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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太醫院被皇上施壓,也有幾個太醫因此丟了性命,貴妃死後這事才得以銷聲匿跡。但……」
當年參與過此事的人,全部辭官,可說是辭官,箇中原因也只有當事人清楚了。
「我想辭官的幾位太醫,應當會此事有眉目了吧。」
陳識驚訝的神色望向葉景修,眉目一彎,誇讚道:「你同你父親一般,雖然是將軍,但這聰明才智,一般人可是比不上的。」
「多謝陳老讚譽。」
陳識收斂笑意,嘆了口氣。
他衝著葉景修招招手,示意他附耳過來。
「有些事我無法說的清楚,但貴妃活著,會讓一個人受到最大的威脅,當年的事我只能同你說個一二。」
自皇上選中許華蓮作為貴妃,他便將全部的愛意都交付給了貴妃。
而當時同樣身為妃子的皇后卻並不受寵,但她身份要高貴不少,與太后關係匪淺。
正因如此,太后卻覺得她的地位受到一些影響。
原本她可能有遠方外甥女成為皇后,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一切也就都變了。
萬一許無憂的母后真的成了皇后,哪裡還有她的一席之地。
至此太后定然不能在宮中安逸度日,如此她便設計了那一場大局。
「所以,是……」
陳識嘆息一聲。
當年他們正是查出貴妃體內的毒素與那蠱蟲有關,即使這一切有幾分猜測的成分在,可和事情真相也差個八九不離十了。
陳識只說下這樣一些話,便沒再多提。
縱然他已經只是個普通百姓,可皇家的事情他了解的的確不少。
葉景修也無法再將事情問個真真切切,因為他並不能讓陳識這般丟了性命。
不過在他思考過後,也已經猜到真正害死貴妃的人是誰了。
葉景修回到皇宮過了午時,而許無憂便一直在外面候著,身著一件單薄的外衫。
「阿憂,怎麼還不休息?」
見葉景修走上來,許無憂見忙的起身,不知是不是坐的時間久了,起身時頭一暈身子搖晃了兩下。
葉景修慌忙的扶住,索性將人抱起。
「我無事。」許無憂的臉猛地漲紅。
葉景修搖頭:「你現在身子都是涼的,即便睡不著也應當在屋裡等我才是。」
許無憂把頭埋在葉景修的胸口,只剩下呼吸是悶熱的:「我怕你出事。」
「有葉……」
葉景修正提到葉寧,再轉頭時葉寧已經不見身影。
仿佛是要給兩人單獨相處的機會。
「我出門時習慣的帶著幾名暗衛,所以不會出事,你也莫要擔心我。下次我若是再回來晚了,你便睡。」
許無憂縮在葉景修的懷中,周身的涼意徹底被驅散,連心裡都是暖的。
「可我想等你。」
許無憂的聲音明顯的有些低沉,僅僅幾步路,葉景修便感覺到許無憂的呼吸愈發的輕了。
他輕手輕腳的將人放在了床榻上。
許無憂此時睡著了,呼吸微弱,只是那眉頭卻一直緊皺著。
許無憂心中有很多秘密卻沒能說出口,那積壓已久的煩悶早已讓他疲憊不堪。
葉景修抬手將他緊皺的眉心舒緩後,又彎下腰吻在他泛白的唇上。
*
翌日一早,許無憂早早地便起來了。
裝有蠱蟲的盒子被他握在手中,而裡面幹掉的蠱蟲早就不見了,昨晚許無憂便趁著葉景修不在便將那東西磨成了粉。
他在等待機會,將殺母仇人解決的機會。
「阿憂。」
葉景修梳洗打扮後從臥房出來,便看到許無憂失神望天 。
「你醒了?」
許無憂將盒子藏在袖子中,情緒仍是低迷。
「在想什麼?」葉景修攬著許無憂的腰,以此來給他一些安全感,「能同我說說嗎?」
許無憂轉過身,面對著葉景修,雙臂搭在了他的脖頸上:「你昨日問出什麼來了?」
葉景修支支吾吾並未及時回答,他猶豫一瞬才道:「陳太醫並未直說,但我有了猜測。」
「你可知如今地位最大的人是誰?」
許無憂正欲脫口而出皇上,可葉景修卻將手指擋在他的唇上,輕輕搖頭。
許無憂的腦海中立刻冒出一個身影來。
隔牆有耳,葉景修只能湊到許無憂耳邊開口。
「當真是她?」
許無憂咬咬牙,手中的盒子被他狠狠的攥著,手心發疼他仍是毫無察覺一般。
「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葉景修察覺出許無憂有衝動出手的打算,可他還是不肯讓他太過急躁。
太子背後的容家也是一個強勁的對手,容資倒是不足掛齒,可容鐸那人心思陰險,若他們貿然出手,興許都會被容家一一化解。
如今要做的便是先解決掉容家才行。
「那我們先怎麼做?」
許無憂頭腦中亂的很,他知道兇手是誰便只想著儘快將人解決了,其他的事根本容不下。
他在葉景修的面前只能盡力將他的仇恨壓抑住,讓自己變得冷靜一些。
「容家背後雖然有太子撐腰,但他們暗地裡也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除了那次糧草的事,還有其他的。」
葉景修握住許無憂的手腕,像是給他力量般緊緊握住,隨後道:「太子背後的勢力我們要先一一剷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