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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凜域也請了一天假,陪著他一同前往。
小企鵝則留在家裡,由關夫人照料。
此時已經初冬,寒風瑟瑟。
祁非白更是已經裹上羽絨服。
就算穿著寬大的冬裝,他的孕肚也有些遮掩不住。
祁家人已經轉移到監獄。
監獄比起看守所,城牆更加高大。
厚重的鐵門背後是被禁錮的醜陋靈魂。
祁非白原本以為,祁家人會痛罵他前來幸災樂禍,會用怨毒的眼神看著他。
可當他們見面之時,隔著一層鐵柵欄和玻璃窗,祁家人立刻跪在他面前。
「非白,我們知道錯了!」
「非白,我們以前不應該那樣對你!我們已經醒悟了!看在我們是血緣至親的份上,看在我們是你唯一的親人的份上,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我們一定會好好疼愛你!」
「非白,你求一求關凜域,求求他把我們放出去,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他們哭得眼淚鼻涕橫流至臉上,再也沒有了從前的矜貴和端莊。
他們像是喪家之犬,像是過街老鼠,卑微的請求著別人的原諒。
「你們憑什麼被原諒!」祁非白很少用這樣冷漠的眼神看著誰。
即使這些人已經被關押起來,立刻就要對他們行刑,他心裡還是格外憤怒和委屈。
「你們永遠不會被原諒!」
世人只以為這一家人讓他的日子苦了幾年,只以為他們覬覦他的財產和基因數據,卻留了他一條命。
只有他自己知道,命也沒了,原主是被他們活生生折磨至死的。
自從父母死後,原主就沒有一天快樂的日子。
祁非白甚至能夠想像到原主離開時,心中是那麼的不甘。
自己還能存活一世,在原主身上完成生養孩子的夢想。
原主呢?他又能在哪裡呢?
至少祁非白再沒有感受過原主留在身體裡的意志。
他真的恨透了這一家人。
「你們就應該被這樣懲罰,你們甚至應該被懲罰的更慘!」
「你們還想求我放你們出來,怎麼可能?我要讓你們經歷我以前經歷過的所有痛苦!痛苦到甚至連死對你們來說都是一種奢侈!」
然後他在三人驚恐的目光中,看著三人被執行了腺體閹.割的處刑。
alpha和omega的腺體被閹.割,並不等於他們變成了beta。
beta至少是正常的普通人,雖然各項基因數據不算優秀,但身體沒有病痛。
腺體被閹.割的alpha或者omega,由於腺體丟失,會導致身體內激素紊亂,以及腺體部位長久的疼痛。
更多的則是被閹.割後,心裡難以承受的折磨。
就好像古代的太監那般,看似正常,心中卻已變態。
祁非白不會同情他們。
這是他們罪有應得,他們還應該承受更嚴厲的處罰,去荒星挖礦搬磚,如此過上十幾年,也不一定能抹平他們給原主所帶去的傷害。
他們幾乎是被拖著離開處刑室。
離開時,他們目光緊緊地死扣在祁非白身上,離祁非白越遠,眼中的希望就越是黯淡。
在之後的幾十年時間裡,他們日復一日的勞作,日復一日的承受著腺體缺失所帶來的痛苦,日復一日的吵架、悔恨,埋怨是對方讓他們走路走入了這一條死路。
隨著時間越來越長,他們已經麻木。
固定時間看新聞時,偶爾看到祁非白相關的新聞,他們麻木的眼底才會暈染出深深的絕望和懊悔。
春節將至。
此時祁非白已經懷孕八個月。
他被祁家照顧的很好,縱然挺著孕肚,他也步伐矯健,精神飽滿。
祁非白很喜歡過人類的節日,他喜歡大家湊作一堆熱鬧的樣子。
春節是地球中國人的重大節日,如今人們越發懷舊,會在一些夜市或者廟堂,擺出長長的廟會街,全人類共同在節日□□享節日歡樂。
祁非白穿著羽絨服,背著一個大大的包,和關凜域手挽著手,向身後的關家人揮手道別:「爸爸、媽媽、妹妹,我們出去玩啦!」
小企鵝也四個月大了,比剛出生的時候長高了不少,但仍舊是一身灰蓬蓬的毛。
冬季的溫度讓它覺得很舒適。
按理說,在這樣舒適的環境中,它應當越發活潑。
可成長讓它沉穩。
就連關家人也說它越來越像關凜域。
長久和小企鵝相處,關凜域和祁非白也不再像最初那般爭得那麼厲害,兩人也會時常像現在這樣,抓住機會單獨去過二人世界。
他們走後,關夫人抱起小企鵝,像是疼親孫子一樣,在小企鵝臉上蹭了蹭,說話的聲音也不由軟下來:「小安安,奶奶的寶寶,跟奶奶一塊兒去準備年貨!廚房裡買了好多魚呢,有給寶寶準備的,寶寶去看看喜不喜歡!」
小企鵝晃動脖子的弧度,已經不再像小時候那麼大,聲音仍舊那麼清脆,啾啾兩聲表示贊同。
關夫人格外自豪:「我們寶寶可真聰明,都能聽得懂奶奶說話!」
她還轉頭對關瑤瑤說:「它可比你王阿姨家的孫子聰明多了,你王阿姨家的孫子昨兒還在地上打滾要糖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