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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如何不苦?但人生苦難皆來自貪嗔痴,還不如都來學學和尚他,能混口飽飯便萬事足,日日笑容滿面,阿彌陀佛。
「你改行當乞丐了?」
夭月往和尚一踢,他腳一抬,側了側身,小姑娘的玉腿落了個空。
「非也、非也,世道艱難,當和尚的也要學幾樣本事,混口飯吃。」一說完,他自得其樂的敲起手板,哼唱著蓮花落。
「世道有多艱難,瞧你吃得腦滿腸肥,可見多豐衣足食。」瞧他從僧衣中又取出一個肉包子,夭月一臉嫌棄。
和尚笑呵呵的一摸光頭,「要是世道不艱難,咱們養尊處優的郡主何必千山萬水,跋山涉水的待在小草棚里……」
一滴、兩滴、三滴,淅瀝嘩啦的雨水來了。
哎喲,遭罪的金枝玉葉。
軒轅青痕美目一睨,「四戒師父,我聽出你的冷嘲熱諷了,當和尚的不修口德,小心佛祖在你的光頭上多燙幾個戒疤。」當她願意餐風露宿不成,她也有她的苦衷,難以言簡意賅地說明。
「哈!哈哈……郡主,和尚我戒貪、嗔、痴、怨,可佛祖沒讓我戒落井下石,你自找的累得和尚還得跟你奔波……」他就是酒肉和尚,最喜享福作樂。
「郡主,喝茶。」另一位貌美如花的侍女初雪送上一杯熱茶,茶里加了生薑,微涼的天氣喝了暖身。
「嗯!」接過茶杯啜飲,軒轅青痕看看從棚子邊緣滑落的雨水。「雨會下多久?」
「起碼到黃昏,最遲到子時。」和尚若無其事的蹺腳,無憂無慮的烤起龍鐵衛捉來的大蛇,這蛇有五尺長、手臂粗,可以吃一頓飽飯。
在場沒人露出怕蛇或拒吃的表情,在嶺南一帶常見這種長蟲,他們見怪不怪,蛇肉、蛇羹是嶺南的一道佳肴。
「夭月,打張床吧!」她可不要席地而眠。儘管帳篷底部架高,不會碰到地面,可是身嬌肉貴的軒轅青痕還是不喜歡地上濕漉漉的感覺。
「是的,郡主。」
夭月取出包袱中的一物,往下一甩,三尺見方的手提匣子忽地拉高變長,竟是能容一人躺臥的架子床,床褥一鋪便可躺人,床的一頭可拉高,類似躺椅,又似睡榻,夭月和初雪把架子床抬進了軒轅青痕睡的帳篷里。
「嘖嘖,這東西挺好用的。」四戒看得眼熱。
軒轅青痕哼了聲,「上仙篁山莊去要。」別打她東西的主意。
「郡主,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做人太小氣會引發天怒人怨的慘劇,尤其在雷電交加之際,容易天打雷劈。
「聽不懂。」她喝著野雞湯,神色怡然。
「聽不懂和尚跟你解釋解釋……」人吶!當大度,居上位者應有悲天憫人的胸懷。
「不用。」軒轅青痕眼微閉,不聽任何狗吠聲。
四戒感慨,「郡主,你家小舅舅也未免對你太好了,把你寵得快成廢物了。」唉!他也想有個像謝五郎這樣的小舅舅。
仙篁山莊是聞名遐邇的機關世家,先祖拜師鬼谷子門下,精通奇門遁甲和機關術,學成出谷後創立以打造機關為主的仙篁山莊,歷代皇陵的機關也由山莊能人出手,歷經數百年聲名不墜,傳世至今。
家族排行第五的謝五郎便是第六十五代傳人,手藝為族人之最,現在為仙篁山莊莊主。
軒轅青痕的娘平民出身,原本與軒轅勝天是雲泥之別,但因是仙篁山莊三小姐緣故,這才勉強上了玉牒成了皇家媳。
謝三娘和謝五郎是一母同出的親姊弟,也是嫡出,年歲上相差了十歲,兩人感情很好,凶名在外的謝三娘十分疼愛幼弟,當弟弟的相當敬畏……呃!聽話,姊姊說的話莫敢不從。
愛屋及烏,謝五郎對唯一的外甥女可是呵護有加,甚至是寵上天了,他以機關術高明著稱,每每外甥女一開口要什麼,他總會想盡辦法做出來,讓她展顏歡笑。
軒轅青痕所用的帳篷也都是謝五郎所做的機關,本來也裝在匣子裡,按下開關,一下子展開,無須人力搭建,一盞六角宮燈從帳幕中間垂落,做為夜裡照明用。
「挺酸的,你還俗吧!認我小舅舅當乾爹,也許他能把傳家寶送你兩樣。」
面對軒轅青痕的話,四戒呵呵笑著,仰頭倒了一口酒。
她轉向風沐功問道:「風沐功,你追的方向沒錯吧?我們都連追了大半個月了。」每次只聞風聲不見人,他們剛到,人就又溜了。
「三天前在楊柳鎮也發生一模一樣的命案,我的人趕過去時被害女子已經失血過多而死,同樣的手法,同樣的死狀,應該是他們沒錯。」一提到此事,身為提刑官的風沐功臉色非常難看。
數月以來,前後死了九名年方十六的妙齡女子,而兇手至今仍逍遙法外——母子雙魔連環殺人慘案,他們便是為此而來,一樁懸而未破的案子。
兇案發生以來,各地官府收集證詞,發現死者身邊皆有一對母子出現的蹤跡。
當娘的年齡不知,外表看起來像四十出頭,一臉悽苦憔悴狀,已有老態、發半白、面有皺紋,似長年在田裡勞作的婦人,皮膚粗黑,走在人群中不會有人回頭多看一眼;兒子卻是面色異常蒼白,十歲左右,體形普通。
這樣一對看來平凡的母子卻有如夜叉,一入夜就潛入有女兒的人家,點燃迷煙將人迷昏,再以利刃割破女子的頸子,趴伏其上飲血,死者皆為失血過多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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