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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恪滿腦門子汗珠,視線來回逡巡,正想著怎麼把徐刻弄出來,然後遁走呢……
突然,他背後的貨架傳來兩個人切切私語的聲音。
「快快快,那一個人那麼多喪屍,估計撐不了多久,我們收集了物資,去和邵公子集合。」
丁恪眉頭一皺,感覺今年和姓邵的犯沖,走哪兒都能觸眉頭。
好在聽聲音是兩陌生人,而且是對方不仁在先,就別怪他不義在後了。
丁恪掏出那個尖叫球,貓著身子儘量往徐刻那邊靠攏,然後……
「阿彌陀佛,佛祖保佑!」尖叫球精準定位,落在了那兩人附近。
「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操!什麼東西?」
「快跑!」
兩人拔腿就跑,喪屍那邊也聽到了動靜,立即扔下了徐刻這個到嘴的鴨子,朝著尖叫球這邊狂奔而來。
空曠的超市里立即迴蕩起了詭異而動感的驢叫聲。
丁恪顧不上其他,頂著巨大的恐懼和不安摸到了徐刻附近,黑暗中,徐刻力竭的靠在貨架上,氣喘如牛。
「徐刻……徐刻?」
「丁恪?」徐刻順著聲音摸過來。
丁恪長吁一口氣,附近濃郁的血腥和腐爛的惡臭味實在讓他難以呼吸,他朝著黑暗中的徐刻伸過手,準備扶他一把。
徐刻躲了躲,「別碰我。」
丁恪一僵,這是生氣了?
他無辜的眨眨眼,蒼天可鑑,他真的沒有扔下救命恩人跑路啊!
為了兩人之後能心無芥蒂的繼續同行,他覺得他很有必要解釋清楚這個可悲的誤會。
「徐刻,剛剛……」
「用這個。」
兩人同時開口,黑暗中徐刻伸過來一個手感熟悉的東西——他的高爾夫球桿。
「嗯?」丁恪疑惑,就見徐刻已經率先走到了前面。
徐刻邊快速走,邊低聲說:「我現在渾身上下都疼,不知道有沒有受傷,待會兒,我要是……」
「喂,你別瞎說!」丁恪心底的慌亂再次湧上來。
徐刻閉了嘴,現在不是探討這些問題的時候。
丁恪一路上心情複雜的看著徐刻的背影,生怕他下一秒變異回頭朝自己撲過來。
因為那個尖叫球,整棟樓的喪屍都陷入了一種瘋狂,樓上樓下吼聲震天,戰戰兢兢半小時,好在最後兩人終於有驚無險的摸出了商場。
徐刻體力消耗殆盡,走不了太遠,丁恪提議去一開始那棟寫字樓湊合一晚上。
兩人小心翼翼的摸進去,寫字樓一樓空曠的厲害,但勝在逃生門四通八達。
傍晚來的時候他就注意到這裡有一個挺大的雜物間,門開著,裡面堆放著一些亂七八糟的雜物,還有一張窄小的行軍床。
鎖上門,丁恪一下子癱軟在地。
這一天過的,太他媽崩潰了。
徐刻滿身血污,扔下背包和刀,拿出手電就檢查自己的身體,屋子是全封閉的,也不用擔心光線引來心懷不軌的人或者喪屍。
見狀,丁恪莫名的緊張起來,但他還是故作淡定道:「應該沒事,這都半個小時了。」
徐刻一件件褪去外衣,站在角落裡,拿出一瓶水倒在T恤上擦拭身上的血污,強光手電遞到丁恪手中。
「看看!」
丁恪懵逼,「看……看什麼?」
他只看到這比他瘦的小子,身上竟然肌理分明線條流暢,一股雄性荷爾蒙撲面而來。
媽的,要流鼻血了!
徐刻迎著光眯著眼說:「看傷口。」
丁恪:……!
「啊,對,傷口!」某人摸摸鼻尖,視線慌亂的亂竄。
強光手電寸寸掠過對方的皮膚,丁恪偷偷摸摸的大飽眼福。
這小子,雖然不招人待見,但,這冷白皮和漂亮的不像話的線條肌理,屬實長在了自己的審美點上。
他看的渾然忘我,甚至有些流連忘返。
他打小就膚色偏黑一點,雖說後來來了大城市注重保養和美白,但皮膚也只保持在了小麥色上,天知道,他最鍾愛的就是徐刻這身冷白皮了。
畢竟,現在的gay圈哪個身強力壯的大猛一不喜歡柔弱溫順的小白零啊!
自己這種一鞭腿甩出去能把猛一肋骨鞭斷好幾根的……
是不配擁有愛情的!
否則,徐與江一個天生彎也不可能和他湊一堆三年了,都只是牽手、接吻、打手炮,再沒有任何實質性進展。
徐刻擦洗完身子,自己再三確認自己的確沒受傷,終於鬆了口氣。
丁恪也趁著這個間隙草草擦洗了一下自己的身子,鯡魚罐頭的味道聞久了,雖說沒那麼難以承受了,但還是挺衝擊人的嗅覺的。
「看完了麼?」
一片死寂中徐刻突然出聲,嚇得丁恪一激靈。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盯著人家的身子神遊天外去了,訕訕的笑笑,「沒受傷就好!」
徐刻從背包里抽出一條褲子換上,上身赤裸著坐在床上翻口糧,丁恪目瞪口呆的指了指:「上衣呢?」
「沒有!」徐刻回答的斬釘截鐵。
丁恪頓時無語了,正要打開自己的背包給他找一件自己的衣服,可探進去的手卻鬼使神差的拿出兩袋牛奶。
徐刻眉眼還掛著水珠,嘴裡叼著一塊麵包,毫無形象的雙腿劈開,中間鋪了一份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