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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無憂往葉景修懷裡縮了縮,貼近他的胸口:「你還未告知我,你為何會在御書房。」
許無憂今日將書信給皇帝送達時,原本身在牢獄中的葉景修缺站在皇帝身側,兩人更是不知在商量些什麼。
他沒來得及問便直接去了宅子,如今也想葉景修給他一個答案。
「昨日皇上又去找過我,想詢問當年你母后的事,我藉此機會將太醫之事傳達給了皇上。」
皇帝之所以會找來,也正是因為他清楚貴妃的事確與太后有關,只想藉此討個說法。
可他比誰都清楚,他又無法讓太后給貴妃償命,便準備找個合適的法子將此事解決了。
「我全都說了。」葉景修嚴肅道,「魏大人正巧在昨日來往的書信中查出容家的事,我便提議將容鐸抓住,將此事嫁禍給容家。」
容家私自養兵意圖謀反這是重罪,他又唆使墨尋與許無憂自相殘殺,這也是重罪。
數項重罪糅雜在一起,也足以誅他九族。貴妃的事算在他頭上又有何故?
「那太后呢?」
許無憂恨恨道,在葉寧和許肅死之前,他反而更恨太后,更想讓她給貴妃償命。
若是容家擔下責任,太后不就逃脫了嗎?
「阿憂,她逃不了,你以為我給她的真是解藥,只是暫時壓制住他體內的毒素,三日內病情會加重,她還是會死。」
許無憂沒料到葉景修會這麼做,驚訝之餘,神情中還摻雜著濃濃的欣喜。
正當他要開口說什麼,葉景修便緊緊攥住他的手:「阿憂,你的仇我定會幫你好好報,只要你不難過。」
「阿景,我不知該如何報答你。」
葉景修動了下身子,額頭抵住許無憂的,勾唇一笑:「你開心就是對我的報答。」
「阿景。」許無憂留下滿腹的感謝,他彎起了眉眼,葉景修的話讓一直處在緊繃狀態的他得到了拯救。
次日一早,許無憂先葉景修睜開眼睛,他從葉景修懷中掙脫,彎腰親他的臉頰。
「阿憂。」葉景修睜開惺忪睡眼,將許無憂反手扣住,拉進懷裡,「梳洗打扮一下,我們去審問容鐸。」
「好。」許無憂幾乎下意識地說道,「小……」
許無憂的眉眼瞬間垂了下來,他放在葉景修胸口處的手掌收緊,那抹恨意又從眼底浮現。
「阿憂。」
葉景修將他從混沌中叫醒,許無憂點點頭,慢慢下了床榻。
葉景修喚來一個丫鬟,可不論丫鬟有多仔細,總會被許無憂挑出問題。
「束髮不能輕些?……衣帶怎麼系這麼緊?這髮簪我不喜……」
許無憂的話並未說完,葉景修便連忙擺手讓快要哭出來的丫鬟離開了。
「阿憂。」葉景修不忍說些什麼,只是代替那丫鬟幫許無憂整理,「葉寧死去的事既成事實,你應當……」
「我該走出來。」許無憂抬眸控制住要流出的眼淚,「我知道的。」
「好了阿憂。你好好休息,我去便好。」
許無憂執拗道:「審問容鐸的事,我非去不可。」
葉景修勸不過許無憂,便只得等他情緒穩定後,便將他一併帶到了牢中。
問詢場是皇帝特意安排給葉景修的,他務必知道一些來龍去脈,並將容家捉拿歸案。
容鐸被帶出來時,身上早已換上了髒兮兮的囚服,肩膀的傷口只是稍作處理,那血也染紅了衣物,不過他無人在意。
「容鐸,你的罪證全部寫在這裡,認罪伏法才可寬恕你的罪過。」
容鐸挺直腰板,不屑的望著上空。可若不是他還在受傷,誰人都覺察不出他的狼狽。
「容鐸。」
葉景修一拍桌面,巨大的聲響才讓容鐸低下頭,他冷哼一聲:「罪證不都寫了嗎?我不說又如何,那我也是死罪。」
「你的自知之明用到這裡可不是一件好事。」
許無憂的聲音橫插了進來,他起身繞到容鐸身後,望著擺在不遠處的一些琳琅滿目的武器,嗜血地笑笑。
許無憂望著前面的葉景修,兩人相視一笑。
「近幾年你們容家私自養兵,並將軍中將士作為己用,你可知罪?」
葉景修的聲音略顯空靈,在陰暗的問詢房中更顯冷漠。
容鐸瞪著他,勾著唇:「是我。你這個將軍這幾年只顧著談情說愛,我若是不出手,想必將士們都變成花架子了。」
葉景修眯著眼睛打量,見他說的這麼義正辭嚴只覺得可笑:「你的藉口當真是宏大。」
「過獎。」容鐸陰惻惻地笑。
葉景修接著詢問:「蓄意傷害前太子墨尋,也是你做的對否?」
「我?」容鐸哈哈大笑起來,「那是他找人捅的自己,與我何干?」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會親手殺了你
葉景修故作震驚,眉目間卻滿滿的笑意:「可我為何記得,你第一時間出現在了那裡,將墨尋救了,是……」
「湊巧。無人規定我不能走到太子寢殿。」
葉景修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目光示意一旁的士兵拿出證據來,扔到了容鐸的腳邊。
「這是你劍上的穗子,事發當日在墨尋寢殿中找到的,也是湊巧?」
容鐸神色一怔,但他依然裝作不知:「自然湊巧,我可不知是不是你藏在了那裡嫁禍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