看眼丈夫,對丈夫這樣說兒子不滿。
「我也很平常,如若能嫁給閔公子我已經很滿足了。」
魏玉毫無血色的唇闔動,聲音細小。
閔家把魏玉送回魏家。
添香聽說,跑回房告訴魏楚,如此這般,五姑娘去閔家大鬧一場,當堂自盡。
說;「平常看五姑娘連只螞蟻都不敢踩死,竟然敢大鬧閔家。」
魏楚道;「是個狠人。」
魏家上下全知道了,魏家人覺得丟人現眼,沒人去看魏玉。
三房小跨院,魏玉頭上纏著繃帶,靠坐在塌上,小鸞端著一碗參湯,說;「姑娘流了不少血,喝點參湯補一補。」
魏玉喝著參湯,問;「我舅父舅母他們回去了,我交代的事你跟他們說了?」
「姑娘的意思我都跟他們說了,話已經放出去了。」小鸞心有餘悸,說;「在閔家姑娘太冒險了,姑娘嚇唬閔家,也別來真格的呀。」
魏玉的面色蒼白,神色冷漠,「我不來真格的,能嚇住閔望祝和那個精明的閔夫人嗎?婚事不成,我本來沒打著活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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