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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吊下的人離地面很近,下面的喪屍一跳一跳的夠他們的腳,幾人嚇得聲嘶力竭。
「啊啊啊,我錯了,樊大哥,樊大爺,我真的錯了……」
「樊覃,我是無辜的啊!」
「樊哥,樊哥,我們錯了,真的錯了,饒了我們吧!」
塔吊上的男人像是毫無所覺,又放低幾寸。
被吊著的人們頓時閉緊了嘴巴,驚恐萬狀的縮著腿,一個個臉色憋的青紅交加,嗷嗷待哺的喪屍抻著脖子,上下牙咬的咔咔作響。
而離幾人位置極近的二樓平台上,有一個穿著中山裝的長髮男生,悠哉悠哉的晃蕩著腿,身邊站著一個拿著弓箭的小女孩。
離得有些遠,看不清兩人的長相,只看得到男人臉上架著一個誇張的墨鏡,和他整個人透出一種格格不入的違和感。
「洲洲?」男人薄唇輕啟。
「嗖」的一聲破空聲,女孩的冷箭直接射入對面男人的小腿又穿射而出,留下一個猙獰的血洞。
「啊!呃……」男人一聲慘叫被同伴捂在喉嚨里。
「別叫,別叫,」另一個男人哀戚又絕望的對著小女孩兒做出無聲的祈求,「對不起,對不起!」
「洲洲!」長發男人一臉漠然,再次揮起死神的鐮刀。
「嗖!」又一箭,剛剛還求饒的男人登時哀嚎出聲,「啊啊啊啊啊!」
羽箭直直沒入男人的右眼,男人捂著眼睛,血跡噴射而出,半張臉頓時血紅一片。
另外幾個人心境被折磨的絕望又崩潰,哀嚎著怒罵加哀求。
「樊覃,你個王八蛋!我他媽就是沒管,為什麼也要這樣對我?」
「樊覃,求求你了,我不想死,我是二級治癒系異能者啊,我還能進化,你留下我,我一定有用!」
「樊覃,樊覃,你不得好死!」
治癒系異能?新的異能類別,還這麼稀缺!
徐與江聽到那個異能者的話,眼睛一下子亮了,眼看著小女孩的手中的箭都舉起了,徐刻還示意他們隔岸觀火。
他「蹭」的一下起身,持槍指著男人喝道:「住手!」
男人尋聲看過來,小女孩箭頭一轉,直接瞄準了站在最前面的丁恪,徐刻不動聲色把丁恪拖回自己身後,臉上看不出一絲緊張。
「與江,」丁恪沉聲道,「你幹什麼?放下槍!」
對面那幾人敢這麼肆無忌憚的吸引喪屍過來,明顯不好對付,而且聽被吊這些人話里話外透露的意思顯然是他們有錯在先,這種時候於情於理都不應該干涉的吧。
徐與江面露柔弱,「丁哥,那些人太可憐了,不管什麼情況都應該好好談,這樣子暴力虐殺,顯然這人也不是好人,即使我們不傷害他,他也不會放過我們。」
丁恪臉色不好看,徐與江這理由太牽強了,對面那人剛剛根本沒看到他們,要不是他那一嗓子,他們根本不會暴露的。
叫樊覃的男人勾了勾嘴角,語氣不善的問:「怎麼個意思?想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被吊著的幾人頓時像看到了救星,哀戚無比的朝著丁恪三人求救。
「怎麼辦?」丁恪問。
徐刻瞪了徐與江一眼,警告他安分點,又轉向丁恪道:「沒事,你先和他交涉一下,看能不能要下這幾個人。」
丁恪點點頭,朝著樊覃喊道:「帥哥,殺人不過頭點地,不知道你們有什麼恩怨用的著……這麼大陣仗?」
樊覃呵呵一笑,「我這人不喜歡廢話,這幾個人,我一個都不想放過,你們要怎麼著?」
丁恪一僵,這人有恃無恐,實力不明,雖然自己這邊小客藏起來了,但總感覺有些不安。
徐刻走上前,「不想怎麼樣,那就圍觀一下他們的死相!」
周圍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幾個渾身血跡的人哀求的表情像是被凍結了一般。
丁恪也難以置信的揪了揪徐刻的衣角,「怎麼個意思?你不是要救人?」
徐與江也急了:「救人啊,這幾人看起來就不是大奸大惡之人,末日生存本就艱難,我們人類更應該守望相助啊!」
徐刻眉眼冷凝,視線鎖定幾人里那個異能者,「丁恪,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好人壞人的,從臉上看得出來?」
「要我看來,對面那人和孩子反而更加人畜無害。」
樊覃點點頭,「看來這位兄弟是個明白人,洲洲……」
「徐刻,別睜著眼說瞎話,」徐與江急了,「那孩子傷人眼睛都不眨一下,那男人讓人吊著他們折磨,怎麼人畜無害了?」
樊覃不管別人怎麼評價,逕自抬起兩隻手指,點了點,「送他們上路!」
小姑娘冷漠的張弓,箭在弦上,瞄準了塔吊下的繩子,徐與江瞳孔一縮,槍口對著孩子就射擊過去了。
「樊覃,不要!」
「嘭!」
「操!」
「嗖!」
燥雜一片的聲音中,丁恪看見對面老神在在的男人驟然一躍而起撲倒了全神貫注的小女孩,兩人從二樓平台掉了下去。
身邊的徐刻拔腿就往過跑,丁恪反應過來也疾沖了過去。
那下面可全他媽是喪屍,媽的羊入虎口都沒這麼快的。
箭矢擦著繩子而過,塔吊下的幾個男人頓時興奮的瞪大了眼睛,咒罵起來:「好啊,讓你折磨老子,看看誰他媽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