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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景修想要抬手摸著許無憂的臉,可那隻無力的手停在半空便頓住了。
他做出了某種決定般的向後退了一步,躲開了許無憂的手。
「阿憂,你莫要管我,你只需要過好你的生活便是,你會幸福的。」
許無憂不知道為什麼葉景修會突然抗拒,但他明白,葉景修會捨不得他,捨不得與他分離。
「沒有你在,我的生活能幸福嗎?你就這麼愛替別人做出決定?你算什麼?你不過是闖進我生活的一個小人物罷了!你或許是有能力,但你沒有這個權力。」
許無憂許是有幾分恨鐵不成鋼,可他聽到葉景修的話心裡還是不忍發疼。
「阿憂,對不起。」葉景修像往常那樣去叫許無憂的名字,可今日每叫一聲,都會讓他覺得離失去許無憂不遠了。
許無憂抬手胡亂的抹了下眼淚,委屈道:「你只會對我抱有歉意,可你卻不爭取想要活下來的希望。你就這麼想死?」
看到許無憂哭,葉景修便真的忍不住。
他在拼命的克制,克制心中的情愫,克制他對許無憂的想念。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可以一輩子待在許無憂的身邊,可他不能過分的奢求。
葉景修想上前將許無憂再度擁住,可許無憂卻毫不猶豫的向後躲了去。
像是在報復他剛才的那個道歉。
「如若我死能讓你自由的話,我寧願死。」
葉景修深情的眼眸直勾勾的望著他心愛的人,嘴角上揚露出苦澀的笑容,他深吸一口氣,語氣像在說無關緊要的事:「我不能剝奪你的自由。」
許無憂上前,錘了下葉景修的胸口,崩潰道:「你這麼了解我嗎?你怎麼知道我就這麼喜歡自由?你到底覺得自己在我心裡有多大的地位,你認為我會感謝你對不對!」
葉景修抓住許無憂亂揮的手,眼裡露出明顯的堅定:「我知道,你是許無憂,無憂無慮才是你日後的生活,你不該困在墨淇的身體裡。」
「你沒資格!」許無憂奮力的掙脫開葉景修的手。
葉景修聽到此話,眼裡溢出無盡的悲痛:「你還沒有恢復記憶,你現在只是許無憂,墨淇的一切與你無關。既如此,你就該走。」
話畢,許無憂突然一聲冷笑:「你不是對我好,你是在害我。」
葉景修眸光暗淡,無措的望著他。
許無憂喉結微微滾動,他上前兩步,死死抓住葉景修的衣襟,動手扒開。
「你說我不是墨淇,好啊,你把藥給我,我吃了就是了。」
許無憂手上的動作沒停,他憤怒的在葉景修的身上摸來摸去,只是讓葉景修徒增了難過。
「藥我扔了。」
葉景修不知在心裡做了多久的建設,他看到了許無憂眼中的猩紅,故作平靜地開了口:「我不想你恢復記憶,所以我扔了,你別無選擇只能離開這裡。」
許無憂手中的動作終於停了下來,他咬著發顫的唇,將急促的呼吸逐漸放緩,驚訝道:「你說什麼?」
葉景修無神的眼裡此時卻滿是認真,他的聲線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明:「我不願你做萬人敬仰的皇子,我只想你做個無憂無慮的尋常百姓,這輩子都無法困在那個充滿恐懼和危險的皇宮裡,這才是你的生活。」
葉景修知道他勸不動皇帝,所以他要同許無憂說清楚。
讓他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有許肅和葉寧的保護他也放心,從今以後,許無憂只是許無憂。
「可你會死你只不知道?」許無憂捧著葉景修的臉,讓他直面自己,更讓他看透自己的心,「你就真的願意……願意留下我一個人?」
葉景修咬咬牙,說了他埋藏在心底,卻始終不肯讓許無憂知道的話:「因為我愛你,我不捨得你受傷,我想看你好好的,我死了又何妨?」
「你是笨蛋嗎葉景修!」
許無憂再也藏不住心底的悲傷,可葉景修太自私了,自私到他根本控制不住他的情緒。
他再次哭了,眼淚如同洶湧的洪水一般怎麼都止不住。
葉景修看著心疼,顫著指節小心翼翼的抹去許無憂的眼淚,他出聲安慰道:「阿憂,不哭了,我心疼。」
許無憂推了推他的手:「我就要哭!」說罷他又氣呼呼的哭了很久才緩了過來,「你沒資格管我,更沒資格管我哭不哭。」
葉景修眼眶早已沒出息的濕潤了,他將聲音放低,安撫道:「阿憂,你聽我的好嗎?離開,讓葉寧和許肅帶你離開,去西域也好,不要再回來。」
痛哭了一場許無憂稍稍冷靜了下來,他含淚的看著葉景修:「你覺得我不愛你對嗎?所以我既便離開,也可以走的心甘情願?」
葉景修沒言聲,但他的眼神出賣了他。
他看著許無憂時眼底濃濃的愛意,好似要溢出來。可那抹被他刻意隱藏的情感還是被許無憂看個正著。
他很在意,很在意自己的愛給許無憂帶來困擾。
「你就沒想過,我對你的感覺和你對我的感覺一樣?」
葉景修瞳孔驟然放大,眼底寫滿了無法相信。
他動動唇,不知怎麼竟笑了:「阿憂,你只是想用這些話,讓我死的安心一點嗎?」
「你真的笨死了你!」
許無憂揪著葉景修的衣領,將唇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