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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腐坊的兩個年輕夥計 ,一個夥計姓林名生,另一個夥計姓丁名乙,兩個人都沒成親,沒有家口拖累,東家管吃住。
魏楚問兩個人,「你們還願不願意留下來,工錢原來多少我給多少,一日三頓飯,晚飯有酒有肉,年節額外多加工錢。」
兩人當然願意,一口應承,「願意留下。」
三娘子熱心腸,支使男人過來幫忙,屋裡重新盤了火炕,收拾灶台,雇裱背匠糊仰塵、糊窗戶,粉刷牆壁。
桌椅板凳舊了的扔掉,三娘的男人鄒大發是個木匠,新打了桌椅板凳。
待一應活計全都完工了,魏楚在酒樓里叫了一桌子酒菜,請了三娘和鄒大發,兩個夥計。
這段日子魏楚觀察兩個夥計,林生勤快,木訥悶頭幹活不愛說話,丁乙腦子靈活些,兩人把小院和豆腐坊里外拾掇得乾乾淨淨。林生把作坊磨盤刷乾淨。
魏楚給二人算了半個月工錢,兩人更賣力氣。
三娘一家四口過來吃飯,四處看看,笑著說;「這屋子比原來亮堂多了。」
加上兩個夥計林生和丁乙,院子裡八個人圍了一張圓桌吃飯。
桌上菜餚有燒雞、烤鴨、肘子、一條三斤多的草根魚,七碟八碗,擺的滿滿的,打了一壇燒酒。
「妹子,太豐盛了,我們又不是外人。」
鄒大發憨厚地嘿嘿笑。
「三哥和三嫂沒少幫忙,林生、丁乙兩個辛苦了,薄酒素菜,聊表心意,秋雁給大家斟酒。」
秋雁端著酒罈一一倒酒。
魏楚端起酒杯,道:「豆腐坊以後仰仗三哥和三嫂照拂。」
「妹子以後有事吱一聲。」
鄒大發喝了一口燒酒說,鄒大發老實忠厚,家裡一切都聽三娘的。
輪到給林生倒酒,林生紅著臉,很拘束,不敢抬頭看秋雁,瓮聲瓮氣地說;「謝掌柜的。」
魏楚說;「現在忙完了,敞開喝,這段日子辛苦了。」
丁乙端起酒盅,滿臉通紅,生平沒見過這麼俊的女子,緊張便口吃,「謝……謝掌柜的。」
魏楚給三娘的兩個孩子一人夾了一個雞腿,放在碗裡。
招呼桌上的人吃。
幾個人邊吃邊聊,魏楚問鎮上的事,鄒大發喝了酒,話匣子打開了,談論鎮上的大戶人家,他做活看見的,聽到的。
看他酒盅空了,秋雁端著酒罈子給他酒盅里滿上,又給林生倒酒 ,林生這回紅著臉,「謝謝姐姐。」
秋雁噗嗤笑了,看他年紀比自己年長三四歲,臉皮薄,見女人還臉紅。
魏楚問;「鄒大哥,你見多識廣,我們來時路上遇到劫匪,有一個姓甘的公子救了我們,這位姓甘的公子是什麼來路?」
鄒大發仰頭喝了一盅酒,「你說甘公子,他可是鎮上的大戶,街面有一半的生意都是甘家的,為人仗義疏財,結交廣,在北邊這一帶名氣很大,我只是聽說,沒見過本人。」
直喝到月上梢頭,方散了。
收拾這邊的房屋,魏楚和秋雁一直住在三娘客棧里,搬進煥然一新的屋子,家具換了,鋪蓋都是新的。
蚊帳透過月光,窗外陣陣蟬鳴,從今以後,開始新生活了,魏楚帶著欣喜睡了。
秋雁睡在外間,八成累了,早睡熟了。
魏楚被一陣哭聲驚醒了,低低的女人的哭聲,若有若無,夜深了,懷疑自己在做夢。
夜裡太安靜,哭聲很小,魏楚毛骨悚然,這房子是不是邪性。。
聽了半天,哭聲像是隔壁院子裡傳來的,西側院子,還是東側院子,一時不能確定。
她的臥房靠近隔壁院子的東廂房,難道是東廂房傳來的哭聲。
次日早起,魏楚站在院子裡梳頭,林生掃院子,魏楚問林生,「我昨晚好像聽見有人哭?」
林生悶頭掃地,「掌柜的聽錯了吧。」
她沒聽錯,確實有人哭。
秋雁出來倒洗臉水,問她也是白問。
林生和丁乙住在倒座房,離得遠聽不見。
三娘過來,送來兩個長條板凳,說;「這是我家你大哥自己做的,結實。」
魏楚坐上試試,牢靠,放在店鋪外面客人坐。
說;「我初來乍到,左鄰右舍該去拜會。」
院子地上放著半盆新摘的豆角,三娘麻利的邊摘豆角邊說;「東邊這戶人家房屋空著,西邊這戶主人姓秦,在前街開油坊,秦掌柜的家裡有一妻一妾,一個女兒,一家四口。」
白日西鄰秦家很安靜,當晚魏楚沒聽見有哭聲。
接下來的幾個夜晚,魏楚等到半夜,再沒有哭聲傳來。
林生做了兩板豆腐,魏楚看熱騰騰的豆腐白嫩嫩的,一股滷水味,說;「我搬到這裡,街坊鄰居理應登門拜見,街坊之間以後互相照應,這兩板豆腐咱們也吃不了,送人吧。」
她初到陌生的地方,有必要了解周圍都是什麼樣的鄰居,存不存在危險。
這條街上住戶都是做小生意餬口,這年月能吃上豆腐的人家算中等人家,魏楚帶著秋雁,林生在身後提著豆腐跟著,去西邊鄰居家裡。
開門的是一個剛留頭的小丫鬟,怯生生的,「你們找誰?」
林生說;「這是我家掌柜的,你家大爺,大娘子在家嗎?」
「大爺不在家,大娘子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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