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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上了樓,丁恪才發現,安雪死死的被那根手臂粗的鐵鏈束縛在了別墅里。
鐵鏈一頭鎖著她的脖子,另一頭被固定在牆體中,丁恪不知道這是什麼鬼畜設計,但牆面沒有絲毫後期加工的痕跡,他上手使出全身力氣拉扯,那鐵環卻紋絲不動。
鐵鏈直徑五米多,能讓安雪在屋子內自由活動,卻無法離開這個屋子。
「操!」
「丁隊長,你幫我弄開鐵鏈,以後我給你當牛做馬!」安雪痛哭流涕的臉上淚痕還沒有干,眼見丁恪著急救她,就知道是自己的異能救了自己一次。
安雪急不可耐:「你用異能,用你的電流燒穿鐵鏈!」
「閉嘴!」鐵鏈導電,自己用異能破鐵鏈,先死的一定是安雪。
他又悶頭衝出別墅,安雪悽厲絕望的哭喊響徹整個別墅,但這時候沒有人去管她。
「鑰匙!」丁恪一把抓起奄奄一息的陸九,怒目圓瞪。
他親眼看到,是陸九鎖上了安雪,鑰匙一定在他這裡。
陸九頹廢的臉突然露出一絲陰森的笑容:「鑰匙我扔了,我就沒想過讓她離開。」
「你胡說!鑰匙!」丁恪猛的抬起拳頭,卻遲遲沒有落下。
陸九已經行將就木,抗不扛得住他這一拳另說,他不能讓蚺蛇陪葬。
「真的!」陸九依舊笑著,像是死亡對他來說是解脫一般,「臨死能拉個當兵的墊背,也算值了。」
「你他媽……」
「我來!」響尾蛇突然走近,手中軍刀爍爍,他目光凜冽,露出了丁恪從未見過的一面:「說,還是不說?」
「……」陸九勾著唇,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
「老子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響尾蛇一把從陸九的腹部掏出腸子,捏開他的嘴就往裡塞。
陸九被響尾蛇行雲流水的動作震驚了一瞬,下一秒,劇痛傳遍全身每一個角落。
猶如幾十倍腸絞痛直襲大腦,讓他瞬間痛到失聲,響尾蛇卻像是覺得不夠一般,血淋淋的手再次探進陸九腹部,這次直襲右腹部的肝區。
響尾蛇絲毫沒有手下留情,以指成爪狠狠襲向陸九的肝臟,霎時,陸九痛不欲生的叫了出來。
「啊!!!我真的扔了!沒騙你!」
陸九痛苦的求饒聲直穿雲霄,響尾蛇卻不依不饒,「鑰匙!鑰匙!」
陸九疼的兩眼一翻,直接暈死了過去。
仇衛東突然起身,走到了蚺蛇身邊,他的每一步幾乎都敲打在了在場人的心門上。
眼鏡蛇也肘著衝鋒鎗站了起來,響尾蛇低著頭,豆大的淚滴砸在地面上,很快暈出一片水漬。
他們其實都知道,蚺蛇不行了!就算是不顧後果,把他搬回別墅,重傷的安雪也不能把他從閻王殿裡拖回來了。
蚺蛇像是被敲響了死亡的喪鐘一般,現場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我試試好麼?」一片沉寂中,洲洲踉踉蹌蹌起身。
丁恪頗為擔心的看著她,剛剛洲洲先後為他和徐刻救治已經損耗了巨大的能量了,丁恪不知道她能不能恢復蚺蛇的傷勢。
仇衛東看著洲洲慘白的臉色,問她:「你……沒問題麼?」
洲洲沒說話,目光堅定的指了指何東的屍體,「不知道他的身體裡還有沒有能量體?」
丁恪雙眸驟然一亮,洲洲是想用剛剛救治徐刻的方法試試看能不能救活蚺蛇。
可問題是,蚺蛇只是普通人,這行得通麼?
丁恪雙眉緊皺,顧不得那麼多,手掌揮了揮,澎湃的水流就運送著何東的屍體到了蚺蛇身邊。
洲洲走到兩人中間,像剛剛救治徐刻時一樣如法炮製。
這一次,丁恪觀察入微,他猛然發現,以洲洲小手為中心,兩具生命體上竟然凝聚起一圈圈透明的光暈,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
慢慢的,何東身上的光圈越凝聚越大,猶如一顆上百歲的古樹的年輪,在何東壯闊的胸膛上泛起一圈圈漣漪。
緊接著,那光圈一圈圈縮小,它們通過洲洲瘦小的右臂、身體、左臂一股腦輸送進了蚺蛇的身體。
「行得通!」眼鏡蛇驚喜的叫了一聲,又急忙捂住了嘴,生怕打擾了洲洲。
的確行得通,只見眨眼之間,蚺蛇塌陷的腦袋慢慢恢復正常,腹腔上巨大的窟窿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翻新出新的肉芽,然後皮膚組織勾連生長,很快恢復如初。
「好了,好了!」響尾蛇激動的大叫。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又等了幾秒鐘,丁恪看著洲洲額頭滲出的細密汗珠,提醒道:「洲洲,可以了!」
但是,洲洲依舊沒有停下來,巨大的能量依舊在猶如潮水一般湧進蚺蛇身體裡,漸漸的,蚺蛇的眉頭死死皺起,身體也痛苦的掙紮起來。
所有人都發現了變故,樊覃看不到,但聽的出情況不太好。
樊覃大叫一聲:「快分開他們,何東體內能量太大,蚺蛇一個人負荷不了,再繼續下去,他們兩都會被撐爆的。」
丁恪雙手中積聚水流,一邊拖住一個往兩邊拉扯,但在巨大的水能拉扯中,蚺蛇和洲洲都快被扯斷了,那能量猶如磁石一樣,牢牢的吸住了洲洲和蚺蛇,讓他們分毫動彈不得。
「不行,不行!」響尾蛇急得大叫。
蚺蛇身上的衣服漸漸鼓了起來,他像是陡然進化成了何東一樣的異能者一般,肌肉不斷壯大,皮膚幾乎包裹不住這樣雄渾的力量,很快滲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