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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願以償獲得了小王君的注視後,江黑球伸出自己的爪子按住了書頁上的一個字。
江春無:「喵嗚!」
「我?」小王君念出了那個字。
江春無見方法有效又立馬按了接下來的兩個字,三個字連起來便是……
「我願意?」小王君道,「你的意思是你願意讓我為你取名字?」
「喵嗚!」江春無一爪子拍在「是」字上。
小王君對江黑球的回應十分滿意,他抱起江黑球揉了揉他的腦袋:「這法子不錯,看來你不笨的。」
聽到誇獎江春無驕傲地挺起了小胸脯。
「幾日後我便要入宗寺,本來說要為你做一具像樣的身體,可是若是要跟著我去宗寺,你現下這模樣是最方便的。」小王君道,「你要跟我去宗寺麼?」
江春無連忙從小王君手上跳下來回到翻開的書旁,一爪子再次拍在了「是」字上。
小王君點了點頭:「既然暫時不能給你個像樣的身體,那就先為你起個名字吧。」
小王君說罷來到書桌前坐下,鋪開紙筆。
小王君提筆,思索了許久。江春無揣著爪子安靜的窩在硯台旁邊乖巧極了。
窗外瓊花盛放,風將瓊花花瓣吹進屋內。淡粉色的花瓣搖搖晃晃落在了江黑球的鼻尖,惹得江黑球打了個噴嚏。
噴嚏衝出的氣流又將那片花瓣吹起,淡粉色的花瓣最終落在了鋪開的宣紙上。
這片花瓣叫小王君信念一動,他提筆在紙上寫下了一句詩。
「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小王君輕聲道。
此時,小王君一縷頭髮滑落肩頭,發尾落在紙上,白色的發水藍色的瞳,肌膚勝雪眉目如畫,額邊一縷銀絲襯得小王君的側臉越發秀美。江黑球再一次看呆了。
「這是我曾讀過的一首詩,他來自於人族。這裡收藏著許多人族的詩歌,這些詩歌在我看來都非常的美麗。」
「我不知道江南是哪裡,但是寫詩人的心情卻依舊叫我動容。」
「詩人對朋友說,我在江南沒有什麼可以送給你的,便將這一枝春色贈予你好了。」
「我亦是這人世間的過客,身無長物,也十分想把這人間春色送給你。」
小王君說著便將這句詩中的三個字圈了起來。
「這是這句詩中我最喜歡的三個字,」小王君道,「你若也喜歡,以後便叫江春無吧。」
江黑球聽到這裡喵喵叫了三聲,仿佛是在讀自己的名字。他讀完之後非常滿意,叼過書本伸出爪子拍了兩個字。
江黑球「說」:「喜歡!」
小王君其實是有些緊張的,他這是第一次給人起名字,也不知道自己起的名字人家誰都喜歡,心中總是有些忐忑的。
萬幸眼前的小魔物喜歡,小王君當然記得十分開心。
「算你識貨。」小王君輕哼一聲傲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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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的幾日,凌波殿除了多了一隻叫江春無的貓外,無事發生。小王君依舊清閒,不過飛鳶卻愈發焦慮起來。
這幾日這龍島之上過得最忐忑的怕就是飛鳶了。
小王君不想提「宗寺」二字,可是他入宗寺讀書的事卻已成定局。飛鳶作為凌波殿的大管家以及小王君的近侍兼護衛必須提前做好準備。
飛鳶暗地裡瞞著小王君做著準備,又要冒著被小王君吃掉的風險各種「曲線救國」——勸小王君早日接受現實。
好在沒過兩日,朝光殿就送來了一堆小王君會在宗寺中用到的東西。
神君也親自來了一趟凌波殿,他將在宗寺之中要注意的事情都同小王君講了一遍。
當然那個講述的過程非常的不愉快,雞飛狗跳的。期間小王君暴走化出龍身跟神君在海上打了一架架,回來又砸了半個凌波殿。
不過神君好歹是講完了該講的,小王君也聽到了需要聽的,而飛鳶的腦袋依舊安然無恙呆在他的脖子上,這完全算是歲月靜好萬事大吉啦。
但是叫飛鳶頭疼的除了小王君去宗寺的事外,還有那隻黑得仿佛不存在的貓兒。
這隻貓啊,真是個麻煩。
那么小一隻貓,沒啥本事卻偏愛上躥下跳到處亂跑。
吃飯的時候,飛鳶要注意這破貓不被魚刺卡住喉嚨,不被筷子絆倒,甚至還要注意他不要掉進湯盆里把自己淹死。
破貓愛到處溜達,小王君看不叫他就要讓飛鳶去找,於是飛鳶每日總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是在找貓就是在去找貓的路上。
飛鳶覺得自己真是倒八輩子霉了,怎麼攤上這倆「熊孩子」?
人族有俗話:「上輩子殺豬這輩子教書」。
飛鳶感覺自己是「上輩子殺人這輩子教豬」。
不過事情總是有轉機的,操碎了心的飛鳶終於在五日後「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事情是這樣的。
小王君通過宗寺入學考試後的第五日,也就是小王君要入宗寺學習的前兩天。
這一日早晨,飛鳶照例去叫小王君起床。他剛推開寢殿大門便見到小王君已經穿戴整齊站在前堂。
小王君正在翻開那日神君送來的東西,神色如場。而一般這個時候早就跑出去浪的江黑貓,此時也安安靜靜趴在桌子上。
飛鳶以為自己看差了,揉了揉眼睛退出門外又進來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