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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凜域嘴唇微張,卻不知該說什麼。
祁非白主動放開他:「我要去我的辦公室啦。」
他揮手,小聲對關凜域說:「拜拜。」
關凜域嘆息,抬手揉了揉他的頭:「好好工作,我會在這裡幫你控制評論。」
祁非白:「嗯!」
離開前,他又看向收斂了浪人氣質的陸司罕:「二皇子。」
陸司罕露出一個淺淡卻像是大哥哥一般的笑,揚了揚下巴:「嗯。」
祁非白:「你會來找我看病嗎?除了你,可能沒有人再來找我了。」
陸司罕笑道:「當然,你是我在這裡的御.用醫師。」
祁非白離開後,關凜域繼續在光了站了一會兒。
他手腕上的腕錶,在陽光照射下,閃爍著璀璨的光,耀眼閃亮。
陸司罕看著關凜域西裝革履包裹下,好似很單薄的身形,想到他因為基因重疾被親生父母拋棄,流浪荒星的童年,他心一狠:「你管那麼多做什麼,他既然自己送上門來,你收下就是了,你的問題,早就已經跟他說了,是他撞了南牆不回頭,我們也沒逼迫他。」
關凜域身形一頓,回頭背著光,看不清他的面容。
他神情冷峻、落寞,語氣中卻滿是憐惜:「他越是這樣,我越是不想辜負他。」
「何苦讓他與我一起遭罪?他若是找一個基因好的alpha,想生什麼生不出來?」
陸司罕眼底閃過狠意:「可你不值得嗎?你為平衡帝國、為了帝國與蟲族之戰,付出那麼多,你就算在此時貪圖享樂,又有誰敢說什麼?」
祁非白純淨的眼神在他腦海中迴蕩。
關凜域搖頭。
「不要再說了。」
陸司罕張張嘴,最終嘆息:「上天總是最喜歡捉弄有良心的人。」
***
一切準備就緒,直播開啟。
祁非白直播間的彈幕生態,原本不夠好。
陸司罕已經離開,準備去祁非白的診療室。
關凜域坐在沙發深處,看著祁非白直播間那些辱罵祁非白的彈幕,眉頭微蹙:「這些人……於哲,他們不正常。」
於哲道:「應該是水軍和職粉,出來攪渾水的。」
「我這邊馬上讓人下場。」
不多時,已經有其他人讓大家回想祁非白做過的一切。
【這段時間,祁非白出診並沒有醫療事故,大家怎麼造謠他能力不行?】
【直播間有人渾水摸魚嗎?是職黑吧,希望大家理智看直播,不要被帶了節奏。】
終於,直播間真正的觀眾回過神來,同時也希望祁非白能真的有所作為。
大家都在猜測,今天會有誰出現在祁非白的診療室。
他們沒有想到,來得最快的,竟然是二皇子陸司罕。
【居然是二皇子,還以為他上次是來鬧著玩的!】
【二皇子怎麼還來他的診療室啊,就算祁非白已經有成功的診療案例,可他比起他堂哥,還是差遠了。】
祁非白和陸司罕都沒有看彈幕。
他們方才剛見了面,陸司罕還調侃了祁非白。
此時,他看著祁非白認真的小模樣,暗中審視,卻越發理解關凜域動心的原因。
沒有人能夠拒絕這樣純粹的喜歡。
雖然那樣比喻不太好,祁非白能夠讓他想起自己養過的寵物,那麼簡單、單純、純粹,滿眼只有自己,世界也是由自己構成的。
沒有哪一個alpha能夠拒絕一個omega,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
他輕笑一聲,抬手對祁非白說:「開始吧,祁醫生。」
祁非白點頭:「那我們就開始了。」
「上次都沒有機會說,你為什麼會那麼難過呢。」
陸司罕慢慢收斂到自己臉上的情緒,他微微轉動座椅,將自己的臉藏進陰影中。
這對他來說,其實是一場作秀,但他仍舊不希望大家從他眼底看到他的軟弱。
他說:「我從戰場上回來,一直有心理疾病,整夜睡不著,最近就連吃藥也無濟於事。」
他垂下眼眸,嘴唇微微發顫:「我最親近的戰友死在戰場上,我親眼看見蟲族將他大卸八塊,最後就連完整的屍首也拼湊不了。」
「我有嘗試過壓抑自己心中的這些情緒,但是沒有任何作用,好像擠壓的越久,那些情緒就越是在爆炸邊緣徘徊。」
「我看到過你給別人治療,也嘗試過去發泄,戰隊裡的拳擊沙袋都已經被我打破了,但是那種面對戰友死亡的無力情緒,還是無法宣洩。」
之前那個發瘋omega所述說的困境,讓祁非白感到憤怒,因此祁非白像是個瘋子一般,教唆著那個omega發瘋。
陸司罕所說的這一切,卻讓他覺得格外悲傷。
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他其實也經歷過。
他說:「我認識一隻企鵝。」
陸司罕抬眸看向他,眼底是詫異。
企鵝?
祁非白說得很慢,儘量讓自己用旁觀者,或者編故事的方式,去講述他曾經經歷的那一切。
第26章
企非白在南極時,剛成熟那一年,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伴侶,卻認識了一個好朋友。
好朋友雖然不願意將自己的蛋給他孵,卻願意分享企鵝蛋在育兒袋中的小小反應。
好朋友的老婆,出去捕魚了,等她吃得肥肥的回來,企非白就要和好朋友一起去海里捕魚,吃飽養肥了再回去養小企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