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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春無不僅在語言上對飛鳶進行著攻擊,還揮舞著爪子試圖撓花飛鳶的臉。
不過江春無還記得小王君曾經說過讓他穩重一些的話,所以並沒有直接攻擊,就只是在一邊摩拳擦掌對飛鳶進行威懾而已。
飛鳶還算是有點良心的,看到那麼多的「叛徒」二字,他愧疚的低下了頭。
小王君此時自顧自的加菜吃飯,完全把面前的叛徒飛鳶當成空氣。
兩人一貓,偌大的房間裡只有飛鳶一人不自在。
無論何時何地,小王君都不會虧待自己,眼前的飯菜都是他喜歡的,飯菜里沒有毒,就算是仇人端來的他也會吃得盡興,就像現在這樣。
吃飽之後,小王君放下筷子,他將跟飛鳶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半個時辰的江春無一把拎過來抱在懷裡
「飛鳶。」小王君終於搭理了飛鳶。
小王君看著飛鳶,他的眼神不冰冷也不親近,就像是見到一個知曉他名字很久的陌生人。
聽到小王君喚自己的名字,飛鳶激動地抬起頭,可是對上小王君的目光之後,他又無地自容地底下頭。
端坐久了有些累,小王君放鬆下來靠在椅背上。
「出息呢?」小王君道,「孤怎麼教你的?做都做了,現在慚愧什麼?這般姿態做給誰瞧?」
「若覺得對不起孤,你一早幹嘛去了?」
小王君的語氣像是在說著玩笑,這很好的掩飾住了他心底真正的情緒,這一番話中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叫人分不真切。
「王君。」飛鳶手足無措地喚了一聲小王君。
「怎麼?還有苦衷不成?」小王君眉眼含笑歪著頭看著飛鳶。
一直慌張不安的飛鳶,此時仿佛放棄了掙扎,也或許是想通了什麼,他的肩膀垂了下來,語氣堅定又落寞:「並沒有苦衷,一切都是飛鳶自己的選擇。」
「嗯。」小王君點了點頭,「那你便不必再叫『飛鳶』這個名字了。」
「王君您不能!」飛鳶驚恐地抬頭。
「孤能。」小王君笑道,「孤送你的名字孤自然能收回來。」
「不,王君,」飛鳶連忙辯解道,「這名字是您當初讓我選的,這是我的名字。」
「孤能給你選擇自然也能收回那選擇。」小王君說,「飛鳶是孤的人,可你是麼?」
飛鳶愣住,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既然不是,那麼你便不能叫這個名字,這就是道理啊。」小王君語氣如常,「從現在起,飛鳶不再是你的名字。你的名字該由你效忠的人起,顯然那不是孤。」
小王君的語氣中沒有嘲諷,就像是在說一件極其尋常的事情,像是說「因為」「所以」那般簡單的道理,但是聽在飛鳶的耳朵里卻如同利劍一般。
飛鳶對小王君的愧疚遠比他表現出來的更加濃重,那是深入骨子裡的愧疚。飛鳶的命是小王君救得,小王君雖然嘴上從不饒人但是待他卻很好,這麼多年來,小王君教會了飛鳶許多東西。
小王君是救命恩人,是亦師亦友的人,但是飛鳶效忠的那一位卻不是他。
取得了他的信任卻又不能回抱同等的忠誠,飛鳶覺得慚愧。
飛鳶跪伏在地:「王君,我請求您不要收回這個名字,您可以取走我的性命,但是請您不要收回這個名字。」
小王君有沒有心軟江春無不知道,他仰著頭看小王君時,小王君正支著下巴在笑。
「孤要你的命做什麼?」小王君說。
「王君。」飛鳶祈求道。
「孤可以把名字給你,但是你得回答孤一個問題。」小王君笑道。
「王君請講。」飛鳶急忙道。
「你是誰的人?」小王君目光依舊淡淡的,「告訴孤你是誰的人呢?宗寺的還是哥哥的或者是……」
小王君停頓片刻莞爾一笑:「碩涯先生的?」
「告訴孤,你究竟是誰的人呢?」
聽到小王君的問話飛鳶震驚的抬起頭,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小王君。
「您……您都知道了麼?」飛鳶的聲音顫抖。
「是,」小王君說,「孤都知道了。」
「您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在你背叛孤的時候,孤便就,都知道了。」
小王君回答她這個問題的時候,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堅定與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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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鳶向小王君講述了自己的故事。
飛鳶的故事對江春無來說沒有任何的吸引力。但是因為涉及到小王君,所以江春無還是認認真真的聽了下。
江春無的腦子很簡單,想法也很簡單,所以總是能夠抓到重要的部分,比如在這個故事裡江春無就知道了最重要的一點。
小王君現在所面臨的局面是由三股勢力相互制肘而形成的。
那三股勢力便是宗寺、朝光和碩涯。
三股勢力當中,最浮於表面的便是宗寺所代表的勢力。
宗寺勢力的想法一直都是非常的簡單,那就是在規則所允許的範圍內,儘可能的剔除掉小王君這個危害。
朝光的勢力對小王君一向溫和,他想要做的只是限制小王君的自由,並不想傷害小王君。
而第三方勢力也就是碩涯的勢力,這個勢力對待小王君的態度是決不能留下活口。
而朝光的勢力和碩涯的勢力,根據飛鳶透露的消息,現在正處在一種合作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