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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師父給你治好的麼？」方凌波道。

　　  「嗯。」

　　  「你師父到底是誰啊。」方凌波猶豫了片刻還是問了出來，「我原先問過邊老頭，你們不是師兄弟麼，可他卻說你們不是一個師父。」

　　  「嗯，我跟邊師兄確實不是一個師父。」江春無道，「我師父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多厲害？比你還厲害麼？長得好看麼？有我好看麼？」方凌波脫口而出。

　　  江春無沉吟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師父他……去世很久了，許多事情我也不大記得了。」

　　  「這樣啊。」方凌波吐了吐舌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冒犯的。」

　　  「不過，」方凌波別過頭「望」向遠處，「我記得當年在岳陽城，你從我這拿走的那把劍，可是你師父的劍？」

　　  苔鏡山上滿山翠竹，此時清風拂面，風中帶著竹葉的清香。滿是清爽的涼意，沒有絲毫盛夏的濕熱暑氣。

　　  江春無沒有回答方凌波的問題。

　　  「泡溫泉麼？」江春無問。

　　  方凌波才發現自己似乎已被他引到了一處溫泉邊上。  

　　  「別打岔！」方凌波「瞪」了江春無一眼，「泡什麼溫泉！我問你話呢！」

　　  「你眼睛瞧不見之後就沒洗過澡吧。」江春無笑道，「小髒豬。」

　　  「滾蛋！」方凌波抽回被江春無牽著的手，並伸腿踹向他，「你才髒豬。髒豬你要洗自己洗。哼！」

　　  「那可不行。」江春無捉住方凌波踹過來的腿，順勢把他抱了起來。

　　  一陣天旋地轉，方凌波回過神時已經在江春無懷裡了，他臉頰正貼著江春無赤/裸的胸膛。

　　  江春無皮膚好啊，胸膛熱乎乎，硬邦邦的，還有咚咚咚的心跳聲。

　　  方凌波趕緊梗著脖子，拉開與江春無之間的距離，但還是遲了，他整張臉已經紅了，紅得像個桃子。

　　  「你你你幹嘛？」方凌波不能自己地結巴起來。

　　  「給小髒豬洗澡。」江春無低笑道。

　　  「不不不行，我我我不同意。」方凌波說著掙紮起來。

　　  一個沒注意他就從江春無懷裡翻了出來，結果撲通一聲，直接跌進了溫泉水裡。

　　  這回不洗都不行了。

　　  方凌波被迫喝了好幾口溫泉水，氣得不輕，對隨後跟下來的江春無又抓又咬。  

　　  咬完人家還要呸呸兩下說一句，「一股子壞味。」

　　  好在這溫泉泡著確實舒服，沒一會就讓方凌波覺得筋骨通透，魂都酥了。好歹是消了些氣，又嚷嚷肩膀疼，趴在石頭上叫江春無給他揉揉。

　　  江春無任勞任怨帶著一胳膊的牙印，過去給方凌波揉肩。他十指修長有力，手法極其講究，按得方凌波舒服得直哼哼。

　　  雖然眯著眼睛嘴上哼哼著，但方凌波這一刻卻是十分清醒的。

　　  他還沒有從曲瑤岫那裡得到更多消息，不過是現下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猜測。

　　  若江春無的師父真是洞庭君，若洞庭君就是自己夢中那般人物，那麼他大概知道了點什麼。

　　  ——江春無這個狗比，怕不是把自己當他師父替身了吧？

　　  這個猜測又俗又狗血，可真是越想越覺得對啊！

　　  雖然自己遠沒有洞庭君好看吧，但他跟洞庭君確實長得有些相似。

　　  方凌波還記得夢裡那個龜老頭跟自己說過。他說洞庭君是個喜愛美人的人，而最愛的美人就是自己，也就是俗話說的自戀。故而洞庭君對跟自己長相相似的人，都有著莫名的好感，大概也是因為這個，他家主子才會聖寵不衰的。  

　　  這不就是從側面確認了，他方凌波跟洞庭君長得像嘛！

　　  好嘛，這麼想想，感覺這個猜想簡直准去無誤，都要破案了呢。

　　  方凌波趕緊搖了搖腦袋，他伸著胳膊向後一撈，把江春無拽到面前。

　　  「江春無，來來來。」方凌波道，「你跟我講講清楚。你是看上我這張臉才喜歡我的，還是因為我這個……嗯……有趣的內在才喜歡我的？「

　　  江春無好像還真的認真思考了一下，「都有。」

　　  「那……你更喜歡哪個？」方凌波進一步提問。

　　  「臉啊。」江春無回答的毫不猶豫。

　　  「艹！」方凌波騰得從水裡站起來跟江春無「對視」，「你你你你怎麼能這麼膚淺！」

　　  破案了破案了破案了，方凌波的內心在號叫，這個狗比江春無就是拿他當替身了！

　　  誰知道面對質問，江春無竟然捏住了方凌波的下巴，像逗張牙舞爪的小貓咪一樣，晃了晃他的腦袋。

　　  「你不也是這樣麼？」江春無說，「看我好看才喜歡我的。」

　　  「我都沒生氣呢，」江春無低聲說了一句，「你生什麼氣？」  

　　  第50章 苔鏡小山

　　  方凌波被江春無噎得說不出來話。

　　  因為他覺得江春無說的話實在是太有道理了，

　　  他方凌波為什麼喜歡江春無？不就是因為他長得好看麼。

　　  這麼一想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對的？

　　  不對不對不對，方凌波搖了搖頭。

　　  「你說的不對， 」方凌波認真道， 「我喜歡你的長相，那就是因為你長得好看。但是你喜歡我的臉，可能是因為喜歡別的誰的臉，而我恰好跟他有些相似罷了。所以我們才不一樣呢。"

　　  「是啊。」江春無捏了捏方凌波的鼻頭，「你見著好看的就心生喜歡。可我卻只喜歡你這樣的長相，怎麼看都是你比較花心，該是我生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