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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雄臉色驟變,「誰告訴你的?」
「沒誰?」焦雄不會知道樊覃只不過是太了解他,也太了解那個女人,即使沒有任何人告訴他,他也知道他們睡在一張床上。
焦雄對於床事的熱衷從上輩子樊覃和那女人兩個人都滿足不了他就可見一斑,並且這人愛好開發新姿勢與新場景,剛剛在屋子裡兩句話沒說上來就要啃就是最好的證明,他可不信焦雄今天樂意獨守空房。
他今天的心情一直很焦躁,所以並不想和焦雄虛與委蛇,哪怕惹人懷疑衝撞焦雄他也不想讓焦雄留在這裡。
他噁心!
從上一輩子回來第一時間他就找到了焦雄,以一雙眼睛的代價在那個女人之前獨占了焦雄。
之後被焦雄悉心照顧的每一天他都曾沾沾自喜,覺得這輩子終於可以獨占這個人,甚至在身子還沒好利索的時候就和焦雄發生了關係。
那時候焦雄信誓旦旦的說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頭偕老」之類的屁話他都像吃了蜜的熊,傻樂的分不清東南西北。
可是,這女人依然出現了,和焦雄出雙入對的畫面簡直像一個巴掌,狠狠地甩在了他自以為是的臉上。
狗屎改不了吃屎的,焦雄的欺騙早在初見時就有了苗頭。
一個第一次見面就不顧性命救了他的男人,和他表白,他竟然沒有絲毫猶豫的就答應了。這不是他媽宿命的緣分,而是來者不拒。
可惜,那時候,自以為掌握先機的自己被近在咫尺的勝利和失而復得的愛情沖昏了頭腦,絲毫沒有察覺。
「樊覃,我去京城的路上遇上了變異喪屍,我們都被衝散了,我一個人陷入喪屍圍城的死局,是她不顧危險救了我,後來她一次次捨生忘死……,我……末日生存艱難,他一個女人,我不能無動於衷。」
焦雄語氣焦急,神色里的慌張卻有些浮於表面,他篤定樊覃看不見,哪怕當著其他人的面也不怕虛情假意被拆穿。
樊覃苦笑一聲,斂著眉眼,配著蒼白的臉色,無端生出一種被渣男騙身騙心的可憐小白花模樣來。
「我累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焦雄沒有長篇累牘解釋的想法,現在的他還沒有經過上一世精心鋪就得帝國被毀於一旦的悲痛經歷,也沒有後來走一步算百步的毒辣心計和層層人皮面具以假亂真的偽善面孔,他把樊覃當下的拒絕當成一次小情人兒的恃寵而驕。
不悅地點頭,「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焦雄前腳出門,仇衛東後腳拉著人就回了房間。
摔上門,仇衛東怒火中燒的問:「你就是你喜歡的人?」
樊覃啞口無言,一是因為別說仇衛東問這話語氣不善,滿滿的不滿,就是他現在都恨不能穿回上輩子自掘雙目。
什麼爛眼光?怎麼看上這麼個玩意兒?
二是他以為仇衛東怒火衝天是因為他那句「不管是誰,他都會那樣做」。
以前他一門心思撲在焦雄身上,自然對仇衛東的關注視若無睹。可他不是木頭人,自然知道仇衛東對自己超出尋常關係的關心。
當眾被人糟蹋自己的真心,仇衛東是該發火。
樊覃臉色還白著,垂著眼不說話,他自認為該受仇衛東這一通火氣,所以他願意受著。
可這幅樣子在仇衛東眼裡卻是另一個意思了。
仇衛東舌尖頂腮,一把捏住樊覃的下巴,強迫他直視自己,「就那麼喜歡他?喜歡到三人行也能接受?」
賤不賤吶?
樊覃替仇衛東罵完未盡之言。
可不就是賤麼!
上輩子自己不就是發現被騙之後,被人三言兩語哄回去,然後開始了讓自己都為之唾棄的三人行麼?
仇衛東水裡來火里去的摔打了26年,他自認為是個不修邊幅不知道委婉為何物的糙老爺們兒,以往操練新兵的時候,什麼髒話重話沒往外扔過。
可是,對著眼前這個小傢伙,他卻是一個字都罵不出來。
「說話!」
「……」樊覃睫毛簌簌的抖,下巴緋紅一片,但他就這麼任人宰割,不叫疼也不躲閃。
仇衛東臉色變了又變,就在即將泄氣的時候,樊覃終於開口了,「我不會再喜歡他!」
「……」
「……」
「……真的?」仇衛東打量著樊覃的表情,像在辨別真偽。
察覺到眼前人語氣上的變化,樊覃的心弦也意外的松泛了一些。
「愛信不信!」樊覃有些不耐煩。
「信。」仇衛東高興了,他喜歡樊覃這副張牙舞爪的樣子,在那個渣男面前那副任人宰割的模樣看得他窩火。
「不是我棒打鴛鴦啊,是那個男的忒不是東西,他配不上你。」
「我知道,」樊覃揉了揉下巴,「但我們還不能撕破臉,做戲要做全套。」
上輩子他被焦雄騙得身心交瘁,這輩子,他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仇衛東再次欺身靠近,手指輕輕摩挲樊覃通紅的下巴,「疼?」
樊覃被近在咫尺的炙熱吐息燙到了似的,偏頭躲開,「……不疼。」
「……呼」一股清涼的風吹在下巴上,樊覃渾身一震。
「吹吹……還疼嗎?」仇衛東視線落在樊覃破口的唇上,「要不再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