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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然後,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
「……」
「出去後記得把東西送過來。」徐刻冷淡的聲音順著清風傳來。
仇衛東無語,以前是他天真了,什麼高冷禁慾什麼冰山忠犬,這徐刻分明就是個白切黑嘛!
晚飯已經做好,眾人在草地上鋪了張墊子席地而坐。
張猛帶那個孩子和小太郎餓的不行,早在第一盤菜出來時就吃上了,這會兒吃飽喝足下河邊玩水去了。
仇衛東跟個牛皮糖一樣,從和徐刻談完回來就黏在樊覃身邊,倒也沒有太惹人心煩,他知道樊覃今天心情不好,就靜靜地陪著他。
丁恪坐在徐刻身邊,筷子不停的把肉菜往徐刻碗裡夾,惹得猴子怨聲載道。
「哎哎哎,丁隊長,咱做人不能這麼偏心吧,這一屋子人有大有小,有傷有病的,你怎麼不給我們夾肉菜,盡往徐哥碗裡夾啊?徐哥吃不下了都。」
猴子這一嚷嚷,滿桌的人除了心情不佳的樊覃和狀況外的張猛,都揶揄的看了過來。
丁恪是個沒架子的人,徐刻雖然看著冷冷淡淡的,但他也沒給人距離感,壓在眾人頭頂的巨石終於挪開一點兒了,大家無所顧忌的開他兩的玩笑,他罕見的勾了勾唇。
「吃得下!」
然後在眾人匪夷所思的目光中,徐刻速度極快的消滅了堆成小山一樣的肉,就連骨頭都沒吐一個。
丁恪聽他咬骨頭咬的驚愕,伸著雙手攤在徐刻面前,急得說:「哎?骨頭,吐骨頭。」
徐刻「咔嚓咔嚓」幾聲,喉結滾落,看向丁恪的時候眉眼裡都帶著笑意,「吃下了。」
猴子牙酸,不是為這戀愛的酸臭熏得,是被徐刻一頓狂炫,那雞骨頭都不說了,兩指粗的羊棒骨都「嘎嘣嘎嘣」幾口下肚。
這就是喪屍王的實力嗎?感覺一生氣自己脖子上這根脊椎都能被兩口嘎嘣折了。
太他媽嚇人了!
張猛眉頭擰的更緊,他看著丁恪,丁恪剛好在喋喋不休的教育徐刻,讓他下次不准這麼莽撞,小心被骨頭渣劃破食道危險之類的。
徐刻垂眸看著他,像個乖巧聆聽家長教訓的大學生,可那眼底的腥光卻像是鎖定了獵物的野獸。
張猛心裡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徐刻和丁恪太親密了,完全不像是好兄弟,徐刻看丁恪的眼神也不正常,那種呼之欲出的占有欲,也不像兄弟,更像是——戀人。
張猛打出生起沒出過大山,從來沒聽過兩個男人之間還能擦出火花。
他的目光太過直白,而且探究的意味那麼明顯,別說當事人,就連坐在他左右的傻大個蚺蛇和響尾蛇都察覺到了。響尾蛇輕輕碰了碰他的腿,壓著聲音提醒,「幹嘛呢?」
張猛不明所以,看看響尾蛇,又看看有些臉紅的丁恪,直截了當的問:「不是,小恪,你怎麼把他當個媳婦兒一樣伺候?」
丁恪鬧了個大紅臉,一圈兒人也都表情各異。
張清忍不住笑意,坐在蚺蛇身邊跟蚺蛇咬耳朵,「我一直以為你是個鋼鐵直男,想不到,這還有個不鏽鋼加粗的。」
蚺蛇一直以為「鋼鐵直男」是褒義詞,誇獎一個男人有鋼一般意志和鐵一樣的正直。但怎麼聽張清這個意思,貌似是個貶義詞。
不懂就問,蚺蛇也側頭和張清咬耳朵,「這個鋼鐵直男是什麼意思?」
他們離得近,蚺蛇山嶽般的身軀突然靠過來,炙熱的吐息盡數噴灑在張清白皙的脖頸上,眨眼間那天鵝頸就暈出大片緋紅,並且那些紅還在往上蔓延。
張清倏地躲開,不遠處的仇衛東摸著下巴,悄聲嘀咕:「看來,這傻大個好事將近了。」
蚺蛇不明所以,眨巴眨巴眼睛,還往前湊,還探手摸人家腦門兒。「發燒了?」
所有人都不忍直視他這個傻樣兒,張清噌一下從地上起身,端著自己的碗,「我……我去看看洲洲怎麼樣了?」
說完轉身就跑,仇衛東恨鐵不成鋼,剛要罵蚺蛇兩句,就見張清「噔噔噔」又跑回來了。
她氣喘吁吁,臉蛋紅的跟熟透了的紅蘋果似的,蚺蛇看著她,「怎麼了?忘拿菜了?」
「……你不是問鋼鐵直男什麼意思嘛?」張清幾乎咬牙切齒,「就四個字,就、你、這、樣!」
說完又轉身跑了,蚺蛇滿腦袋問號,「我這樣?我哪樣?」
眼鏡蛇:「活該你單身!」
蚺蛇:「怎麼還人身攻擊了,我單身怎麼了?我單身我驕傲,我為國家省套套!」
響尾蛇一噎,「臥槽!」
仇衛東:說早了,看樣子,還有的磨。
蚺蛇的事鬧了一頓,丁恪以為張猛問那個事兒就暫時過去了,他準備事後給張猛好好解釋一下。
張猛沒離開過大山,他也早早輟學了,見過的和了解過得東西都有限,受祖祖輩輩傳宗接代思想的灌輸,怕是不那麼容易接受兩個男人搞對象這事兒。
給他一個慢慢接受的過程。
誰知,他給人家過程,人家卻執著於結果。
「小恪,你們……」張猛側著頭眉心深深擰出一個川字,「怎麼回事?」
一個團隊裡有一個鋼鐵直男是痛苦,有兩個鋼鐵直男那就是災難了。
響尾蛇捂臉。
「就是……」丁恪搓了搓手,覺得猛子這個腦子貌似婉轉了他也不明白,索性直截了當道:「就那個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喜歡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