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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對葉景修來說,只是不痛不癢的調味劑罷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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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是信得過之人
日頭高掛,卻有微風漸漸襲來。
許無憂一行人徒步前往尋風館。
尋風館距葉家並非很遠,許無憂便提議走去。
初到古代,許無憂這是初次欣賞這沿途風景,四周迴蕩著小販的叫賣聲,這一瞬他似乎覺得他就是這古代的人。
許無憂一襲淺紅衣衫,腰帶繫緊勾勒出他細嫩的腰肢,他身上淺淡的茉莉香順著微風飄進旁人的鼻尖。
旁人從他身旁經過,無一不多看幾眼。
可惜他戴著帷帽,黑色的面紗將面容完全遮擋。
聲聲哀嘆響在耳邊。
「為什麼要戴著這東西,路都看不清。」
許無憂心煩意亂,不滿的小聲嘀咕著。
走在一旁的葉寧朝他靠近了幾步,湊到他耳邊低語:「少爺不想您拋頭露面,何況這外面正曬,也當是擋著日頭,您也舒服些。」
許無憂算是被這藉口說動了,但還是忍不住胡思亂想。
葉景修這般要求,無非就是擔心他這身份影響到葉家聲譽吧。
「小寧,你家少爺呢?」
從他出了葉家,這葉景修便寸步不離的跟在他身邊,還時不時的攬著他的腰,不知意欲何為。
眨眼間這人卻看不著了。
葉寧輕聲應著:「少爺他……」
「我去準備了些祭品,已派人送到尋風館了。」
許無憂聽罷,淡淡的掃了眼不知何時走到身側的葉景修。
葉景修眼眸烏黑又深邃,透著紅潤的唇角微揚,望向許無憂時多了絲挑逗的意味。
一把摺扇輕動,扇走了許無憂浮躁的情緒。
許無憂匆忙挪開目光,好在帷帽下的他並不能看出神情。
他抿抿乾燥的唇,將帽簾掀開一些,輕聲詢問道:「熱,我需要將帷帽拿下。」
正當他有所行動時,葉景修卻扣住了他的手,微熱的掌心觸碰,許無憂下意識將手抽出。
葉景修神情一凜,語氣帶著不容拒絕的怒意:「你曾說,你不便露面,以免被有心之人發現,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這番話喚醒了許無憂頭腦中的記憶。
和葉景修初見時,他便看出這人有圖謀不軌的心思,當即便說了這樣的話搪塞過去。
沒想到葉景修會記到現在。
許無憂偏頭審視著葉景修,仔細回想,察覺出方才的話多了一絲咬牙切齒的意思。
「你若是在意我的身份給你帶來不便,那你大可放心。這京城中除了我信得過之人,沒有誰見過我的真面目。」
即便在這眾目睽睽之下露出這張臉,也不會有人知道他就是尋風館的琴師。
話音剛落,葉景修的臉便毫無徵兆的湊過來,那抹冷意早就消失不見。
他唇角勾笑,彎起的眼睛頗像皎潔的月牙,語氣中也難掩興奮:「你說我是你信得過之人?」
許無憂心生疑惑,這人的腦迴路怎麼這樣不同?
「哼,我信得過的人可不會是你。」
三人打趣的路途走的很快,不多時便走到了尋風館。
許無憂在門外駐足,望著熟悉且陌生的樓閣,心中五味雜陳。
不知是不是原主的情緒在影響,他莫名覺得有些傷感。
待他如親生的館主不在人世,偌大的尋風館又全權交由他負責,他還時刻在意著自己不為人知的身世。
這世上的紛紛擾擾似乎都和他有關了。
「不進去嗎?」
葉景修小心翼翼提醒,注意到許無憂眸中的失落,輕攬了下他的肩,簡短的話中滿是安撫:「見見他。」
許無憂深吸一口氣,微不可聞的點點頭。
袖中微微發顫的手捏緊,腳步沉重的走了進去。
「公子。」許肅早在門口等候,恭敬頷首站在許無憂身側。
在看向自家公子身後的兩位不速之客時,黑瞳露出危險的氣息。
許無憂並沒看到許肅的不對勁,他唇線緊繃,看著前方壓低聲音道:「帶路,去祠堂。」
第十三章 只聽你一人的琴
在尋風館後門百米的地方,那裡有一處獨立的庭院,四周的樹木雜草也被小廝修剪過,顯得並不空曠。
正對庭院便建著一間小屋,稍顯破舊但被打掃的很乾淨。
還沒走進去,濃郁的燒香味從屋內飄出來。
每靠近一步,許無憂腦海中便多出一分與館主的記憶。
他從一個全身滿是傷痕,快要死去的病人,如今被養成這番模樣,是館主的功勞。
還沒來得及報答養育之恩……
「阿憂,要我同你一起進去嗎?」
安撫的話語在耳邊響起,和緩溫柔的聲線將他的思緒喚回,許無憂回神,滿目哀傷的望向葉景修,平靜的搖搖頭:「不必。」
許無憂將帷帽摘下,遞給許肅,又將許肅遞來的三炷香接過手裡,進了祠堂。
祠堂里紅漆雕的供桌上擺放著館主孤零零的牌位,葉景修送來的祭品也提前被小廝擺好。
許無憂走至桌前,將香插進了香爐,抬眸心思沉重的望著牌位。
不多時他便向後退了幾步,對著這個待他有恩情的館主深深地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