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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明文規定,經由衙門判定斷親之後,子女可生不養死不葬,我們一家早已跟葉老爺子他們斷親,沒有義務為他們披麻戴孝,如嵐嵐所說,看在大家都住在一個村裡的份兒上,我們特地過來上柱香,如果你們不願意,我們立馬就走。」
現在的葉弘可不是以前的葉弘了,這些人明擺著是想攀上他們,他又怎麼可能給他們機會?好不容易過了幾天舒心的日子,說啥他都不會再讓妻兒陷入曾經的痛苦與磋磨之中。
「你你你···」
明顯沒料到葉弘竟能說出這種話來,老族長氣歪了嘴,指著他你了好半響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
「你可以放心了。」
已經走遠的南明淵扭頭對葉嵐說道,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很清楚,嵐嵐要離開,最放不下的就是爹娘他們。
「嗯。」
回頭看他們一眼,葉嵐明顯也很滿意,他能護他們一時,不能護他們一世,只有他們自己強勢起來,才沒人敢再小覷欺辱,經過今天的事情後,葉氏一族應該會死心了,至少又會安份很長一段時間,等爹娘他們全部開始修煉,接觸到更多人和事,眼界經歷都更大更廣,那些人就算再有心思也是白搭。
莊戶人家上了年紀的人都有早早就自備壽材的習慣,白家和老葉家的老兩口自然也不會例外,但白家兩房加上老葉家,差不多好幾十口人,三家僅僅只有六口棺材,根本不夠用,現賣又沒那麼多銀子,是以,大部份人的屍體都停放在村民們找來的木板上。
【至少死一兩天了,沒有殘留一絲魂魄,是他們幹的。】
上完香,葉嵐兩人並沒有馬上離去,而是悄悄封閉自己的嗅覺,上前挨個兒查看他們的屍體,再次確定,他們的確是死於那些黑衣人之手,人死後七日內,多少會有殘魂停留,只有修士才能徹底磨滅它們。
【嗯。】
沉默的點點頭,南明淵面無表情,對他來說,他們是不是那些黑衣人殺的並不重要,賀陵敢派人來暗殺嵐嵐,已然觸碰了他的逆鱗,死無疑都算是便宜他了。
【你乾的?】
【嗯?】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已經站在了白雲輝兩口子棺材旁,葉嵐扭頭沖棺材內努努嘴,南明淵反射性的看過去,再次沉默的點頭。
難怪白家人不但沒有再鬧,連鬼影子都看不到一個。
當日他竟生生拔了白雲輝兩口子的舌頭,葉嵐倒是沒有驚駭他的手段,修士嗜血,他又不僅僅只是白景天,怎麼可能容忍他們一再蹦躂?沒直接殺了他們,已經算是仁慈的了,畢竟白景天和原主都是真的死了。
「回吧。」
該確認的都確認了,葉嵐腳跟兒一轉,跟南明淵一起朝已經收拾完那些極品,正在上香的爹娘等人走去。
「爹,娘,回去吧。」
「嗯。」
葉弘等人也沒有二話,插好香就跟他們一起轉身,直到他們離開,打穀場依然鴉雀無聲,葉氏一族的無恥固然讓人震驚,葉弘強勢的態度同樣不可小覷,短短几個月而已,他們真的不一樣了,沒跟他們清算曾經那些糾葛就不錯了,哪還能容忍他們隨便招惹?
天聽戰回到縣城就直接去衙門亮明了身份,金州府派來查案的官員不敢怠慢,全都恭恭敬敬的表示忠誠,天聽戰也沒有跟他們客氣,大略了解了案情後,親自帶著他們審問縣衙後宅的奴才,前往那些死去的工人們所在村莊明察暗訪。
次日,如天聽戰所說,兩個皇帝派給他的龍影暗衛親自將管家的人送到了莊園,其中不但有管仲生的妻子兒女,還有他的叔伯兄弟,足足四十餘人,雖然並不是全部,卻也夠令他激動了,若非太子親自出手,這些人他也不一定能找回來。
激動過後,管仲生帶著妻兒族人齊刷刷跪下叩謝他們的大恩大德,葉家眾人大都有些無奈,卻也接受了他們的感謝,隨後葉嵐就以管仲生熟悉莊園為由,讓他自己為他們安排住處,當然,他也不可能白養這麼多人,至於他們該做什麼,自有父兄安排,葉嵐表示懶得插手。
為了將葉家摘除出去,天聽戰並沒有併案處理縣令,趙高,工頭們,以及白家老葉家的案子,金州府那邊派來調查的官員雖然都覺得天河縣的命案似乎太多了,卻也沒把他們的死聯繫在一起,畢竟他們之間的身份差距太大了,彼此之間也找不到聯繫,不過,白家和老葉家都跟葉嵐他們有怨卻是不爭的事實,官府還是將他們傳喚到了衙門。
「嵐嵐,你猜是誰接手了管家的產業?」
當眾洗清嫌疑後,葉嵐帶爹娘他們去縣城最大的酒樓開了包廂吃午飯,自己則跟南明淵一起,悄悄溜進了縣衙後宅,目前天聽戰和長孫兄弟倆就暫住在那裡。
「該不會是三皇子夫夫吧?」
他既然會那樣問,肯定就跟他們有點聯繫,葉嵐挑眉猜測,心裡已然有了答案。
「不錯,正是他們。」
天聽戰拿起一份摺子遞給他們:「其他事或許不好查,管家的商線和商隊被誰接手了倒是一查便知,尋找管家人的時候,父皇撥給我的暗衛順手查了一下,沒想到竟查到了他們身上,有件事你或許不知道,始終如守護神一般鎮守在邊關的祿國公近來之所以會屢戰屢敗,就是因為敵國突然有了修士坐鎮,結合老三兩口子的野心和私底下培養那些修士,我有理由懷疑,敵國出現的修士就是他們的人,至於目的嘛,顯然是為了扳倒我,扳倒所有支持東宮的人,可惜,當時我跟南明沒想那麼多,直接把那人給殺了,不然以我們的手段,應該能審出不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