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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言,兩個犯人便全部被帶走,御書房內便只剩下了他們四人。
「父皇,今日事兒臣可以不做追究,可我希望至少讓兄長做出一個保證,這次淇兒只是受傷,可下次也許便是失去性命了。」
許無憂看著皇帝冷漠的目光一直盯著墨尋,似乎在做出某個抉擇來。
許無憂揣測出他的心思,輕輕開口。
雖是在勸說皇帝放過墨尋,可話里便有幾分添油加醋的意味。
皇帝一心想給許無憂一個交代,便聽不出那意思。
「尋兒,朕已經說過,可你為何還要殘害手足?」
墨尋眼角垂下,將心中那抹惡毒埋藏:「父皇,您為何不信兒臣?」
「並非是朕不信你,而是你的確做了太多錯事。」
皇帝對他本就考慮的太多,他在心中的比重又不如許無憂,他只要做出一點事便會被皇帝自然而然的誇大,更別提與許無憂有關的了。
「你的太子之位,朕……有待考量了。」
皇帝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墨尋猛地一愣,良久都沒能說出應對的話來。
他更沒有想到他的人會失手,現在已經沒有辦法有挽回的餘地了。
「墨淇這是你的陰謀對不對?」墨尋索性瞪著許無憂,惡狠狠道,「你是故意使詐,讓父皇撤掉我的太子之位!你可……」
「皇兄,我又如何使詐,受傷的是我,差點丟了一條命的也是我。」
說罷許無憂像是虛弱那般搖搖晃晃著身子,葉景修連忙扶住,望著墨尋眼神犀利。
「夠了!」皇帝冷聲喊道,「景修,帶著淇兒先走。」
第一百零二章 太久沒了
皇帝早已無法再以一個父親的心態面對墨尋了。
畢竟在他的心裡,墨尋本不該出生。可墨尋既然真的在皇城出生,他就應該好好做一個皇子。
如今墨淇回來,他更加後悔當初封墨尋為太子,若是將這個位置空缺,也不會造成今日的局面。
但兄弟間自相殘殺,皇帝並非不懂這個道理,可墨尋威脅到許無憂,他便真的無法忍下去。
「朕並不想因為你母后而對你如何,可你卻一而再的挑戰朕的耐性,你是覺得朕作為這一國之主無法決議你的身份嗎?」
墨尋狠狠垂著頭:「兒臣並無此想法。」
可即便他這麼說著,都無法改變他心中對許無憂的恨意。
為什麼當年沒能將他解決?
皇帝對墨尋氣不下去了,心底只剩下了濃濃的失望。
若不是一直考慮太后,他壓根不會多想,便直接奪了墨尋的太子之位。
皇帝的手按在案桌上,良久才微微抬起,衝著墨尋擺了兩下手:「罷了,你是朕的兒子,淇兒也願意原諒你,至此……朕便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聽到這番話,墨尋的眼中一下便泛出了光。
可縱然這是皇帝施捨而來的,但只要能保住他的太子之位,他已別無所求了。
「多謝父皇。」
「莫要急著謝朕,朕會命人好好監督你。」
墨尋:「尋兒知道了。」
皇帝已不再想多和他糾結什麼,連忙將人催促著離開了。
只是他沒想到墨尋走後,又去找了許無憂的麻煩。
許無憂和葉景修難得的悠閒,皇帝有心思撤掉太子便說明他們想要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只要再添油加醋一把,太子這兩個字定然會從墨尋的身上扒下來。
「他不再是太子,太后便沒了後盾,那我們再處理起來就容易的多。」
許無憂將心裡話說出,葉景修認可的點點頭。
「還有一步沒能完成。」
話音剛落,葉景修便察覺到了一絲濃郁的危險氣息。
他下意識的將許無憂護在身後,鷹隼般的眸子死死盯著前方。
許無憂莫名有些驚慌:「阿景?」
「來了。」
話畢兩人便同時望見了一個來勢洶洶的人,見到是墨尋時,兩人便對視一眼。
似乎都不是很理解為何墨尋會出現在這裡。
「墨淇!我要殺了你!」
隨著一聲怒吼,葉景修徹底擋在許無憂的身前,墨尋滿是殺氣的沖了過來,可他的武功很弱,弱到連葉景修的一根手指頭也碰不上。
正如此葉景修便很是輕鬆的一腳踹到他的腹部,直接將他踹倒在地。
墨尋怒氣燃的很旺,可他卻無能為力。
「阿景,無妨。」許無憂蹙眉,走到墨尋的面前,表情含著幾分莫名的無奈,「看來你還是沒把父皇的話放在心上。」
墨尋如今的神色像是要將許無憂啃食進肚的惡魔,殺不了他卻又讓他一次次的妨礙自己的大業。
那種恨意愈發強烈。
他恨,恨自己沒能得到皇帝的愛護,分明他才是長子,他才該得到一切的。
「你莫要在這裡假惺惺了,你想得到太子之位,便千方百計的也想將我拉下去,對吧!」
墨尋捂著發疼的胸口跌跌撞撞的站起了身。
許無憂聽著墨尋的話,也只是勾唇冷笑:「可你本就是搶了屬於我的東西。」
如若十年前他的母后並未遭受那場大火,也沒能在火中喪生,他還是那個受盡爹娘寵愛的皇子,不會離家十年。
他身上背負了這麼多的仇恨,他奪回那屬於他的位子難道不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