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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無憂:「不如我去叫太醫來?」
太后坐了許久,頭腦中的痛意才慢慢的散去,可她此時的額頭卻布滿了汗水。
許無憂見她神色緩和過來,便向後退了兩步躲開。
他低頭望了一眼手臂,太后的指甲好像按進了他的血肉里,傷口已經泛紅。
「淇兒為您喚太醫,您好生休息。」
許無憂沒再說什麼便立刻離開。
他若是真的冷淡,心中滿是仇恨的人,他興許會趁著方才太后不舒服時便將她解決了。
看她虛弱,他恐怕真的會忍不住,這時離開才是最好的辦法。
可太后卻沒打算讓他舒心的離開,許無憂走到門口,便聽見太后陰惻惻的話語流進了他的耳朵里:「你當真不知道哀家為何頭疼?」
許無憂面色一沉,似是明白了什麼。
他轉過身,看向太后輕描淡寫道:「淇兒不是太醫,自然不懂得什麼醫術,更不知太后您的頭疼病是因為什麼。」
說罷他又露出那副同太后一樣的神色,眼尾上揚,眼裡卻掛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淇兒並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您稍等太醫吧。」
只留下這樣一番話許無憂便離開了允寧宮,離開的那一刻,他重重的將門關上,像是在發泄心底的怨恨。
心裡的煩悶在看到葉景修的那一刻驟然放大。
他什麼都沒說,只是抓著葉景修的手腕,將他帶回了寢殿。
「你把那食心蟲的藥粉給太后吃了?」
葉景修蹙眉:「你為何知道?」
「太后今日見我突犯頭疼,這是食心蟲發作的最初症狀,我猜測太后已經中了那毒。」
葉景修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你是如何做的?為何我都不知道。」
許無憂看到葉景修並未反駁,心裡霎時變得慌亂起來。
他縱然早就知道葉景修會為他做到這一步,可當真相來臨時,他還是會擔心。
許無憂擔心葉景修的做法會被太后戳穿,會再度進入那暗無天日的牢中,所以他寧願葉景修不會參與到這件事當中。
「總之我做的神不知鬼不覺,至少短時間太后不會查出這事是我所為。」
葉景修信誓旦旦的語氣讓許無憂有了信心,可思來想去還是煩悶。
「阿憂,你不要在意這些,倒是你……」說著葉景修的指尖摸了摸許無憂手臂上的傷口,「受傷了怎麼不說?」
手臂上的疼痛已經感覺不到了,許無憂不甚在意道:「我為了扶住太后,便被她長指甲掐進來了,無大礙。」
「但也要處理。」葉景修嚴肅道。
許無憂望著他緊繃的神情,便知他是在擔心自己,於是便沒有反對,任由他用那雙溫暖的手幫他上藥。
「阿景,你不去練兵了?」
葉景修搖頭,低頭在許無憂傷口上吹了口氣:「我不放心你。」
「今日太后叫你過去,一是為了試探你,這二便是藉機傷害你,萬一她還會傳喚你,我便定要跟著你一起去的。不然你肯定會對我隱瞞。」
葉景修怎麼會不懂太后這種人所使的招數呢?
她既然今日將許無憂叫過去,便說明她已經對此事有所懷疑。
葉景修是完全不放心讓許無憂一人前往,況且太后定會想辦法萬般刁難許無憂。
「阿憂,今日起,你若是有什麼事先同我商量。尤其是與太后有關的。」
許無憂知道葉景修有自己的考量,便認真的點了點頭。
「好了。」
手臂上的傷口被處理好,許無憂摸了摸四周,眼眸彎了彎。
「這時無事,要不要我陪你去練兵場?」
許無憂提議,葉景修望著他有幾分興奮的眸子,捧著他的臉,吻了下他的額頭。
「那好,你想去那便跟著我去吧。」
葉景修輕輕勾唇,握緊許無憂的手,兩人便一同前往練兵場。
只是到了那兒,兩個人卻看到了不速之客。
容鐸望見他們二人,笑著沖他們招了招手。
許無憂側眸望了一眼葉景修,煩躁的咬咬牙。
「他的那張臉比那臭水溝的髒水還要讓人作嘔,他為什麼還要笑?」
聽著許無憂這般奇葩的比喻,葉景修不由自主的笑出了聲,調笑的眸子望向容鐸,腳步輕盈的走了過去。
「容大少爺為何會來?」
容鐸自動忽略了葉景修笑面虎的臉,視線望向一旁練功的士兵,雙手抱胸理直氣壯道:「皇上派我前來特意練兵,怕……葉將軍你一人傷神費力。」
這番話許無憂一下便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西域回來後葉景修因入獄被貶了職,皇帝不信任他也情有可原。
可派容鐸前來,不知是不是另有打算。
他慌亂的眉眼偷看了一眼嚴肅的葉景修,誰知道他正要開口時,葉景修卻緊握住他的手,為了讓他安心的拍了兩下。
「既然容大少在此,那我便無話可說了,只是我訓練強兵已有幾年,想來容少爺不懂我們這的規矩。」
話畢,他便從一旁的兵器架上拿下來一把長槍。
容鐸望著他的舉動皺起了眉。
還未等他將疑問說出,葉景修便毫不猶豫的將長槍朝向了容鐸。
「容大少,選一把兵器吧,與我簡單對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