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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
急赤白臉的,恨不得把方遲拖下來胖揍一頓,不是說放下了麼?
「我沒怎麼啊!」丁恪心虛的瞟徐刻一眼。
徐刻皮膚白,不高興的時候很明顯,那雙幽綠的眼睛也變得黑沉沉的,看起來不好惹的模樣。
方遲那個狗東西!
一定是他說那句舔上新目標什麼的惹得徐刻不高興了,人家可是喜歡女孩子的,被個男人惦記,擱誰誰不膈應啊?
丁恪又再心底把方遲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才笑嘻嘻的湊過去說,「方遲這人說話不過腦子,你別介意。」
我真的只是吃你的顏,沒想真把你掰彎,也沒有想跟你有點什麼之類的齷齪思想。
「沒!」徐刻言簡意賅。
他求之不得。
丁恪心裡的大石頭頓時落地,沒介意就行。
「呵,郎情妾意的總算想起我了?」樊覃看兩人過來,一臉戲謔的說。
「喂,小朋友你別說話啊!」丁恪一口氣猛的拔高衝到嗓子眼兒,恨不得把時空運轉的鐘撥回去幾分鐘阻止這熊孩子開口。
「你叫誰小朋友!」樊覃也跟他急了。
中山裝,老年鏡,他已經儘量打扮老齡化了好吧。
徐刻一把扯起樊覃,「看看你魚去!」
樊覃惡狠狠的皺了皺鼻子,「不許叫我小朋友!」
小姑娘已經醒了,急忙過來扶著人過去。
「那個你別介意啊,他小不懂事……」丁恪又心塞的解釋。
「……」徐刻視線突然一瞬不瞬的在他臉上定格,「他已經不小了,二十九了,還有……」
「……」
「你很介意?」徐刻斂著眸,眼底涌動著複雜的神色。
「不啊,我不介意。」丁恪從善如流的回答。
這不是怕你介意,然後撇下我一個人離開嘛。
「那就別再提了。」徐刻突然一指點在他腦門兒上,把他往後推了推,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表現得太過,湊的太近了,近到徐刻微微傾一下身子都能嘴碰嘴的程度。
老臉一紅,這也太曖昧了!
夜幕悄無聲息的降臨,秋風蕭瑟,落在這片荒涼殘破的大地上,硬生生畫出「國破山河在」的蕭條感來。
小客和餓了麼已經醒了,兩個傢伙不遠不近的趴在一塊空地上,各自睡得安穩。
徐刻探了探頭,樓體周圍沒有什麼喪屍,有了兩大門神保護,今晚應該可以高枕無憂了。
屋子裡幾人圍坐在餐桌前等著開飯,剛剛草草打掃了一下,徐刻從空間裡拿出了幾盒自熱小火鍋。
丁恪不知道樊覃和徐刻的關係,只聽見樊覃一直叫徐刻「老朋友」,而徐刻雖然沒說什麼,但卻毫不避諱的暴露出自己身負空間的秘密。
樊覃的左手已經被木板固定好了,右手閒不住的不停去翻騰飯盒蓋。
「哎呀,別說,我都好久沒吃到熱乎飯了。」
丁恪點頭,他們何嘗不是。
一路風餐露宿的,現在光是聞著這股熱辣辣的香味兒,肚子都忍不住開始叫囂了。
「餓了?」徐刻突然扭頭問。
丁恪訕笑著摸摸頭,「啊,有點兒。」
斜側突然伸出一隻稚嫩的小手,一塊被壓成稀碎的旺旺雪餅。
同時徐刻手中的麵包也遞了過來,「先吃點,很快就好了。」
小手「嗖」的一下又收了回去。
丁恪轉頭,看見小丫頭瘦弱的小臉微微發紅,圓圓的大眼睛低垂著,大概她也沒想到自己精心收藏的小吃怎麼變成一攤碎屑了,長而密的睫毛像是兩隻振翅欲飛的蝴蝶撲閃撲閃,飛快眨動著。
丁恪接過徐刻的麵包,轉遞給小丫頭,「我想吃雪餅,我們能不能換換?」
小孩兒的手又把雪餅遞了過來,卻沒拿麵包,她依舊低著頭,輕聲說:「不用換。」
說完看看樊覃,樊覃沒說話,只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
丁恪挺喜歡孩子的,頓時老父親的心都軟了。
這孩子太乖了,完全看不出白天持箭射人時的冷肅,完完全全就是個害羞的小姑娘啊!
自熱小火鍋好了,四人熱火朝天的吃完,小姑娘超懂事,沉默著一個人收拾了一切,又去收拾臥室了。
「我去幫忙吧。」丁恪覺得他們就跟那舊社會的土財主似的,幾個大人讓個六七歲的小丫頭照顧。
「不用,」樊覃癱在沙發上,「她做得來。」
「她還那么小,我們三個大男人無所事事,讓個孩子伺候?」丁恪有些不能接受。
「不小了,都十三了。」
十幾?丁恪難以置信,那個個頭,那個體重,說她九歲都頂天兒了吧!
樊覃也是,這女孩兒也是,長得是不是太幼態了點兒。
不一會兒功夫,小丫頭就收拾好了,屋子裡總共兩個臥室,小丫頭一個人睡一間,剩下一間需要睡兩個人,還有一個人得睡客廳沙發。
樊覃是傷員,丁恪自然不好跟人家搶,徐刻每天勞心勞力,也需要睡個好覺休息放鬆。
丁恪自告奮勇往沙發上一坐,「你們去睡臥室吧,我睡沙發。」
徐刻:……?
樊覃「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雖然看不到,但想像也能想的到,徐刻此刻的臉色一定黑如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