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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又急需有人去告訴徐刻,讓他一定小心徐與江,如果他猜的沒錯的話,徐與江和他們一樣,都是帶著上一世的記憶回來的。
掉以輕心,徐刻絕對會有危險。
「仇衛東,放下我,」樊覃拍拍仇衛東的胸膛,掙扎著想要下地。
仇衛東垂眸,樊覃現在只穿著他的大T恤,兩條白花花的長腿掛在自己的臂彎,一雙白嫩的不像話的腳修長無暇,看的人心旌搖盪。這樣好看的腳,別說這滿地亂石有可能讓這堪稱藝術品的腳受傷,就是劃一道印子他都心疼。
手中力道一下子加重,把人往懷裡顛了顛,「別亂動,地上都是石頭。」
「你放我下來,」樊覃焦急道:「徐刻那裡可能有危險。」
「徐刻有危險?」丁恪急道:「什麼危險?」
「就這樣說,」樊覃還要掙扎,被仇衛東呵斥一聲,繼而在他耳邊提醒道:「這樣蜷著T恤還能遮掩一點兒,你確定你下了地這衣服遮的住你的全部隱私部位?」
樊覃頓時乖覺,扯了扯捉襟見肘的衣服,又忙道:「徐刻很有可能會著徐與江的道,我們趕緊去幫他。」
「走!」丁恪根本不假思索,大步流星就要往徐與江的臨時據點沖。
突然,一道焦急萬分的聲音傳來,「丁隊長,仇隊長大事不好了!」
「怎麼了?」
來人氣喘吁吁,像是加速奔馳八百里加急衝過來的一樣。
「南寧市西部遭到大規模喪屍和異種攻擊,白城主讓我火速來求援,徐先生呢?沒有他壓著這些喪屍,一旦他們攻破城牆,南寧可就淪陷了啊!」
丁恪瞳孔遽張,喪屍和動物異種攻打南寧?
仇衛東沉吟:「南寧城外足足數十萬喪屍環繞,怎麼可能被徐與江的喪屍和動物異種攻進去?」
「只有一種可能……」樊覃望向他們來時實驗室的方向,丁恪呼吸急促,身子幾乎趔趄了一下。
「徐刻要麼被控制了,要麼……」丁恪聲音戛然而止,剩下那一個那一個可能只是想想都讓他心痛如絞。
不可能!徐刻答應過他的,這一戰結束後,他要帶自己去見他的媽媽。
「仇隊長,你和樊覃帶人火速馳援南寧市,」沒了徐刻的控制,那數十萬喪屍也會倒戈隨著徐與江控制的喪屍和動物異種攻向南寧,一個小小的南寧市怎麼禁得住幾十萬喪屍的嚯嚯。
樊覃沉重的點頭,「你小心!還有,一定要告訴徐刻,徐與江和我們一樣!」
丁恪胡亂點了點頭,拔腿就往徐與江臨時據點的方向狂奔。
他在極速後退的風聲與景色中祈禱,他半生坎坷,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心愛之人,他祈求上天憐憫一二,徐刻千萬、一定不要有事。
丁恪幾乎是風馳電掣一般衝進徐與江的臨時據點,那臨時據點就是一幢農家小院,一個主屋一個涼房,此刻小院燈火通明,院子裡熙熙攘攘擠滿了茫然望天的喪屍。
丁恪沒時間和喪屍耗,直接抬手,星光燦爛的小院上空霎時烏雲密布,電閃雷鳴,黑色閃電撕裂夜空,鋪天蓋地落下,滿院子喪屍頓時被劈成一地焦炭。
空氣中滿是皮肉焦糊和腐屍液蒸發的腥臭。
電閃雷鳴中,徐刻看見徐與江靜坐在屋子正中央,羅盛隱身在他身後的黑暗中,一副恭敬模樣,而他們身邊一個足足兩米高的鐵盒子佇立屋子正中央。
丁恪心下一沉,他立刻就確定了徐刻就在那個密不透風的鐵盒子裡。
「丁哥,你來了。」
徐與江語氣溫和但面部一如既往的僵硬,他像是安了一張假臉一般,以前他的表情在丁恪這裡是無往不利的利器,他開心丁恪比他還開心,他擰眉,丁恪立刻如臨大敵,使出渾身解數逗他開心,可現在,他這長臉上唯一靈動的只有那雙眼睛和嘴了。
丁恪面沉如水,「不管你做什麼,我先要見徐刻。」
徐與江眼神陡然變幻,陰惻惻的說:「丁哥,你見到我變成這樣,沒什麼要說的嗎?」
「……」丁恪沉默的看著一動不動的鐵盒子,儘可能壓著自己的脾氣,「徐刻在裡面?他能聽到我說話嗎?」
丁恪直接無視了徐與江的問話,他當然知道徐與江身上的變化,之前徐刻就已經感知到了徐與江喪屍化的事,後來焦瞿和方遲也曾透露過徐與江被宣樂改造成喪屍不知道真假的消息,丁恪現在對徐與江的變化毫不關心,他滿心滿眼都是被困在那個鐵盒子裡的徐刻。
徐與江或許真如焦瞿所說被改造成喪屍不是他自願,可他把近十萬的芙蕖市百姓改造成只受他一人控制的喪屍,這就已經說明他毫無人性,丁恪對他最後的憐憫早就煙消雲散了。
「丁哥?丁哥!」徐刻的聲音從鐵盒子傳來,瓮聲瓮氣的,可丁恪聽得出來,就是徐刻的聲音。
「……」徐與江陰鷙的眼神猶如實質,猛然大步跨來,狀若癲狂,「你不是我的丁哥!我的丁哥哪兒去了?你們把他弄到哪兒去了?」
丁恪眉眼壓低,在徐與江的手即將碰到他的時候一團幽藍的火焰徑直朝他扔了過去。
徐與江大驚,閃身躲開,幽藍火焰徑直飛向徐與江剛剛落座的椅子,羅盛被這炙熱的溫度逼得急急倒退幾步,椅子頃刻間化為烏有。
按照火焰色溫常理來說,青藍火焰溫度有5000多度,碰到人別說骨頭渣了,骨灰估計都留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