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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你莫要這般為難自己,你這麼說只會讓我覺得我一直在利用你。」
許無憂側過臉去,他很不願看到葉景修總是以這麼卑微的態度面對著他。
葉景修淡然一笑,硬是將許無憂的頭重新扳了回來,看著那雙有些落寞的眼神:「你明知我心甘情願被你利用。」
「我最怕的你說這句話。」
將這話脫口而出,許無憂便不再言聲。
葉景修是個名副其實的戀愛腦,可也正是他這種千方百計也要把心愛之人捧在掌心的性格,才會讓許無憂不受控制的心動。
他也清楚,他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開葉景修的那份不計一切代價的愛意了。
「阿憂,興許是緣分,讓我遇見你。」
葉景修握著許無憂的手,眼睛裡蘊藏著明顯的愛意,他並不羞於表達,只是怕得不到回應罷了。
但即便得不到回應,他也在盡心盡力的讓許無憂感受到他的愛。
「你只要不抗拒我就好。」
說著他得到許無憂並不反感的眼神,便身子前傾,嘴唇輕點了下許無憂的鼻尖,慢慢靠下。
而就在他與許無憂的唇瓣只差一厘之間,車簾便突然被打開,葉寧壞事的聲音插了進來。
「少爺,找到破廟了。」
作者有話說:
葉景修(咬牙):葉寧你真該死啊!
第六十八章 為夫的腰撞壞了
剎那間許無憂的臉便紅了,他驚慌失措的將推開葉景修。
葉景修的身子直直的向後撞去,他痛呼一聲,蹙起了眉:「阿憂,你手勁怎麼這般大,為夫的腰若是被撞壞了……」
許無憂根本不敢聽葉景修繼續胡說八道下去,微微起身急忙下了馬車。
人一離開,葉寧便訕訕的縮回了脖子。
可葉景修卻倏地開口,故作嚴厲道:「下次有眼力見些,若是我打擾你和許肅打情罵俏,你豈會高興?」
葉寧可憐的低下了頭:「我錯了少爺。」
「走吧。」
下了馬車,葉景修點了盞燈便急忙跟在許無憂的身後。
破廟中空空蕩蕩,正前方高大的佛像讓許無憂觀察了一瞬便挪開視線。
這裡太久沒有人來,雜草叢生,牆邊的窗子也早就破了,透著涼意的風呼呼的往裡面鑽。
看到許無憂瑟縮著肩膀,葉景修到外面撿了下乾燥的樹幹,點燃。
火苗順勢而起,照亮著許無憂有些苦悶的臉。
「將就一晚吧。」
葉景修解開包裹,將隨身攜帶的衣物披在許無憂的身上,又將他的手捧在掌心,搓了幾下直到發熱。
「你若是累了,便靠在我的肩上睡。這地上有些潮濕,恐有蟻蟲,我怕你被咬到。」
許無憂點點頭,但沒有按照葉景修的話做。
而是望著眼前的火堆,暖意將他的心點熱,身體上的寒意也被烘散。
「你和我說說你在外打仗的事吧。」
葉景修權當許無憂是為了了解他才這般提議,他勾勾唇笑著開口:「我行軍打仗時不過十六,當初皇上讓我帶兵我嚇得要死,也只敢待在父親身後。」
「直到有一日我退縮的待在軍營,卻聽到軍營外嘈雜一片,等我走出去,便看到滿身是血的父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葉景修記不太清了。
他不知怎麼看著將士們將葉父抬進營帳,更不知他是如何從慌亂與震驚中回過神來,但他只記得從那日起他便格外勇敢。
許是想保護父親的心太過強烈罷了。
「阿憂。」葉景修側頭,正好看到許無憂彎著的眼睛,心裡莫名有了底氣,「我想保護你的心也是如此。」
許無憂望著他,平靜道:「哦。」但心中早就被葉景修的話所感動。
「那你再和我說說,你為什麼那麼怕苦?」
葉景修訝於許無憂轉移話題的能力,失笑道:「為何想知道這個?」
許無憂哼聲:「不說算了。」
見他要起身,葉景修焦急的又將人壓在了懷裡:「十年前生了場病。」
「什麼病?」
葉景修支支吾吾,突然笑了:「嗯……相思病。」
許無憂聽罷,卻有些心疼:「思念你的小淇嗎?」
葉景修並未反駁的點了點頭:「那時他突然沒了音訊,他是很重要的存在,即便我還很小,辨不清感覺,但……」
他沒再說下去,因為他明白,那些已然成了過去式。
如今最愛的人並沒有任何傷痛的坐在他身側,縱然對他毫無印象他也不在乎。
「葉景修,萬一有一天他回來……」
葉景修沒等許無憂說完,抬手附在他的後腦,揉了兩下:「有你在便好。」
許無憂將葉景修的手拿了下去,身子向右側靠了靠,將頭放在他的肩膀處,閉上了眼睛。
「我要睡了,別打擾我。」
葉景修在他頭頂上印上一吻,目光深沉的望著前方。
他這一晚又沒怎麼好好休息,畢竟要隨時警惕有沒有旁人闖進來。
許無憂半夜驚醒過,被突然吹進來的涼風凍得打哆嗦。
他看著望著前方的葉景修,啞聲道:「你沒睡嗎?」
葉景修將他抱得更緊,想用身體的溫度讓他察覺到溫暖:「這裡並不是很安全,我擔心有人。……無事,你睡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