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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岳陽城?不!不會的!岳陽城早就沒了!除非……
「現下是什麼朝代?誰管著岳陽城?你可知道岳陽城方家?」方凌波拽住那人的袖子追問道。
「朝代?那是人的玩意兒。誰會知道。管著岳陽城的當然是洞庭府君。至於岳陽方家……」那人眯了眯眼睛粗暴地拂開方凌波的手,「明日是主上的生辰。你玩夠了就趕緊回去。」
那人說完便拂袖走了,留下方凌波一個人站在原地。
方凌波還有話要問,但是回過神來時那人已經沒入人海不見了。
洞庭府君,那是誰?他怎麼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岳陽城到底是哪個岳陽城?他為什麼會在這兒?
方凌波失魂落魄地朝前走。腦子裡一團漿糊的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離開了大路,走進了鮮有人至的小巷。
突然方凌波眼前一黑。
「嘿呦,可抓著你了!」耳邊是癩蛤/ma極其難聽的聲音。
第17章 初入局中(中)
這一刻,方凌波罵娘的心都有了。
這群偷襲的沒打暈他,而是直接套了個麻袋在他身上,在外頭用麻繩纏了幾圈。
套麻袋?下黑手?方凌波當下就反應過來是誰幹的了。
他初來乍到也就惹了那麼一個傢伙,除了那個坐小轎的死魚人還能有誰。
方凌波也覺得自己大意了,若放在以前他肯定不會這麼就被人輕易黑了的。想當年他在岳陽城裡,跟他不對頭的紈絝子弟多了去了,但他心眼多,向來都是他給別人套麻袋的,別人想對他下黑手那是門都沒有。
真是,自從離開岳陽城,不不不,是自從跟江春無一道之後,他真是不操心的日子過多了,整個人都廢了。
「真是被江春無給養廢了。」這想法一冒頭就讓方凌波把自己給嚇住了。他腦子裡閃過一點東西,好像要知道點什麼東西了,可又抓不住,他沒法細想。
方凌波被裝進麻袋抬走了。他忙止住了腦子裡胡思亂想的東西,他也是見過「大世面」的,此時道不慌張,閉上眼睛仔細聽周圍的動靜,感受著方位的變化。
待那幾隻癩蛤ma停下來時,一張簡單的地圖已在方凌波腦子裡形成。
停也只是停了片刻,似乎是跟門房交代了一下,他們從偏門走進了一座宅子裡。
這宅子修的倒是不錯,方凌波聞到了一些花香,小徑迴廊,蜿蜒曲折的。
宅子裡的地圖雖然想著有些複雜,但方凌波還是估摸了大概,用來逃跑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癩蛤ma們將他放在一個屋子裡,幾個出去了,幾個又進來了從腳步聲聽來,出去的和進來的應該不是一樣的癩蛤ma。
方凌波感覺有棍子戳了戳他的腰。
「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東西。」新來的生物說話像是公雞被掐住了嗓子,「是讓我們扒還是你自己脫?」
「脫」?「扒」?這在說什麼?業務也太不過關了吧!
方凌波覺得虧得是自己聰明知道這傢伙在說什麼,不然換個傻的,定要把這血淋淋的扒皮生意,當成逼迫良家婦男從事皮相交易的勾當了。
「脫脫脫!我自己脫!」方凌波毫不猶豫地回答。
這次換外面的人傻眼了。
「你……你可想好了!」外面的人語氣是強裝的強硬,帶著幾分不確定地心虛。
想啥?這還用想!不自己脫難道等你們扒啊!你們上手我還怎麼跑!
「想好了想好了。」方凌波應道。
「我們把麻袋打開你可別想著跑。我們這西海王府守衛可多得很!你想跑也跑不出去!」對方威脅道。
這手下是怎麼當的啊,方凌波都快聽笑了。
外面的傢伙婆婆媽媽不說可能還是個傻子。人家還沒問呢,自己道先把老底抖出來了。
「西海王府」啊?很厲害麼?真不怕人尋仇啊!
「不跑不跑。」方凌波都有點不耐煩了。
那人聽到方凌波的應允放了心,命人把麻袋解開。
麻袋一沒,方凌波就被外面的光亮晃了眼,換了一會兒才看清周圍。
他站起來,裝作被麻袋裝久了需要起來活動活動筋骨的樣子,打量了一下周圍。
從他剛才記下的地圖和方向來看,這間房子並不在什麼重要的風水方位上,應該只是一間普通的客房。
他面前有五個「人」,四個癩蛤ma站著,一個魚人坐著。
這個魚人不是轎子上那個,看打扮應該是轎子上那個魚的手下,地位比癩蛤ma高。
一條鸚鵡魚,身上寬袍大袖,紅色的魚頭上頂著個玉冠,頗有點暴發戶附庸風雅的味道。
這次方凌波沒忍住笑出了聲。
「笑什麼!」鸚鵡魚兩眼一瞪。
那聲音一聽,方凌波便知道這就是方才那個同他說話的傻子了。
「沒有。」方凌波道,「我只是見你貴氣逼人有些激動。」
方凌波覺得其實此時對那頭鸚鵡魚說話用點尊稱比較好。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小他便不會對別人包括他最親的爹爹用尊稱敬語之類的東西,更不必說「鄙人」、「在下」之類的謙稱了。
打小先生便教過,爹爹也常說,但方凌波就是說不出來。不是自負,也不是不服氣,就是單純地說不出來。
好像他天生就不會,後來也學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