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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有句話說得很對,只有成長起來的天才才算是真正的天才,命運之子也一樣,他們並非不會夭折,只是相對別人,氣運更強,到哪兒都能撿到寶罷了。
「干!」
在天聽宏的帶領下,文武百官相繼幹了杯中美酒,隨後天聽宏又著重表達了他對國師的尊敬,以及對太子的重視,下面的人各有心思,卻沒人敢表現出來,很快歌舞就開始了,大家或欣賞或沉思,或彼此閒聊,不管私底下如何,至少表面,甘霖宮的氛圍暫時還是和樂融洽的。
「陛下,今日如此高興,不如讓淳兒彈奏一曲?」
歌舞散場後,皇后端莊的笑道,宮裡的宴席向來如此,開場歌舞結束後,各家的嫡子嫡女都會相繼表演才藝,如果皇上高興了,不但有賞賜,說不定還能指一門好的婚事,天聽淳是她唯一的兒子,雖然是個哥兒,她也是打心底里疼愛的,至今捨不得給他婚配,今兒若不是慶賀太子和國師回歸,她還不願意讓他表演呢。
「也好,淳兒,來見過你太子皇兄和國師。」
聞言,天聽宏並未反對,含笑沖不遠處的天聽淳招招手,他是他的皇七公子,也是除戰兒外,唯一的嫡公子,今年十五了,長相繼承了他跟皇后所有的優點,美麗又儒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特別是琴藝,連當代名士也頗為讚賞。
帝王家的哥兒都被稱為公子,待到成年或婚配後才會被封為親王,他們的排序也獨立在皇子和公主之外,為的就是區分他們與皇子的不同。
「淳兒見過太子皇兄,見過國師。」
身著淡藍色長袍的天聽淳邁步上前,分別給天聽戰和南明淵行了個禮,一舉一動,皆堪稱皇家典範,不愧是皇后親自教養出來的公子。
「淳兒不必多禮,聽說你琴藝極好,可否為本宮彈奏一曲?」
事實證明,眼緣是極其重要的,這不,天聽戰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看起來美麗儒雅的小皇弟,態度難得的親切。
「能為太子皇兄彈奏是淳兒的福氣。」
再次教養極好的含笑躬身,天聽淳轉身走向大殿中央已經擺好的琴桌,稍作試音之後,縷縷琴音悠揚的響起,時而舒緩如流泉,時而急越如飛瀑,時而清脆如珠落玉盤,時而低回如呢喃細語,意境悠遠,迴腸盪氣,宛如天宮中的謫仙潑灑在世間最美妙的音符。
「如此琴藝,沒有十年以上的苦練是不可能的。」
難得聽到如此美妙的琴聲,葉嵐毫不吝嗇的稱讚,帝王家的人,顯然沒有一個是真正的草包。
「嗯,甚妙。」
聞言,南明淵也贊同的點點頭,他也會撫琴,自然能夠聽出琴音的好壞,皇室的這個小公子,的確是琴藝了得,而且他看起來還很年輕,多錘鍊幾年,琴藝必定獨步天下。
「國師和少君若是喜歡,不如讓淳兒暫時入住國師府?」
「···」
天聽宏話音方落,幾個聽到的人全都忍不住一愣,皇后臉上端莊的笑容笑容幾乎掛不住,天聽淳可是哥兒,還未婚配,怎能住到外臣府上?哪怕對方是國師,已有妻兒也不行,他到底怎麼想的?確定是親爹?
「不必。」
他的行為,無疑是變相的將天聽淳送給他為奴為妾,南明淵面色一沉,當場甩了臉子,不僅是不希望葉嵐誤會,也是因為天聽淳,他的琴聲非常潔淨,不應該染上這種污垢。
「···」
明顯沒料到他會如此不留情,天聽宏難免有些尷尬,多少也察覺到自己太心急了,倒是坐在他旁邊的皇后悄悄鬆了口氣,皇上太寡情了,平日裡他可不比他少疼愛淳兒,她是做夢都沒想到,他竟會如此隨意的把送出去,看來,她是該給淳兒找個好婆家了,以免將來皇上又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
對於皇帝突然的騷操作,葉嵐表示無語,也懶得出聲打圓場,別說天聽戰,就是他也挺喜歡天聽淳的,他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單純淳樸,活該一輩子都被人捧在手掌心上疼愛,皇帝的行為於他而言無疑是赤裸裸的侮辱。
「父皇,淳兒是哥兒,如果他想出宮玩兒,大可以住我的太子府,怎能打攪國師夫夫?」
來回看看他們,天聽戰無奈的嘆口氣,不得不出聲收拾殘局,父皇並不是個昏庸的君主,甚至算得上是明君,但他太在乎修煉之事了,一門心思的鑽營,反而落了下乘,簡直就跟個智障似的。
「戰兒說得對,是朕說得太急了,萬望國師不要見怪。」
終於有了梯子,天聽宏趕緊順階而下,再次主動給南明淵陪笑臉,對於凡塵俗世的人來說,任何修士都是上仙,事實上,他的行為並不出格,只是天聽戰自己也是修士,而且還是高階修士,他才會覺得他太舔了,完全失了帝王的風度。
全然不知道自己差點就被送人了,天聽淳還在認真的撫琴,美妙的琴聲傳遍了甘霖宮的每一個角落,很多人都聽得如痴如醉,當琴聲戛然而止,大部份人都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淳兒的琴藝越發精湛了。」
搶在皇帝之前,賀陵笑著誇讚,既展示了自己隨口就來的詩詞天賦,也間接賣了皇后和天聽淳一個好。
「哥夫郎謬讚了。」
站起來微微躬身,天聽淳既不驕傲,也不失禮,一言一行皆張弛有度,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