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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南宮厲較醉心在軍隊的操練上,待在軍營的時間比出外巡視長,重武輕文,對政務不用心,也並未思考過如何讓封地更加富庶,因此整個汝南看來不若嶺南那邊民富兵強,百姓個個有飯吃。
「九離,你來猜猜庫房一開還剩下什麼?」她真是非常期待,她猜庫房一開,低頭是蟲鼠,抬頭一望蜘蛛網。
軒轅青痕可以擺攤當神算了,猜得一點也沒錯,稍早之前,庫房鐵鎖一落地,將門由外拉開,走在前頭的桃芍一腳跨進去,正好有隻胖老鼠往她鞋面上踩過。
她不似一般女子遇鼠尖叫,直接抬頭往下一踩,老鼠鼠命休矣,灰色小腦袋被踩扁了,只剩鼠軀在那抽搐。
太剽悍了,看得戰字輩暗衛肅然起敬,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侍女,他們惹不起。
看著一下子跳到小攤子摸摸廉價的絨毛小球裝飾,一下子又蹲身瞧瞧巴掌大小兔子的身影,南宮九離面帶寵溺。
「不猜。」
「為什麼不猜?」軒轅青痕足下一動,本在十數步外的她竟在眨眼間出現於南宮九離面前,如風掠過。
「因為早知結果。」已經知道的事何必再猜。
「你不覺得憤怒?」那些是他繼承的家產。
「不會。」身外之物及不上心頭上的傷痕。
「心酸呢?」世事如棋,人事全非。
他搖頭。
「還是感到不甘、怨恨,心有悵然?」好好的一座王府形同廢墟一般,形在,卻少了昔日的榮光,府中上下將王府聲譽弄得再糟糕不過。
「青痕,你想多了。」南宮九離根本沒有任何感覺,少了母親的汝南王府已經不是他的家。
軒轅青痕睨了眼他,「嘖!居然無動於衷,龐大的財產拱手讓人,你還真是心寬。」
她就不一樣了,對自己的東西看得緊,錢財要送可以,必須經由她的同意,不告而取是為盜,不容寬貸,從重量刑,這是她做人行事的原則。
他笑著揉揉她的頭,「其實父王另有藏寶處,王府那些東西是掩人耳目,所以我不傷神。」做給外人看,以為王府已窮途末路了。
「真的,南宮叔叔也這麼狡猾?」狡兔三窟,以防萬一,雞蛋不放在一個籃子裡,聰明的做法。
「祖父先帶頭做,他防著我祖母,想留給小叔叔、小姑姑、父親見狀跟著做,他也想給我留下什麼,只是一不小心留多了,他自己也十分苦惱要怎麼運出來……」一說到此,南宮九離忍不住笑聲。
他父王是個心思單純的武人,出發點是好的,可做法太粗暴,汝南往東的邊界有不少小部落為亂,他帶兵圍剿,順便把人家王族、貴族的貴重物品一併收繳了,收歸己有。
可部落民族對貴重之物的認知和他們不同,什麼虎牙、豹牙、熊牙之類的骨骸,父王居然看也不看一眼給收了,其他拉拉雜雜的怪東西更不用說了。
一個只會打仗的莽夫哪懂得將皮毛歸一堆,金子銀子又放一堆,釵環簪戒該用匣子裝著,總之他瞄了一眼,被全摻在一起凌亂擺放的東西震驚得無言以對,撫額頭疼。
他帶了兩百將士用了半個月才整理出來,玉石類、瓷器類、銅器、珍稀木料和香料、古董字畫、刀劍武器、夜明珠……一一置放各自的洞窟。
沒錯,南宮厲藏寶於山,他在一座高聳入雲的深山中找到一處人煙罕見的地下洞窟,裡面有著彎彎曲曲形同迷宮一般的通道。
他又透過軒轅勝天請來仙篁山莊的人為他布置,從入門處到藏寶的地方一共設置一百零八處機關,叫宵小入得出不得。
問題是南宮厲自個兒背不住機關設置圖,當仙篁山莊的人帶著他走出機關重重的洞窟後,他再也走不回去了,茫然地問怎麼辦,對方嘴角一抽,愛莫能助。
這也是南宮九離笑出聲的原因,他父王索性將爛攤子丟給他,讓他去背熟解關的機關圖,而且很不負責的直接甩手,說是給他的老婆本,自個兒處理去,他一概不插手。
「小秦氏要是知情,肯定悔之又悔,大魚沒沾到邊,小魚一網打盡,一網小魚還沒一條大魚重,而她錯過無數大魚。」
軒轅青痕想想也覺得小秦氏的做法挺逗趣,為了一個自欺欺人的王妃之位寧守空閨,也不願去找對自己好的男人。
換成是她,她不會為了虛幻的名分做繭自縛,困死自己,君若無心我便棄,天地何其寬闊,百步內必有芳草。
一說起小秦氏,南宮九離眼中少了厭惡,只有漠然,「秦家人,無腦。」
她一聽,噴笑,「看來你真把過往放下了。」
老惦記著仇恨是對自己的懲罰,別人無動於衷,而自個兒氣個半死,念念不忘,無時無刻想讓對方過得痛苦,結果只是苦了自己。
所以她不記仇,她當下就還回去了,至於別人記不記仇與她何干,有本事再來較量。
「不是放下,而是不去掛懷,這麼多年了,總要討點利息。」他說時眼神隱含鋒利。
「你做了什麼?」她很好奇。
南宮九離目光一垂,「沒做什麼,只叫戰十八、戰十九、戰二十帶了一些人到鎮國公府,按冊索討我汝南王府之物,有物還物,無物照價賠償。」該他的都得一樣一樣討回來。
聞言,她笑靨明媚,「你祖母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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