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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手裡的合同, 掌握著他們一家人的命脈。
最終他還是將手裡的合同交了出去。
祁非白從他手裡拿過合同, 翻看片刻,裝進手提袋裡。
然後祁非白突然對他們三個人露出燦爛的笑容:「我剛剛是騙你們的, 我才不會幫你們求情!」
祁非白大伯一家心中恐慌, 卻從未敢想這樣的結局!
祁非白後退一步, 與原主悲慘的過去徹底斷絕。
他不僅幫原主拿回他父母留給他的東西,還讓這些人承受著原主曾經承受過的痛苦。
他舉起手中的口袋, 聲音雀躍:「這些都是我的了!全都是我的!」
以後再也不缺錢養小企鵝和寶寶了。
他轉身向後退。
身後傳來三個人絕望且慘烈的痛嚎,他們哀求,他們咒罵,卻無法撼動祁非白分毫。
他們看著祁非白的背影離他們越來越遠,最後房門打開,又關上,只留下滿身的絕望圍繞著他們一家人。
祁非白走出房間,看見關凜域母親便忍不住拎起口袋炫耀:「我把他們的東西也搶過來了!」
關凜域母親可不會覺得他貪婪,反而越發感覺這個兒媳大智若愚。
她笑著誇獎他:「你真棒,你可太厲害了!」
祁非白的下巴揚得更高了。
就在這一瞬間,他突然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關凜域!」祁非白雙眼閃著光芒,比方才炫耀贈與合同時還要亮。
他四處張望:「是不是關凜域來了!我聞到他信息素的味道了!」
笑容瞬間僵硬在關凜域母親臉上,他兒子在外時時刻刻都有遮蓋他的信息素,按理說是不會泄出任何味道的。
而且她的丈夫只要用科學的手段遮蓋信息素,她身為他的妻子,也是聞不到任何味道的。
祁非白沒有找到關凜域,上前兩步來到阿姨身邊。
多日未和關凜域見面,他心中的想念已經堆積成山,甚至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被冷落的委屈:「阿姨,關凜域是不是來了?他為什麼要躲著我?他不喜歡我了嗎?」
那誤會可就大了。
關凜域母親一時也不知該作何決定,慌亂間眼神下意識看向停車場方向。
祁非白順著他的眼神轉頭看去,透過走廊的玻璃窗,看到樓下停車場他們來時坐的那輛車旁邊,停著關凜域的座駕。
祁非白甚至將手中的口袋丟掉,瘋了一般向電梯的方向跑去。
關凜域母親連忙撿起他扔下的口袋,著急跟上去:「你慢一點啊!別跑,我讓他等你!你小心!」
她一邊叮囑,見祁非白的速度並沒有慢下來,立刻給自己兒子打電話。
樓下的關凜域已經發動汽車,正準備離開,接到母親電話,以為樓上祁家三人出了什麼狀況。
電話接通,母親焦急的聲音傳來:「你別走!小白聞到你信息素的味道,知道你來了!他現在正向電梯口跑去,你走了,他著急不小心摔跤怎麼辦!」
「停車!」關凜域立刻吩咐司機,說出這兩個字,沒有經過任何思考。
直到司機熄了火,他才反應過來,他有多害怕祁非白受傷。
他好像已經接受了那個孩子的存在。
電話里,母親的喘息聲傳來:「他坐電梯下樓了。」
「我知道了。」關凜域掛了電話,有力的雙手握在車門把手上,手背青筋微動,他打開車門,跨步下車。
電梯裡,祁非白抬頭望著電梯顯示屏,眼底滿是怒氣。
關凜域來了竟然不見他!
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們人類可真是奇奇怪怪,怎麼就不能說清楚呢?
有什麼是不能說清楚的!
電梯叮一聲到達一樓。
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祁非白從縫隙處看到電梯外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此時他才深刻的感受到,分別的這一個多月,他有多想念關凜域。
他不知道自己的眼淚從眼眶落下。
電梯門剛夠一人通過的縫隙,他立刻向門外的人撲去。
關凜域下意識張開雙手,接住撲向自己的這個人。
將祁非白攬進懷裡的那一瞬間,關凜域能夠明顯感覺到,祁非白小腹微凸,略微堅硬的觸感砸在他胯骨上。
他下意識向後退了半步,卸去祁非白小腹砸在他胯骨上的力度,甚至低聲說:「你不要莽撞。」
祁非白抬頭,滿眼淚水,眼神又軟又凶:「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他鼻頭眼眶微紅,眼底一片水色,眸光閃動,臉色紅潤,甚至比他離開時胖了一點點,臉頰比之前鼓了些,更好看了。
關凜域的心在這一瞬間碎得一塌糊塗。
只要是這個人就好。
他會將非白肚子裡的孩子,當作自己的親生骨肉一樣疼愛。
他抬手擦去祁非白臉頰的淚水,指腹因為這一個多月的出差,比之前粗糙了一些。
可祁非白臉上的淚水如何也幹不了,關凜域立刻哄他,聲音低沉溫暖,每一個字都是寵溺:「別哭了,都是我的錯,我應該早點回來,一回來就該和你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