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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出雲宗二弟子常韶聽到這裡不樂意了,他是個武痴,最不喜歡應付人情世故,雖然說情商不高,但是對這種笑面虎的人一向都是沒有什麼好臉色的。師父沒開口,師兄沒說話,他先不屑地哼了一聲。
「我師弟在哪輪得到你問?」常韶道他還想說點什麼卻被謝斯年拉住了。
謝斯年抓著常韶的胳膊表情頗為無奈他對那個胖掌門說,「我師弟一向直來直去,不要見怪。」
「沒事兒沒事兒,「」那個胖子依舊樂呵呵的,他擺了擺手,「在下只是久仰五師兄大名。聽說他雖然是邊前輩最小的徒弟但天資聰慧,根骨絕佳,我還從未見過,所以心生好奇罷了。我聽說蓬萊閣的人已在路上了,只是南海蓬萊閣到出雲宗橫跨十洲路途遙遠,蓬萊閣的人在路上耽擱了些時間,應該馬上就到了。」
「既然馬上就到那便等等吧。」邊千岩取過燒沸的泉水將茶壺填滿又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座下無人敢有異議,他們今日雖然說是來出雲宗找場子的,但是還真沒有人敢對邊千岩耍橫。他說等那就等,只是等蓬萊閣的人……也不知邊千岩到底打的是什麼注意,若晗光卷真在出雲宗他們現在怕是在拖延時間,但若晗光卷在蓬萊閣,那要如何是好,他們此番必然也耽誤了時機。
十六門派的人正在鬱悶,方才那個心氣頗高高的男子又站了出來,他說「既然是要等蓬萊閣的人,那我們不如說一說別的。」
邊千岩自顧自喝茶,沒有搭理。那人站在堂前,一時間就十分尷尬,不免有些惱怒。
掐著時間在那人快爆發的時候顧悲秋開口了:「不知這位道友想討論些什麼?」
顧悲秋給了這人一個台階下,但那人卻不太領情,他哼了一聲,「我乃昌黎谷大弟子,你不過出雲宗一個萬年老四,輪得到你來問我?說話也不會恭敬點兒嗎?我也算是你的師兄,你們的尊師重道都學到哪裡去了?」
如此這般,顧悲秋也不惱,他笑了笑如那男子所願,起身微微作了一揖,「那麼請問這位道友,您在此處想談點兒什麼呢?」
那錦衣男子體會不到顧悲秋的戲謔,當下只覺得十分受用。
他又哼了一聲,坐回座位,端了碗茶道,「再過三個月便是瓊海宴。瓊海宴上仙門各派都會送上自家無主的寶器,供入瓊海的各位後輩選擇。這是有利於仙門壯大和發展的好事。但就是有某些門派某些人,捂著一些道法秘術的冊子不給別人看,且這冊子本就不是他們的。這樣做否有些太過自私了?」
顧悲秋聽的認真面上笑容未減,「不知這位道友說的是什麼門派什麼人?」
「還有什麼?」錦衣男子輕蔑地瞥了顧悲秋一眼,「當然是你們出雲宗了。晗光閣中藏了三千冊道法秘術。這東西可不是你們出雲宗的,這應該是我們整個仙門的。你們出雲宗獨占了這幾百年是不是也該交出來了?
那人說完之後,用餘光打量了在坐眾人的神色。和他一同到來的諸人在聽到這一句話時神色都十分的緊張。緊張中又透露著小小的興奮,這一刻他們的目光都看向了在座的邊千岩。而邊千岩卻神色如常,他為自己斟了一杯茶,小酌細品的喝了兩口。
與此同時邊千岩座下的四個弟子也都神態自若。大弟子謝斯年與四弟子顧悲秋神色皆無變化。三弟子,魯一芳則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也沒大反應。連一向衝動的二弟子常韶的反應都不是很強烈。沒有預想當中的氣急敗壞,那位錦衣男子一時有些慌神。
「我就說了,」常韶道,「他們來肯定是打得這個主意。只是這晗光閣里的東西什麼時候輪到他們來說一二三四了。」
「二師弟。」謝斯年並不嚴厲的打斷了常韶的話。
「當然輪不到他們。」一個少年氣滿滿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穿著墨藍色衣服的少年從門外走了進來,「晗光閣中三千卷道法秘術,縱然不是出雲宗的東西。當然不會是你們這些人的東西。凡人有句話叫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東西用在此處,雖然不算恰當,但是形容諸位倒是十分形象了。」
「你是何人,竟敢將我們作比作癩蛤蟆。」錦衣男子怒道。
「無名小兒不足掛齒。」來的少年終於從逆光中走了,眾人才看清楚了他的模樣。
這是個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他長得十分秀氣,但是眉宇間卻有散不去的戾氣,他說話的時候目光掃視了屋內眾人,眼神如刀,有定力不足的人,在他的眼神下甚至打了個哆嗦。
「無名小兒說話好大的口氣,縱使你出雲宗再有本事。也不能和整個仙門為敵吧。況且你究竟是誰?」那個錦衣男子不服氣地搖著下巴,傲慢道。
在座的有點本事的門派代表見到此景,已經開始惋惜,因為他們深知來的這個墨藍衣衫的少年修為在這屋子裡是可以排在前五的,而且這個錦衣男子提到了一句話。這句話雖然大家心知肚明,但是萬萬不能說出來。
這是出雲宗和整個仙門的禁忌。
說出雲宗不敢跟整個仙門為敵?這不僅得罪了出雲宗整個門派,而且從這一刻起其餘諸門派也必然會和這個錦衣男子以及他所在的門派劃清界限。
「我是誰?」墨藍衣衫的少年莞爾一笑,就像一頭大象看一隻揚言要殺死他的螞蟻一樣,「你還不配知道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