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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小飛你別生氣,這是我那不成器的孩子爹的頭一個兒子,這不末日了,在外面活不下去,所以回來投奔我們來了。」
「哦……」趙飛甩了甩油光鋥亮的豬蹄,陰陽怪氣的說,「大舅哥啊!」
馮艷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他算哪門子大舅哥,都不知道哪來的野種,也就是我們家孩子爹窩囊,給人喜當爹一當就這麼多年。」
「呀,那叔叔還真是冤大頭啊。」
趙飛顯然很早就從馮艷嘴裡聽過不少關於丁恪的壞話,兩人一唱一和的配合起來。
「令母曾經的風流往事我也是有所耳聞的,」趙飛笑的淫邪,「也是我年輕,要是再年長几歲,說不定……」
丁恪眉頭微挑,他對那個所謂的母親沒有半分好感,所以別人怎麼說他從來不在意。但他看不得別人在自己臉上蹦躂。
「呵,已經半截身子入土了,還再年長,怎麼?想原地升天不成?」
「你!」
趙飛最恨別人拿他的年紀說事兒,無所作為的前半生是他的痛點,他痛恨這末日來的太遲,如果在他二十來歲的時候末日爆發,他何嘗不是和眼前這些年輕人一樣意氣風發。
「叫你一聲大舅哥,真當你自己是根蔥了!」趙飛臉上縱橫交錯的褶子突然擰起,目露凶光。
太郎突然擰頭,對著趙飛齜牙咧嘴,徐刻出手迅捷的捂住。腳下轟雷陣陣,地面霎時竄起一道道土壘直奔丁恪二人而去。
馮艷裝模作樣的驚呼,眼底卻溢滿興奮的光。
徐刻一手抱著太郎,一手攬住丁恪腰身,奮力一蹬,霎時出現在丁家大門外。
外人只以為徐刻是高階速度異能者,躲閃的速度快到人類單靠眼睛很難捕捉,但丁恪卻知道,他們剛剛是躲進了空間,又瞬間出現在了大門外的。
馮艷眼看丁恪他們躲過一劫,暗罵一句:野種命真大!
趙飛沒想到丁恪身邊的人竟然有這樣的好手,一時也慎重起來。
「呵,還有兩把刷子,」趙飛肥掌托起,地上撲空的土石再次攢聚,剎那間,飛沙走石,入目所及一片昏黃。
「看你這次躲不躲得過!」
沙石捲成龍捲風高速旋轉,密不透風,外人漸漸看不清兩人的情況。
「轟!」沙石瞬間合圍成一個巨大的土球。
「啊!」馮艷這次是真的驚呼出聲,臉色一片慘白,「小、小飛,那三、三人……」
「死了!」
趙飛心滿意足的拍拍手,重新坐回了石桌前,準備大快朵頤。
馮艷「噗通」一下跌坐在地,傻眼的呢喃:「死……死了?」
那土球十幾米高,卻像被針扎穿的氣球,渾身遍布土刺,可以想像裡面的人被紮成什麼樣了。
她畢竟是個普通婦人,心思惡毒卻也沒有到膽大包天敢殘害人性命的地步,她叫來趙飛只是想給丁恪點顏色看看的,怎麼會想到趙飛一出手就把人給殺了……
還有,兒子明明說過,丁恪這些人在那位那裡是掛了號的,不管那位出於什麼目的,但肯定是不允許現在出事的。
「完了!完了!!!」
「誰完了?」
「丁恪死了,我完了……」馮艷雙目無神的喃喃,驟然停下來,猛的轉頭,見鬼似的大叫起來。
「啊啊啊啊!」
「嚇成這樣?」丁恪言笑晏晏,坐在石凳上。
馮艷猛的察覺到不對,趙飛怎麼這麼安靜?
她急忙從地上爬起來,一擰頭卻差點昏過去。
只見石桌上,趙飛整個人砸在滿桌的飯菜上,腦袋扭出一種極其詭異的角度,一雙牛目瞪得像銅鈴,死不瞑目!
「……」馮艷張嘴大叫,卻怎麼也叫不出聲來,原來致命的恐懼是讓人失聲的。
徐刻冷漠的把趙飛一腳踹下地,石桌上的飯菜隨著屍體落地噼里啪啦撒了一地,她神情崩潰的望向門外,卻不知道什麼時候,門口癱倒著一地的屍體。
昨天和丁恪一起來的那些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門外緩緩走了進來,為首的一個吊兒郎當的拍著手上不存在的灰塵,走到趙飛跟前嫌棄的踢了兩腳,隨後滿臉鄙夷的問:「阿姨,這聽說叔叔還沒走,你就給自己物色上接盤俠了?」
「……」
鯨鯊:「不是我說啊,阿姨,你這也太飢不擇食了,這都什麼啊?歪眼斜嘴,禿頂短腿的土肥圓,怎麼下得去嘴啊?」
「……不是!」馮艷剛緩過來一些,又差點被氣的暈過去,扯著嗓子大喊。
趙飛那個噁心的肥豬怎麼配的上她,她早想好了,她才四十多,等丁有福死了,她就找個年輕力壯的,到時候好好彌補一下缺失的這些年的幸福。
「不是?」徐刻眼皮掀起,「自己都下不去嘴,卻逼著未成年的女兒出嫁?」
馮艷頓時啞火。
「來,我猜猜你是怎麼跟鳳鳳說的,」丁恪起身,輕拍馮艷肩頭,「你是不是跟她說,男人嘛?甭管長得好不好看,一關燈,都是一個樣。」
馮艷不寒而慄,看著丁恪真的就跟活見鬼一樣。
鯨鯊惡寒:「不是,妹妹,你確定你這媽是親生的?」
馮艷大驚,猛的望向大門口,就見丁鳴鳳臉色蒼白的走了進來。
「所以媽,從頭到尾你都是準備犧牲我一個人?你說的那麼大義凜然,結果原來自己也無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