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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葉母的情緒好轉很多,葉景修又陪她聊了許久,這便離開了葉宅。
葉景修回家也並未告知許無憂,晌午也並未進食,而是一直坐在書房中似乎在準備什麼。
直到夜幕降臨,書房的燭燈不知何時早就被葉景修吹滅。
他換上一襲黑衣,黑色的面紗將他的容貌徹底遮擋住,被黑暗籠罩的他更像是一條犀利並含著劇毒的的蛇,伺機而動。
葉景修耳朵附在門上傾聽了一會兒,確定四周並無異動,推開門飛身上了房頂,隨即隱於月色之中。
葉景修特意選擇外面無人活動的時候,這樣便不會有人起疑全身黑衣的他。
他駕了馬也只是將馬栓在了別處,隻身一人去了尋風館。
葉景修對尋風館的布局早就摸索的一清二楚,躲著尋風館的小廝,很快便到了老館主曾經的臥房。
他望了望四周,小心翼翼的推開了木門。
葉景修吹亮隨身攜帶的火摺子,借著微弱的亮光翻到了床下。
他並不顧及自己的形象,趴在地上伸手像是找什麼東西。
不多時他將摸到的包裹推到一邊,再往更深處去摸,果不其然讓他摸到了他要找的東西。
他拿出來的正是那張被許無憂不經意間丟到深處的泛黃紙張,而紙張上面清楚寫著許無憂的生辰八字。
紙張右下角用清秀的字跡寫著『雅如』二字。
葉景修很清楚,那是許無憂的母親寫的,許是為的有朝一日通過這熟悉的字跡讓皇帝辨認,許無憂即是他找了多年的二皇子。
他將紙仔仔細細的疊好放在了懷中,從館主的臥房出去,又到了二樓許無憂的房間。
他知道許無憂臥房沒有有用的東西,但他也只是想看看,這麼多年許無憂生活的地方。
火摺子已經燃了大半,葉景修卻沒打算放下。
他坐在許無憂的床榻上,雖是只感受到一陣冰涼,可他的心卻不自覺地被焐熱了。
許無憂十年間想來生活的也足夠悠閒,這裡比皇宮自在,不必在乎一些勾心鬥角之事,更不用擔心太子隨時會陷害於他。
可惜,這等悠閒的日子,是貴妃拿命換來的。
許無憂會知道的,知曉了事情的真相後呢?
葉景修正是擔心許無憂恢復記憶後,會走上復仇的路,這也是他千方百計想要避免的。
他捏了捏眉心,從心底溢出的煩躁感讓他無法忽視。
正當葉景修準備離開之時,目光卻突然撇到桌上的古琴。
他放緩腳步走上前去,手指在琴上摩挲了幾下,這陌生的觸感似乎能夠讓他想起某人彈琴時的樣子,唇角的笑意愈發的明顯。
讓他有一瞬間並不想離開。
他很想,找個機會,讓許無憂給他彈琴,只能讓他一人享受這悅耳的琴聲。
葉景修微微吐氣,神色不知覺便放鬆了下來。
他思索一陣,將老館主與玉牌的事聯繫起來,讓他有了一個大膽猜測。
皇帝之所以找不到墨淇的玉牌,不一定是真的毀在了那場大火之中,而是被有心之人藏了起來。
能藏的那個人也就只有老館主了。
只是他在老館主的臥房已經尋不到了。
想到這兒,葉景修的視線再次放在這架古琴之上。
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
許無憂一直沒有恢復記憶,而這東西又是常在他的視線之內,無人碰。
老館主興許真的有可能將最重要的東西藏在這裡,以便許無憂恢復記憶去尋。
只是他該如何貿然的將這架古琴破壞,尋找那東西。
葉景修靈光一閃,抬起手指輕輕捏著一根琴弦,稍稍使了些內力,只聽見一聲啪的一聲響,琴弦便在指間斷開。
許無憂甚愛這琴,琴弦斷了一根,所以的琴弦便都會換掉。
藉此機會碰到古琴,便可仔細尋找這東西的端倪了。
滿意的做完這些事,葉景修便回了家。
在尋風館找到的這些東西,足以證明許無憂的身份,但這並不夠。
只有將玉牌握在手中,他才是真的放心把選擇權交給許無憂。
回去後葉景修先是換下那身黑衣,又將那張紙放在盒中,這便直奔正房,而許無憂早就熟睡。
他趁著黑直接躺在床榻上,將心愛之人抱個滿懷,才有了極大的安全感。
葉景修心血來潮,在許無憂的耳垂上咬了一下,只聽見懷中的人一聲悶哼,挪了挪位置。
「阿憂。」葉景修將唇附在他耳邊吹了口氣,「阿憂,我們要一直這樣下去好嗎?」
明知許無憂熟睡,無法回答,可他還是故意問個沒完。
像是只有這般,得不到的回答才更能讓他放心。
想必真的累了,就這麼叫著,葉景修聽著令他安穩的呼吸聲便漸漸睡了。
翌日許無憂睜眼時,腰間總覺得有種異樣感。
他稍稍一動,卻發現這感覺更為明顯。
許無憂將身子往裡縮了縮,轉過了身,卻發現葉景修還在身側熟睡。
他的目光莫名其妙的下移,看到不平常的地方心中一驚,抬腿便將葉景修從床榻上踹了下去。
重重的一聲悶響讓他得意的勾勾唇,許無憂坐起身,看著地上因為發疼而悠悠轉醒的葉景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