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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恪憨笑看著徐刻把甜莒扔在路邊,懷念的說:「這個不髒,小時候每當我吃不飽肚子的時候,就會偷偷跑出來挖甜莒,甜莒葉子發苦,但根莖卻很甜,一大把一起嚼就跟嚼甘蔗一樣甜,可好吃了。」
徐刻沒有經歷過丁恪那種飢腸轆轆的童年,可是光聽著就覺得很心疼,他彎腰又把地上的草撿起來,剝去外衣,嚼了嚼。
懷裡的太郎眼巴巴看著他的動作,動了動鼻子,聞出不是喜歡的味道,嫌棄的轉過頭趴在了徐刻肩頭。
根莖枯澀,有一些甜味,但遠達不到甘蔗的甜度,哪怕嚼上一大把,徐刻也確信,這東西沒有甘蔗好吃。
可是,就這麼僅有一絲絲甜味的小草,卻是丁恪童年難能可貴的零食……不,是主食。
「你說得對,」丁恪又繼續剛才的話題,「村民們話里話外透露出的信息都讓我覺得現在的趙飛兄弟兩人被什麼人約束著,讓他們不敢胡作非為。我們是不是查查趙飛背後的人?」
「嗯,」徐刻點點頭,「我讓樊覃找仇隊長幫忙了,應該很快會有結果。」
「快正午了,回吧。」
丁恪點頭攏了攏衣服,山里風大,明明十月份的天氣,冷的就跟入冬了似的。
徐刻把人往自己身邊摟了摟,卻沒有完全抱住他,自己體溫太低,抱著他反而適得其反。
太郎揮動著小胳膊想讓丁恪抱,被徐刻武力鎮壓。
完全喪屍化的太郎體溫更低,抱著他就跟抱著一塊捂不熱的冰一樣,徐刻怎麼可能讓丁恪碰他。
丁恪本來等著徐刻的擁抱呢,結果徐刻只是把他摟的靠近一些就鬆開了手,下一秒,丁恪整個人撲進徐刻寬厚的肩膀里,「這樣比較暖和。」
太郎趁機把臉蹭在丁恪脖子處,他喜歡這個人的味道,更喜歡在這層薄弱的皮膚下強勁有力奔流的血液,這個人的血液對他有超乎尋常的吸引力。
徐刻臉色一黑,一把拎起太郎,眼神警告他離丁恪遠一點兒。太郎不情願的認慫,才又回到徐刻懷裡。
「哈哈,」丁恪大笑出聲,「這小東西還挺好玩兒,好像沒那麼可怕了。」
說著伸出食指去逗太郎,太郎猛然掉頭過來,小嘴一張,滿口鋒利的獠牙,徐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卡住太郎的嘴,「給你的警告不夠?」
太郎「咿咿呀呀」氣急敗壞的推徐刻,徐刻手中力道收緊,「我再說一次,不許動他!」
太郎被掐的難受,沒骨氣的點頭如搗蒜。
徐刻這才回過頭來,叮囑道:「丁恪,你記住了,喪屍不是人,絕對不能掉以輕心,哪怕是我也一樣!」
「你不一樣!」丁恪毫不猶豫的反駁。
「一樣!我失控的時候不會記得你是誰,你站在我跟前,和其他人沒有區別,都是食物。」
「不一樣。」丁恪擲地有聲,明明眼底帶笑,聲音平靜,三個字卻猶如空谷回音,振聾發聵。
丁恪再次上前,輕輕攬住他的腰,脖子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暴露在他的眼前。
「我相信你,永遠不會傷害我!」
徐刻最終沒有推開這人,事實上他比自己想像的更期待丁恪的親近,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把丁恪綁在自己身上,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膩在一起。
兩人相攜著回了丁家,一進門卻見院子裡里外外都是人。
這些人看起來面生,丁恪打量了一圈,心裡隱隱猜測出了來人的身份。
「來,小飛,這是小鳳昨天剛做的點心,」馮艷在院子裡的石桌上殷勤的張羅了滿桌的飯菜。
男人也不客氣,坐下就去扯離得最近的豬蹄。
「鳳鳳手藝好,我就好她這一口。」
馮艷對面,那個名叫小飛的男人——肥頭大耳,油光滿面,賊眉鼠眼,一身橫肉目測足足兩百多斤。
最要命的是,男人黝黑粗糙的皮膚讓他看起來像個花甲老人,要不是那兩隻豬蹄揮動起來虎虎生威,他還以為馮艷她爹來了呢!
虧得馮艷叫的出口。
丁恪進門,馮艷瞥了眼就跟沒看見一樣,又諂媚的討好趙飛去了。
丁恪心口早就憋著一團火,現在見到趙飛更是怒火中燒。
馮艷這個女人,賣女求榮沒有一點兒下限,這男人當鳳鳳爺爺都綽綽有餘了,再看那身膘,那油光鋥亮的地中海,還有那說話吐沫星子翻飛的大黃牙……
嘔……
但凡有一個地方能入眼,丁恪都不會這麼生氣,現在,他恨不得把馮艷的天靈蓋揭開看看到底是怎麼長得?
「這位大爺……」身側人突然開口,丁恪霍然轉身。
這一聲「大爺」的殺傷力跟馮艷的「小飛」有異曲同工之妙,正滿嘴流油的男人啃豬蹄的動作一頓,大概是對稱呼太久違了,有些茫然的看著徐刻,馮艷臉色乍紫還紅的,不知道是羞得還是氣的。
「這位老大爺,三高人士忌油忌鹽忌葷腥,否則容易得心梗阻和腦梗阻。現在是末日,可沒地方做手術。」
一個「老」字,殺人誅心!
兩次特意點醒,趙飛再笨也聽出來了,豬蹄兒「哐」的一扔,臉色不善的看著徐刻:「怎麼個意思?找老子不痛快?」
【作者有話說】:作者沒話說
第八十二章 親生的?……
馮艷眼見趙飛發火,頓時喜上眉梢,今天她就是特意把趙飛請來收拾這個野種的。聽說這個野種是水系異能,趙飛的土系異能可是專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