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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就看穿了天聽戰的想法,葉嵐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見他們個個都一臉懵逼,又無奈的進一步解釋道:「你忘記蓬萊村了?一旦讓皇帝知道,屠滅了蓬萊村,並且在那裡藏兵的人就是天聽珩,你猜他會不會活剮了他?」
他在賀陵的身上留下了標記,不管他們說什麼做什麼,他全都知道,這幾天面對外界的壓力,兩口子早就鬧翻了,天聽珩差點沒直接弄死賀陵,可賀陵也不是省油的燈,主動暴露了自己秘密培養那些心腹的事兒,威脅他如果敢再動他一根汗毛,亦或者是休了他,他的人就會把他們這些年暗地裡做那些見不得光的事兒告訴皇帝,因此,天聽珩不得不忌憚,哪怕再不願意也得強迫自己哄著他。
「賀陵瘋了?」
那件事如果暴露,作為同謀,他一樣討不到好,除了他已經瘋了,他實在是想不到別的可能。
「差不多吧。」
葉嵐若有似無得點點頭,瘋倒是不至於,不那樣做,天聽珩能繼續護著他?這也是他為何遲遲沒有召集那些心腹的原因之一,他不會給天聽珩滅了他們的機會,同時也導致他這邊沒辦法動手,不然他估計早就離開前往修真界了。
「不是,太子皇兄,少君,你們是說,在天蓬村藏兵的人是三皇兄?」
來回看看他們,天聽淳不敢置信的問道,關於天蓬村的事情,稍微有點腦子的大臣都知道,外祖家也早就傳信給母后了,叮囑他們千萬別提任何跟天蓬村有關的話題,以防父皇懷疑到他們頭上,這段時間刑部一直在調查,始終沒有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如今仔細想想,除了是修士的三皇兄夫夫,誰有那麼大的本事悄無聲息的屠滅一整個村子,並在那裡藏了萬餘私兵?
「嗯,天蓬村那些私兵全都是修士,是我們滅的,淳兒,此事可大可小,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母后。」
天聽戰沒有否認,同時也不忘叮囑他保密,雖然他們大可以利用這件事徹底搞死老三兩口子,但那些人已經死了,死無對證,就算父皇和滿朝文武相信,他們也拿不出確實的鐵證,說不定還有可能被反咬一口,除非,他們自己說出來,嵐嵐既然沒那麼做,應該有他的理由,他也懶得過問。
「淳兒知道。」
不是不訝異三皇兄夫夫的大手筆,竟暗中培養了那麼多修士,但天聽淳更清楚事情的嚴重性,皇兄他們都不願意說,他更不可能到處去說,否則,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惹火燒身。
「呵呵···」
那邊兄弟倆剛達成協議,這邊葉嵐卻笑出了聲,天聽戰沒好氣翻翻白眼:「說正事呢,敢不敢正經點兒?」
「抱歉抱歉,你們繼續。」
不是很走心的道歉後,葉嵐逕自垂眸,唇畔始終掛著一抹淡淡的笑痕,他能說賀陵兩口子又鬧起來了嗎?太監的申飭不可謂不犀利,句句都直戳兩人痛處,早已撕破臉,面和心不和的兩人果斷開始互相埋怨起來了,一個滿腹怨言,一個自覺委屈,都將過錯推到了對方身上,曾經的鶼鰈情深就跟紙糊的一樣,簡直是個笑話。
「估計又在琢磨啥損人利己的事兒了。」
接觸了這麼久,天聽戰自問還是了解葉嵐的,見他這幅模樣果斷下了定論。
「嗯。」
長孫無憂深以為然,倒是天聽淳欲言又止的看看他,最後一掃平時的從容穩重,轉向天聽戰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小表情,他今兒可不是來玩兒的,正事還沒辦呢。
「知道了。」
實在是受不了喜愛的弟弟那副模樣,天聽戰挪過去戳了戳葉嵐:「嵐嵐,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啥事兒?」
暫時抽回心神,葉嵐再次端起茶杯,白皙細長的手指揭開杯蓋,有一搭沒一搭的盪開漂浮的茶花,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早在他們帶天聽淳來的時候,他就猜到他們肯定有事兒了,只是他們不說,他也懶得問,如果真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他不問他們也會主動說,如同此時。
「其實也沒啥,就,就淳兒想拜你為師。」
看看他再看看天聽淳,天聽戰咬咬牙,一鼓作氣的說了出來。
「啥?」
天聽淳要拜他為師?
是他說錯了還是他聽錯了?
葉嵐手上的動作一頓,臉上寫滿了詫異,雖然他不是沒資格收徒弟,以他的閱歷和能力,要教天聽淳簡直綽綽有餘,問題是,在天聽戰看來,他不過是剛開啟修為不久的小萌新,他到底咋想的,怎麼會讓天聽淳拜他為師?
「放眼整個大明龍朝,真正的修士只有你和南明,當日你在宮宴上的手段也是眾所皆知的,淳兒想修煉,只有拜你為師,父皇和母后才不會反對,嵐嵐,要不你就收了他吧。」
迎著他的注視,天聽戰硬著頭皮說道,他知道嵐嵐不喜歡麻煩,可淳兒無疑是他在皇室中唯一待見的親人,連父皇都有所不及,既然他有所求,當兄長的也不能拒絕不是?
「你猜我會不會信你?」
沒好氣的橫一眼某人,葉嵐轉而看向天聽淳:「你真要拜我為師?」
「是,請少君收我為徒。」
咬咬牙,天聽淳起身跪在他的面前,可葉嵐卻不為所動:「為什麼?」
以他跟天聽戰和無憂的關係,應該知道皇帝已掌握開靈功法,他自己也是修士了,不出意外,很快他就會大範圍普及,天聽淳是他唯一的嫡公子,不可能會漏了他,簡單的說,他很快就會成為修士,沒必要特地拜他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