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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
許無憂哭的泣不成聲,他的手緊握成拳,嘴唇顫抖的不成樣子。
「葉景修真的很傻。」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稍稍冷靜下來,「他怎麼能這樣?」
葉寧低頭,手掌輕輕拍著許無憂的後背,輕聲的開口:「因為少爺愛您。」
許是從兩人剛訂了娃娃親那日開始,無形之中的感情便無法抹去。
兩人即便分離也沒能將這段感情消耗殆盡,葉景修對許無憂的深愛早就無法自拔了。
「公子,先不說這些了,我們回家。」
許無憂一時半會無法從悲傷的情緒中走出來,只得慢慢緩解。
只是馬車與載著葉景修的囚車行在半路,便因路途不一分開了。
許無憂叫停了馬車便去觀察葉景修的情況。
此時那個不可一世的將軍,虛弱的坐在囚車中,臉色蒼白呼吸微弱的閉著眼睛。
沒了髮簪,他的黑髮散落,凌亂的披在肩頭,額間一些染了血的髮絲將他的臉微微遮擋,腰間的布料也早就被血浸透。
許無憂的眼眸一下又泛著紅,咬著唇不肯讓眼淚流出來。
他放輕聲音喊了句葉景修,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許無憂轉頭望著騎在馬背上的容鐸,眼神凌厲的如同刀子,但他動了動唇,卻始終沒說出什麼來。
與這人對話一秒都會令他噁心至極。
許無憂重新看向葉景修,伸手想要伸進囚車中,卻發現他的手指無論如何使力,都碰不到葉景修分毫。
他只得轉而抓住那粗壯的木桿,無助且深情的眉眼望著葉景修:「放心,我會來救你。」
只留下這一句話他便轉身離去,他只怕多看一眼,便會有拼了命也要將葉景修救出來的想法。
可是在他離開,卻並未聽到葉景修蒼白無力的話語:「你要自由……不、不要救我。」
許無憂所坐的馬車終於在翌日天微微亮時停在了葉宅門口,他抬眸忘了一眼昏暗不明的天,轉身進了葉宅。
這個時間葉父葉母還未醒,許無憂便先回了臥房坐到了天亮,這才前往正廳拜見公婆。
「少夫人,您回來了?」
管家出現在正廳,見到許無憂時震驚的瞪大雙眸。
只是還未等許無憂答話,他便佝僂著身子,直直的跪在了許無憂身前。
「你這是作甚?」
管家抬頭,顫顫巍巍的開了口:「少夫人,救救老爺和夫人吧!」
許無憂面色一驚:「發生什麼事了?」
「昨日有一眾官兵將老爺和夫人抓走了,說是……少爺意圖謀反,把老爺夫人全都抓進牢里去了。」
「什麼?」
許無憂本以為容鐸不過派人只帶走了葉景修,沒想到連葉父葉母也不放過。
那……皇帝知道此事嗎?
他彎腰將管家扶起,神情繃緊,卻又露出幾分明顯的堅定:「放心吧,我會救他們出來。」
葉宅無法久留,許無憂便同葉寧許肅回了家中。
只是這兩日他足夠顛簸,身子早就有些吃不消了,但許無憂困意全無也只能強撐著。
可葉寧和許肅不放心。
「公子,若是少爺知道您熬壞身子,肯定會擔心的。您要好生休息才是。」
聽著葉寧勸誡的話,許無憂也只是搖頭。
「他還等著我,我必須要立刻調整好,去皇宮面聖。」
已經沒有人能阻止得了他的決定,要救回葉景修,也許只有一個辦法。
「公子,那您打算何時去?」
許無憂並未思索,直言道:「現在。」
許肅從容的點了點頭。
在一旁看著的葉寧蹙眉,想要使勁讓許肅看清他的眼色。
可許肅的目光根本沒有放在他的身上,而是緊緊盯著許無憂準備前行的背影。
「對不住,公子。」
許肅突然開口,許無憂沒能反應過來時,他便用手刀砍了下許無憂的脖頸。
身前的人毫無徵兆的瞪著雙眼,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公子若是貿然前往,定會被有心之人盯上,到那時連葉少爺也保不住。」
許肅將許無憂攙到了床榻上,望著葉寧鬱悶的開了口。
葉寧眼裡一閃而過的愛意,神情恢復了嚴肅:「那該怎麼辦?」
「我去查,確定了葉少爺被關押的囚牢後,再讓公子做他想做的。」
至少,要讓葉景修知道許無憂的決定才行。
「好,那辛苦你了。」葉寧忍不住擔憂,「注意安全。」
許肅瞳孔中映著葉寧的臉,他的眼裡突然露出異樣的情愫。
「嗯。」許肅微微應聲後便運轉輕功離去。
*
「父皇,葉景修已經關入了死牢,接下來該如何處置?」
墨尋的得意已經溢於言表,他垂著頭嘴角卻向上勾起一個極大的弧度。
皇帝看他,目光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心中堵塞的嘆了口氣,道:「淇兒現在如何了?」
聽到那個名字,墨尋臉色一變,又硬生生地被他壓了下去。
他偷看了一眼皇帝,壓聲說:「兒臣已命容鐸將二弟帶回皇宮,只是二弟卻不肯。」
皇帝皺眉:「為何不回?」
墨尋故作哀怨的嘆氣,無奈道:「二弟離家這麼多年,心中是不是會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