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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發誓再不會讓他受傷的,可一路走來,他卻依舊和上輩子一樣幾次為自己出生入死。
「對不起丁哥,都是我不好。」
懷中的人哼了哼,徐刻倏然止住聲音,「……丁哥?」
「嗯……」丁恪眼皮下的眼珠轉了轉,隨即抬手捂住了腦袋,「啊操!頭怎麼這麼疼?」
「頭疼?」徐刻指尖摁在丁恪太陽穴,不輕不重的摁揉著,「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兒?」
徐刻視線掃過剛剛被自己從丁恪太陽穴上扯下來的儀器接駁線上,心底怒火翻湧,剛剛徐與江跑得快,不然他一定也讓他嘗嘗丁恪現在的滋味。
丁恪耳朵嗡鳴不止,感覺渾身散架一樣疲憊,半晌,太陽穴處的按摩讓他舒服多了,他才緩緩摁住對方的手。
「好了與江,我好多了。」
對方的手遽然僵頓,他不明所以睜眼,猛的翻身坐起。
「徐、徐、徐刻?你他媽怎麼在這兒?」
徐刻的表情似乎比他還震驚,雙手還維持著剛剛給他按摩的姿勢,表情空白的看著他。
丁恪驚悚萬分的從徐刻懷裡退出來,想要拉開他們之間詭異的距離,可左手一碰到床就因為劇痛失重的往床下摔。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來個丟臉的狗吃屎的姿勢時,一條欣長有力的胳膊卻一把把他撈了起來。
兩顆同頻共振的劇烈心跳聲從兩人緊貼的地方傳進丁恪耳膜里,震耳欲聾!
「沒事吧,丁哥?」
丁恪一把推開徐刻,表情一言難盡,「你他媽沒事吧,你幹嘛呢?」
徐刻看著他,蒼白的臉上倉惶與茫然交錯,「丁哥,你……」
他想問丁恪還記不記得他們同生共死的幾個月,可這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
閉了閉眼,徐刻再次張嘴,「丁哥,你看看你周圍。」
丁恪鎖眉,視線稍微挪動,整個人驟然僵住。
「這……這他媽哪兒啊?」
丁恪活了二十三年,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從宿醉中醒來會置身一片斷壁殘垣的廢墟之中。
最開始他覺得徐刻這個臭小子瘋了,居然趁他宿醉拆了自己剛剛按揭的新房,這他媽多大仇恨啊?
但很快他反應過來了,他住的公寓樓那是一整棟樓,徐刻不可能悄無聲息拆了一棟樓,他要真那麼牛逼,徐誠徹的墳頭草估計都二丈高了。
那麼,第二種可能。
「你他媽瘋了!把老子綁到這兒來幹嘛?」
丁恪站在手術台上極目遠眺,一片荒蕪與黑暗,遠處一點兒零星燈光都沒有,他不得不懷疑徐刻是不是把他綁到陵城外的深山老林里去了。
徐刻看著他一言不發,丁恪視線落在手術床邊一動不動的人形物體時,整個人驀然一僵。
殺人了!
徐刻殺人了!
這就是不在沉默中變態就在沉默中爆發嗎?徐刻終於在和徐家三年的明爭暗鬥里黑化爆發了嗎?
那個人體型和徐與江差不多,衣著卻破破爛爛,不是徐與江的風格。
丁恪不敢再看,視線移動開再次虎軀一震,就在他腳邊的一個看起來像是工作檯的後面也有一具屍體。
那屍體的臉很陌生,渾身好幾個血窟窿,整潔的白大褂被血跡染透,屍體旁一副金絲框眼鏡被踩得四分五裂。
這個死相太過慘烈,丁恪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他覺得自己今天大概率要栽在這兒了,徐刻但凡敢明目張胆的讓自己看見這兩具屍體,那他就不會讓自己活著離開。
「徐……徐刻,」他呼吸急促,瞳孔地震,「與……與江呢?你把他怎麼了?」
雖然害怕,但他還是迫切想知道徐與江哪兒去了,是生是死。
徐刻的臉色好像更加難看了,丁恪偷偷摸了一塊碎石藏在身後,他的瞳色深沉,看著徐刻一步步靠近。
「丁哥,你忘記……」
「砰!」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徐刻被石塊拍的頭扭到一邊,丁恪整個人都麻了。
這和他想的不太一樣,正常人被這麼大的石頭打了估計當場重度腦震盪了,徐刻怎麼屁事沒有?
徐刻緩緩轉回頭,額頭一道殷紅血跡蜿蜒而下,他的表情受傷,就那麼看著丁恪,丁恪心底驟然一緊,下意識想給人止血。
「對不起,我……我……」丁恪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什麼?我不是故意的?
可他明明就是奔著一石頭敲暈徐刻去的,那為什麼看著對方支離破碎的眼神那麼難受?
「徐、徐刻,你究竟怎麼了?為什麼殺人?」他沒察覺到自己不自覺放緩的語氣,問出了最迫切的問題。
徐刻靜默半晌,終於道:「丁哥,我沒殺人。」
「這不是你殺的?」
「我殺的都是該死的畜生!」
「……」
說來說去還是殺人了。
丁恪不動聲色退後一步,再次攥緊了那個石塊兒,「那與江呢?徐刻,你把他怎麼了?」
「……」
「……徐刻,昨天的事方遲的錯,他不應該在你工作的地方鬧騰,讓你干不下去,但這事兒和與江沒關係,你不應該怪他。」
「……」
徐刻知道徐與江對丁恪做了什麼了,異能者進化後無論是身體的強度還是精神的強度都比普通人強大,所以普通的物理傷害和精神刺激對他們都無法造成實質性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