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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非白!」祁耀從自己的幻想中抽離出來,眼底閃過嫌惡,語氣高高在上,「你現在可是全民之敵,四處亂晃做什麼,可別管我沒有提醒你,小心遇到你的黑粉。」
祁非白莫名其妙看著祁耀:「這裡是節目組,哪裡會有黑粉出現?」
他腳步著急:「不跟你多說了,我還有事呢。」
「你什麼事?」祁耀這才發現,祁非白去的方向,好像是走廊盡頭的那間。
祁非白:「我去找關凜域。」
祁耀笑了:「你說什麼?你真以為他是你想找就能找的嗎?」
祁非白更是莫名看著祁耀。
他們已經約好了。
時間不多了,他才不想再和這個討人厭的堂哥繼續說話。
祁非白不再理會他,轉身快步離開。
他走在醫院的走廊上,踩著窗外落進來的陽光,腳步輕快,身影靈動,甚至頭髮絲都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祁耀收起臉上虛偽的嘲笑,站在陰暗裡。
關凜域今日來這裡可是有正經事,哪裡是祁非白想見就能見的。
無非是一個滿足關凜域自卑心理的玩意,還真以為自己有多重要?
然而,走到盡頭的祁非白,在他嫉妒的目光中敲了敲門。
祁耀正準備幸災樂禍看戲,那房門打開,竟然真的讓祁非白進了那間辦公室。
祁耀的臉瞬間垮下來。
心底燃起濃濃的勝負欲。
他從來沒有輸給祁非白過,反而是祁非白,一直都被他壓在腳下。
他怎麼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祁非白若是真的上位成功,他在圈子裡還怎麼混。
不過,今天倒是一個轉機。
祁耀蔑然瞥了那扇關起來的門一眼,轉身離開。
門內,祁非白已然忘卻走廊上的不愉快插曲,滿眼欣喜看著關凜域。
他看向關凜域的眼神,一直都是這樣熱烈且充滿愛意。
每每燙得關凜域心臟柔軟。
旁邊二皇子和於哲等工作人員也在。
工作人員們只敢偷偷地看。
二皇子陸司罕卻調侃祁非白:「小白,你怎麼來了,是想你的凜域哥哥了嗎?」
調侃後,他眼神意味深長看向關凜域。
關凜域瞥了陸司罕一眼,輕咳一聲,再看向祁非白的眼神滿是安撫:「別理他。」
祁非白抿嘴微笑:「我就是想你了。」
「哇哦!」陸司罕不要命起鬨。
關凜域難得耳根微紅,他面無表情,卻眼神微閃,點頭道:「嗯,我知道了。」
陸司罕翹著腿看戲:「小白,就只有這些嗎!我們關總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見你,你就說一句想你了,是不是不夠啊。」
「陸司罕。」關凜域側頭直接叫了陸司罕的名字。
陸司罕哈哈大笑:「我看你還不如人家小白呢,小白都沒臉紅。」
關凜域看向陸司罕的眼神甚至帶了殺氣。
陸司罕:「小白,快救命。」
祁非白看著他們哄鬧,一點也不生氣,眼底帶著滿是愛意的笑。
等關凜域看回來,他說:「我還想抱一抱你。」
那天,關凜域送他回家後離開的背影,讓他想抱一抱關凜域。
他一直等著今天呢,他知道今天關凜域肯定會來這裡工作,只要能夠占用他一點點時間,抱一抱他就好。
「可以嗎?」他仰頭問關凜域。
第25章
窗外陽光灑進辦公室,落在祁非白身後,關凜域卻在陰影中。
他耳根的溫度已經退卻,雙手插兜,眼底帶著毫不掩飾的退縮,看著祁非白。
他今天拿到了檢查結果。
他垂下眼眸,看著祁非白,他希望祁非白能夠看懂他眼底的拒絕。
祁非白在關凜域的注視下,慢慢收起嘴角的笑意,微微偏頭,不是很確定關凜域這眼神的意思。
他更多的,是從他的眼神中,感受到了悲傷。
那種感覺,就像他無數次被雌企鵝拒絕時那般,就像看見自己救起來養了好幾天的小企鵝,被爸爸媽媽找回去,甚至將他當做偷鵝賊。
像是那一次猛烈冰冷的風暴裹著冰雪席捲而來,他在風雪中瑟瑟發抖,看著別人肚子下都有企鵝蛋,而他孑然一身,不知自己還苟著那條命做什麼。
他喉嚨甚至開始發痛。
陽光下,他皮膚白皙近似透明,泛著淺淡健康的粉色,眼底一片水色。
關凜域閉上眼,不敢再看。
祁非白卻拉著他的手腕,將他拉到自己身邊,雙手從他雙臂和腰間的空隙穿過,緊緊環住他勁瘦且緊繃的腰。
祁非白用力扣緊雙手,頭靠在關凜域的肩窩,身體與他嚴絲合縫貼在一起。
他甚至,手掌在關凜域後腰輕輕拍動,無聲安撫。
關凜域睜開眼,垂眸時,滿眼都是祁非白柔軟的髮絲。
他緩慢泄氣,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竟比他做過的所有決策,都要困難。
祁非白這一次,是真的只想抱抱他。
辦公室里明明那麼多人,在他們擁抱之時,那些人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就好似,這裡只有他們。
等祁非白感受到關凜域的呼吸已經平順,他抬頭看向關凜域。
見關凜域已經不再讓他悲傷,他露出笑意:「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