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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青瑄不豫的嗔目一瞪。
「二小姐,你嚇死奴婢了,奴婢一轉身沒瞧見你,還以為把你給弄丟了。」氣喘吁吁的若兒一臉急色跑出來,都快哭了。
「沒事,瞧你急的,我看那花兒開得好,想移兩株到咱們院子……」她眨了眨眼,笑得好不開心。
陸青瑄邊說邊和若兒進門,丟下蔣三閒在後面不予理會。
第15章 蔣右相認親(1)
「什麼,你要報考春闈?」
二月二龍抬頭從州府出城,走了半個月才到京城,安置又花了兩、三天功夫,等正式開府宴客,日子也進入三月,趕考的學子們陸陸續續到來,大街小巷滿是一身儒服的學子,一邊捧書一邊與學子交流。
身為戶部侍郎的陸敬之也不清閒,他要審核科考的開支,與禮部官員共同負責此次的科舉,他就是負責給銀子的人,左相出題、右相監考。
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寄居府中、才考上舉人沒幾個月的未來女婿居然要接著考春闈,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看得他既懷疑又有幾分欣慰。
十七歲的兒郎,這合適嗎?
他認為要再過三年,沉澱一下,多看點書,找個名師指點指點,太過年少容易心浮氣躁,也定不下性子。
只是陸敬之並不曉得蔣三閒已是活過一世的人,本身便是受人敬仰的名師,他連著三次都是出考題的人,每一次都難倒不少考生,精心挑選出最適合為官的士子。
重生前,他的確是三年後才考上的狀元,那時監考的是左相皇甫世清,他一眼就認出與父親有七分相似的蔣三閒,故意將他的號房安排在臭號,他一出考場就暈了,被府里小廝抬回來,昏睡了三天才醒來。
因為有人故意為之,後來又有某些人戲稱他是「臭號狀元」。
這個名號跟了他幾年,直到新帝上位。
「是的,姨父,我想試試水溫。」他的意思是考考看,上不上無所謂,就是試個手,感受考場的氛圍。
「你有十足的把握嗎?」要是考個同進士就得不償失了。同進士如同如夫人,是上不了台面的。
「要麼不上,要麼一甲,絕不會令姨父丟臉。」取決於他自己,以他的文筆怕是十年內無人能出其右。
蔣三閒是天成十七年的狀元,在他之後的每一屆三甲的進士他都認得,還有一大半是經由他的手提拔,叫他一聲老師,後來門生太多擔心皇上猜忌,他才退出科舉選賢。
「嗯!有志氣,明兒一上朝姨父就將你的名字填上去,你要好好考,別讓姨父失望。」女婿有出息,瑄姊兒才好跟著沾光,日後小倆口夫唱婦隨,他也安心多了。
「是,多謝姨父。」有他作保,必能順利應試。
「等一下,你這不是徇私舞弊嗎?怎麼可以讓自家外甥走後門,壞了你為官的名聲。」謝皎月想都沒想的出聲阻止,一個和她不同心的外甥,她是不可能給他一步登天的機會,把狼養大了咬自己。
「呿!什麼徇私舞弊,婦道人家就是頭髮長見識短,今年的春闈原本定在三月十八,但是去年冬天大雪,冰封了不少官道,不少學子怕趕不及,因此皇上仁厚將考試往後挪,改在四月初九,離報考的截止日還有兩天。」這會兒報名處人山人海,都是來自較偏遠的地方,擠成一團。
「姨母不必太過憂心,外甥不會令姨父為難,只是我這身子太沒用了,想要擠進去報名又被擠出來,連著三日無功而返才求助姨父,這次的考生多得嚇人呀!」
因為風雪擋路的緣故,一開始報名的人數並不多,三三兩兩,大多是京城附近的學生,人少到登記的衙役和官員閒得打哈欠,還以為這一次的及第進士不及百名。
可隨著截止日期的迫近,遠處的學子終於趕來,就剩幾日了,一個個急得不行,唯恐錯過這回又要等三年。
重生前的蔣三閒便是看到人多才放棄十七歲那年的春闈,改攻三年後,並一舉拿下榜首之名。
「你才幾歲不用急著考功名,要是考不上豈非心灰意冷,我看你去育文書院待幾年,把學問學好了再來考。」故作關心的謝皎月一臉慈愛,好似十分在意外甥的課業。
育文書院是一間三流書院,遠在江南,專門收一些不學無術,徑凶好勇的紈褲子弟,只要交足了銀子,誰都能進去就讀。
而若要從江南趕至京城少說要一個月,中途若有個天災人禍,那就不用考了,再讀三年。
這也是謝皎月的用意,太過惡毒了,因一己之私要毀掉年輕有為的少年,叫他一輩子也出不了頭。
「荒唐,育文書院是個能讓學子讀書的地方嗎?你那麼推崇為什麼不送老大、老二去,看看能讀出什麼名堂。」看到妻子的可笑舉動,陸敬之忍不住大怒。
「我也是為了他好……」什麼父親嘛!居然要毀了自己的嫡子,那種破地方會把孩子教壞的。
一遇到兒子的事,謝皎月也會像母獅子一樣護子,可是別人的兒子與她何干,她巴不得一腳踢出去,省得礙眼。
「別再說了,免得讓人看見你的虛偽。」她越來越面目可憎了,以為有了平遠侯府當靠山就能為所欲為。
之前蔣三閒是謝皎月的外甥,舉凡與謝皎月扯上關係的人、事、物,陸敬之一律不予理,由她自個兒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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