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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個男人盯著跳躍的火苗眼裡露出精光。
他打算換個玩兒法。
「扣扣扣!」木門外傳來清晰的叩擊聲。
兩人相視一笑,矮個男人去開門。
「是你們?」矮個男人詫異似的瞪著眼睛。
「啊,」丁恪露著一口大白牙,扶著昏昏欲睡的徐刻,「是我們。」
矮個男人打量了一下兩人有些狼狽的樣子,讓開門:「怎麼弄成這樣?」
丁恪也不客氣,擠進門逕自把徐刻放在了裡間屋的炕上。
「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忽然就暈了,我又迷路了,轉了好久才找到這裡。」
兩個男人都跟著走了進來,高個男人看著被泥滾過似的丁恪,好笑的指著一旁的鐵盆說:「是瘴氣,明天就醒了,沒什麼大礙,你快洗洗吧!」
矮個男人頭一次聽說:「哥,什麼瘴氣?有毒麼?」
高個男人斂著眉,站在炕沿邊,寬大的手掌狀若無意的用手指蹭過徐刻的臉,「嗯,有毒!」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黃蠍後尾針,最毒美人……身?
媽的,太毒了,毒的人心癢難耐!
晚上……晚上……
【作者有話說】:哈哈,本文美人攻哈,關於攻的外貌沒有過多描寫,後期會從不同配角的方面來描寫。
第十二章 死不瞑目……
丁恪洗漱出來就守在徐刻身邊,一會兒餵水,一會兒量體溫,活像一個賢惠的「女朋友」,看的外屋的矮個男人直側目。
「哥,」男人忽然壓著聲音問:「這小子怎麼跟個女人似的,要不是那一身腱子肉,老子都要以為那床上躺的是他老公了。」
「可不就是媳婦兒麼?」高個男人挑著火,狀若無意的說。
「啊?……什麼東西?」矮個男人難以置信,大概以前沒聽說過這種事兒,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大聲:「呸!變態!」
高個男人臉色一沉,一腳踹過去,「閉嘴!」
「嘭」的一聲,男人被踹翻在地,裡屋的丁恪顯然聽到矮個男人的話了,陰著臉看了過來。
丁恪身形壯實,一身小麥色肌肉在火光中若隱若現,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矮個男人也注意到他的臉色了,拍拍屁股上的土悻悻坐了回去。
一時間整個屋子裡靜的落針可聞,只剩下發潮的柴火在火光中噼里啪啦的爆裂聲。
過了半個小時,高個男人終於起身走了過來,「小兄弟,晚了,咱們都休息吧。」
丁恪來回掃了掃,就一張炕,四個大男人,怎麼睡?
矮個男人「噌」的站起來,從炕頭的位置爬上去,衣服都沒脫,躺下了。
高個男人端過來一杯水,放在丁恪手邊,笑著說:「看你進來也沒喝水,喏,晚上要放水就去屋後面那邊,有廁所。」
說完也沒再管丁恪,就挨著矮個男人擠在前炕睡下了。
丁恪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心說徐刻大概是當兵的緣故,格外警惕,昏迷前還叮囑他一定要小心別人。
看這兩人,貌似也沒那麼壞,咱也不能以貌取人不是!
至於白天那個女人,丁恪雖然沒問,但心裡也猜個八九不離十。
那女人傷的那麼重,這地方又一看就沒藥沒醫療設備,十有八九是死了。
在末日這樣艱難的生存環境裡,人命真他媽比草還賤。
炕上的三人或真或假都「睡熟了」,丁恪也終於不再繃著,累了一天了。
拿起炕邊的水,「咕嚕咕嚕」灌了個飽,爬上去,把徐刻往中間推了推,擠在邊上睡下了。
只是躺下的丁恪卻沒有看到,原本應該「睡熟了」的高矮兄弟,齊刷刷睜開了那充滿惡念的眼神。
丁恪這一覺睡得沉,以至於一睜眼時看著簡陋的木屋頂,感受著身上暖洋洋的笑容時,不自覺露出一個久違的笑容。
「這覺睡得……」丁恪邊抻著腰邊往徐刻那邊轉頭,「啊……!我.操!!!」
幾乎是連滾帶爬的,丁恪從那堅實的土炕上滾在了地下。
屋子裡一片狼藉,濃重而腥臭的鐵鏽味兒爭先恐後的往他鼻子裡沖,胃酸緊跟著爭先恐後的往上翻,「嘔~~」
畫面衝擊力太強,丁恪一陣大吐特吐,就這吐酸水的間隙,他覺得自己後脖頸濕漉漉黏糊糊的,抬手一抹,滿手褐紅的血液立刻沾了一手。
我槽尼瑪!
怎麼也想不到一覺起來,自己睡得炕就成了兇案現場。
土炕上和地下高矮兄弟詭異的身首異處,身上遍布各種猙獰的傷口,看起來下手的人「快准狠」,刀刀都奔著放血去的。
看這屋子裡牆面,炕上,地面的噴射血跡,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他媽是誤入屠宰場了呢!
「不對!」丁恪抹了把嘴,看了眼炕上,又看了眼外屋,「徐刻呢?」
……
「徐刻!」他扯著嗓子嚎,邊嚎邊不安的往屋外奔,「徐刻!媽的,出個聲兒!徐刻——」
丁恪心都跳到嗓子眼兒了,一出門聲音戛然而止。
徐刻汗濕的頭髮黏在前額,一手擰巴的捏著腰間的肉,一手扯著一根巨大的針頭在那兒上下翻飛。
「你……你幹嘛?」
丁恪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
徐刻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腰側蜈蚣一樣的傷口縫合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