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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把她寵得像命根子一樣,那是他曉得只要一日他是嶺南王,他就不可能有第二個孩子,尤其是兒子,否則會招來彌天大禍。
他們兩人已經犧牲太多。
「郡主……」原來看似沒心沒肺,整日笑臉迎人的郡主暗藏著這般心思,真難為她了。
為主子感到難過的初雪不知該說什麼,只能盡侍女本分,為主子剝橘子、去籽、去絲絡,送到她嘴邊。
軒轅青痕輕哼一聲,「當年我若是男嬰,世上應無嶺南王了吧!」皇上必定忌諱,畢竟天下有她父王一半功勞。
「郡主慎言。」一旁的風沐功提醒隔牆有耳。
軒轅青痕眨著清澄的眼,一臉天真無邪地拉回話題,「不就嫁人嘛,一個個如喪考妣,你們不讓我嫁汝南王世子,莫非想把我推給太子妃娘家那個好色成性的廢物?」
要財無財、要人品沒人品,小妾、通房十餘名,嫡子、嫡女、庶子、庶女加起來十根指頭不夠數,是個見到女人就兩眼發直的兩腳獸,一有機會便往上撲。
她真的被噁心到了,真有心拉攏她父王就挑個好的,宰相之子或冠軍侯的兒子也不錯,再不護國公的孫兒,隨便挑出一個也比姓鐘的好上百倍、千倍,這才是結親。
太子的做法根本是結仇,把一手好牌打成爛牌,還沾沾自喜高人一等,用個爛人就能拿下嶺南王。
「太子這回做差了,讓人不齒。」出了個昏招,搬石頭砸腳,得罪了南嶺郡主,太子之位怕要完了。
「沒有皇伯父的默許,他敢開口嗎?」父子倆心意相同,看著越來越富裕的嶺南,兵強民安,他們早就眼熱了,想收回手中,霸占嶺南王多年來平夷、開拓疆土的成果。
「郡主,你真的要嫁給汝南王世子?」夭月想著,若是當真,她得趕緊弄些藥,兩個秦氏若想做怪,她下藥毒死她們。
軒轅青痕身邊原有九大侍婢,每個都善武,從小打起的武功底子,不敢說以一敵十,最起碼撂倒五、六個壯漢也不成問題,而在武功之外又各自學一門專長,或醫、或廚、或針黹、或農耕、或行商……
她這次只帶兩名侍婢出門,其餘留在嶺南為她打理庶務,原本她以為很快就會逮到人回府,沒想到又牽連出其他的事,讓此行的路越走越遠,超出她的意料,連帶著她的侍女也要做好其他的準備,讓郡主往後的日子過得更舒坦,少有煩憂。
「當真呀,你們呀!只想到內宅一點小事,有沒有往外看廣一些,汝南王、嶺南王的兵若連結在一起,便連成一道屏障,幾十萬的兵,能不能產生震懾作用?」
他們當她沒有思考過嗎?南宮厲、軒轅勝天同時將腳往下一踏,南邊的大地都要動上一動,除了塞北,哪裡的兵比南兵更強悍。
「郡主是說……」眾人眼一亮。
「皇伯父也該試試被人勒住脖子的滋味,並非我等不能,而是不願百姓受苦,退守一方只求天下太平,不要傻得吵醒沉睡中的嗜血獅子……」
*
在京城某戶大宅子裡,有個相貌堂堂的男子連打三個噴嚏,他還不知道大難臨頭了,猶自籌謀著娶進新婦後他要怎麼謀奪她的嫁妝,將她吃得死死的,喝令她要求嶺南王交出兵符,全力輔佐太子。
可惜美夢由來最易醒,在半個月後,太子的大舅子被人發現躺在暗巷之中,手腳俱斷,脊梁骨被打碎,臉上用刀劃出一隻烏龜,烏龜殼上寫著四個醒目的朱字,擦洗不掉,一輩子跟著他。
那四個字是——痴、心、妄、想。
因為此事,太子震驚了,他隱約猜到是誰下的手卻不敢深究,唯恐惹禍上身。
當今聖上卻為之警戒,他能看出是誰的手筆,對方根本毫無半點遮掩,只差沒得意洋洋直說:這是我乾的。
皇上以為是軒轅勝天為了愛女所為,心中多了愧疚也心虛,賜婚一事不了了之,絕口不提,但若他曉得是小侄女派人下的狠手,只怕在龍椅上坐立不安。
今日她敢朝太子的人下手,明日就敢翻了朝廷的天,你不仁、我不義,誰當皇帝她不管,只要別招惹她。
風沐功的猜測一點也沒錯,偏聽女人言,為太子妃娘家撈好處的太子很快就落馬了,但出手的不是軒轅青痕,而是寵女如命的軒轅勝天。
動他可以,但是誰敢讓他心肝兒受點委屈,他絕對整死那人。
想給他寶貝女兒賜婚,還賜那麼個玩意兒,他不讓皇上忙得焦頭爛額才有鬼,看看這江山不穩,皇上還有什麼心思賜婚。
第三章 旅途增感情(1)
「各位的眼珠子長斜了是吧!看得本世子備感榮幸。」倒是長了橫膽,明目張胆的瞪他。
除了軒轅青痕外,南宮九離對其他人全無好臉色,目光冷沉、面色嚴峻,傾城容顏蒙上一層生人勿近的冰霜。
軒轅青痕笑咪咪安撫,「別理他們,一群養刁的豹子,他們是因為我打算嫁給你而遷怒,看你不順眼呢!」幸好父王不在,否則先打了再說,而他還不能還手,還手打得更重,骨頭起碼斷幾根。
「本世子配不上南嶺郡主?」他問的是斜眼看他的人,自從他重回汝南後,還沒人敢以鄙夷的眼光睨他。
「世子爺,你府上有兩頭老虎,我們郡主金枝玉葉,被老虎撓傷了你怎麼賠?」夭月性子火爆,一開口嗆辣得很,表明不喜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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