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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秦氏就是個自私自利的老太婆,心裡想著還是娘家人,竟不要臉的妄想再塞一個秦家人入王府,小秦氏算是半廢了,起不了作用,讓鎮國公再送個貌美些的孫女,玉成好事。
誰知她前腳剛把信送出,後腿孫兒就來了,開門見山的言明終身大事有著落,要送聘定盟約!這是不孝,直接挑釁她,沒有她的同意,便是私訂終身,她一拐子就能打得他腳腐背塌。
「父王已經上奏皇上此事,邀請皇上主婚,此時那奏章應該擺放在御書房的案桌上。」就不知道日理萬機的皇上幾時翻閱。
御書房旁的茶水間,一名識字的小太監將兩本放在最上頭的奏章取出,塞入最下層,如此重覆十餘日。
等皇上瞧見了奏章,賜婚的隊伍早已出城,他震怒地查辦所有經手的官員,卻沒命人追回已下的聖旨,他想總會趕得上,不急,兩樁婚事,兩份聖旨,這才是他要的。
可是皇上忘了人算不如天算,凡事沒有絕對,他派出去的人一邊玩樂、一邊收孝敬,一個地方耽擱兩、三天是常事,誰知又遇到橋斷、蜂螫、狗咬,走路地上出現個坑什麼的,一路的不順都能寫本書了。
等到了汝南地頭,莫名地出現上千頭野牛,朝著他們百人的隊伍橫衝直撞,逃避不及的宣旨隊伍中被踩死,踩傷的人過半,剩下的也沒好到哪裡,馬跑了、馬車毀了,裝著聖旨的王匣被牛蹄子踩扁、明黃聖旨的字跡模糊不清,全是牛蹄印,根本看不出上面寫什麼。
倖存的官員和太監都抹淚了,哭得有如牛叫。
等到了汝南王府正好喝杯喜酒,他們又哭了,面如白紙,被盛怒不已的嶺南王一腳一個踢出王府。
嶺南王惡狠狠地說,他嫁女兒已經非常不爽了,竟然還敢來哭喪,觸楣頭,他們不死誰死,他連棺材都替他們準備好。
當然這是很悲慘的後話,連皇上知道時都想哭,他是被臣子的愚蠢氣哭的,明明是輕而易舉能辦好的事卻被幾名昏庸官吏給搞砸了。
一聽兒子也參與其中,老秦氏氣得呼呼喘氣,「不孝子,你們父子居然越過我自做主張,你……你們……是不是想氣死我?不行,不准換庚帖,我不允許,取消、取消,我讓鎮國公上書,這事不成……」
她氣得大喘氣,頻頻撫胸,沒瞧見孫子嘴角揚起的冷意。
一提起鎮國公,南宮九離就想起尚未清算的帳。
南宮九離冷聲問:「祖母問過嶺南王了嗎?」
「什麼意思?」氣頭上的她沒聽出言外之意。
「剛剛忘了提,孫兒要娶的人正是嶺南王之女南嶺郡主,嶺南王修書一封請皇上共赴盛會。」收到信的皇上會嚇死吧!以為是鴻門宴,兩王要圍死一帝。
皇上當然不可能親赴汝南,他連皇城都沒出過幾回,說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其實就是怕死,怕一離宮便有刺客刺殺,他穩坐金鑒殿,半步不出。
皇上剛登基那幾年,那時軒轅勝天也在京城,只要有軒轅勝天在,他哪裡都敢去,笑稱有股肱之臣,朕的弟弟在,朕便心安。
然而當軒轅勝天鎮壓了嶺南邊關,嶺南開始富庶,皇上就開始疑神疑鬼,對所謂的股肱之臣有了防備,還派人潛入王府調查看是否有不尋常的異動。
兄弟做到了這種地步還有多少情分可言,做的全是表面功夫,私底下各行其是,貌合神離,皇上又哪裡敢來祝賀侄女。
「你……你說什麼,南、南嶺郡主……」抖著唇,她驚得全身發顫,神色慌張地往另一人看去。
軒轅青痕捧著一顆蘋果啃著,看到老王妃朝她一望,她十分有禮的福身,誰知……
呃!老秦氏是見鬼了嗎?臉刷地一下沒了血色,虧心事做多人容易心虛,八成看到邪祟之物,驚出一身冷汗。
「是的,祖母,是南嶺郡主,父王和嶺南王商議多時,決定讓兒女締結良緣。」他真羨慕那顆蘋果,被她一口一口的啃著。
「你……你胡說,你父王根本沒回府,怎麼能做決定,肯定是你這小孽種想糊弄我,我是老了,但還沒糊塗到上了你的當,你休想以此為由奪走府中財物。」她的王府她做主,三言兩語想騙倒她不可能。
什麼都沒有了的老秦氏只剩下偌大的汝南王府,她將它視為私人所有,誰也不能從她手中奪取,它是她唯一的依靠,沒了它,她跟家道中落的老太太有什麼不一樣。
畢竟她的丈夫死了,兒子跟沒了差不多,大孫子是來討債的,和她不同心,小孫子也就會三腳貓功夫,還承擔不起重擔。
她想了一想,自己著實命苦,自個兒一人無依無靠,晚年還兒孫不孝,這氣不順,難以咽下。
軒轅青痕此時還補了刀,「老王妃,你要我父王親自來向你解釋嗎?」怕你承受不起,一見到戾氣沖天的身影就眼前一困昏倒。
「……你閉嘴,我和我孫子說的是汝南王府的家事,與你無關。」老秦氏怒喝,當是府中下人般斥責。
在汝南的封地上,的確是老王妃最大,連汝南王在她面前都得矮半截,屈身躬膝,幾十年下來她已經養成唯我獨尊的性子,有她在的地方只有她說話的分,旁人只能安靜的聽話,不可出聲,除非有她的允許。
「老王妃,你這麼快便忘了我是誰嗎?我不介意提醒你。」她身為南嶺郡主,長這麼大還沒人敢喝斥她,老妖婆有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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