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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原本便想奪得後宮之主的地位,即便皇后如今掌管後宮權利,可她卻還是不肯屈於人後。
許無憂很清楚,太后的野心可並非是這段時間才暴露的。
她定是在以前便有這種想法。
後宮內,太后和皇后卻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原因不得而知,因為她們一起除掉了共同的敵人,貴妃。
許無憂的母后其實對太后構不成任何威脅,她即便成為皇后,也不重名利,太后掌權還是很容易。
可如今的皇后卻並非如此。
貴妃的存在只會對她構成威脅,而她與太后又是侄親,他們才是一樣的人。
許無憂不用猜便知,皇后也是知情人。
「還望皇后娘娘能告知淇兒詳情,是您與太后一起害死的我母后,還是只她一人?」
「大逆不道。」
皇后並未正面回答許無憂的話,望著他幽幽地說出這幾個字。
「你算什麼東西?闖進這裡見到本宮不行禮,竟還如此叫囂著?你母后沒教過你禮節?」
許無憂聽到皇后大言不慚的提起她母后,方才還笑著的臉瞬間冷了下來,袖中的手收緊,唇線緊繃:「無母后教又如何,那也好過把親生兒子教成惡魔的你!」
墨尋橫插了一句:「你說什麼?」
此時皇后的臉色差到了極點,氣憤讓她整張臉透著紅意。
可許無憂不以為意,他不屑一顧的掃了一眼墨尋,又望著皇后:「皇后娘娘當真敢這般提起我的母后?若不是你殺了她,這皇后之位你又如何配得上?」
墨尋立刻往前一步,擋住許無憂的視線,一把攥緊他的衣物,威脅道:「墨淇,閉上你的嘴!」
「墨尋,你這十多年偷著我的人生,在宮中錦衣玉食,享受著太子之位給你帶來的榮華,高興嗎?」
許無憂使力將身上的手拿開,重重的一推,冷嘲熱諷地開了口:「可你高興的太早了,屬於我的一切我都會奪走。」
他懶得與這兩個人爭執,目光冰冷的望著身後的士兵:「將他們帶到御書房去,皇上還有話要說。」
話畢,他便離開這個令他作嘔的地方,等他將這兩個人處理了,他定會將他們住過的地方全都拆了,一個不留。
兩人被帶去御書房的路上,許無憂便一人在路上慢悠悠行走。
這兩日他受到了不少刺激,葉寧和許肅的死讓他遲遲不能忘懷。
縱然知道那兩人會在某個地方重新相遇,可心裡總會惦念著。
「阿憂。」許無憂抬起空洞的眸子,看著葉景修小跑著,心裡的陰霾稍稍散去了一些。
許無憂順勢和葉景修的手牽緊,兩人肩並肩的朝御書房走去。
「處理好了嗎?」
葉景修頷首:「比對魏臨的書信,容家的餘黨基本全部找了出來,已將證據呈上去了。」
容家的人得到處置後,許多大臣竟然上報奏摺讓皇帝更改對容家的處罰,但葉景修也正好藉此機會順著名單將他們一個個的挖出。
如今此事也算是解決,魏臨也不再是白白喪命了。
「今日墨尋與皇后之事也會給你我一個交代,阿憂,你可以放心了。」
可以……放心了嗎?
許無憂聽著葉景修的話,分明該釋懷的,可為何這顆心還是會那麼緊繃呢。
他不知如今的安穩是多少人的命換來的,可他的至親一個一個死去,他又怎麼能放心?
「阿景,我算是替母后報仇了嗎?」
像是意識到他心情的低落,葉景修將他的手握緊,藉此給他傳遞溫度,讓他感受到那抹來自他的愛意。
「其實貴妃娘娘並不希望你一直沉浸在復仇的想法中,她更希望你走出去。」
自從許無憂恢復記憶的這半年之久,他看似開心的時刻,心中難免會有難過。
許無憂無比清楚,他能有這樣的日子是因為付出了很多他意想不到的代價。
但他終日走到復仇之路上,他是人,會累,如今報了仇也該讓自己從頭到腳逐漸放鬆了。
「是嗎?」許無憂疑惑地開口,他抬頭望天,失魂落魄地嘆了口氣,「母后不會責怪我來的太晚了嗎?」
「阿憂,她不會,因為你是她最愛的孩子,更是她的唯一,她不會責怪你,只會心疼你。」
許無憂轉頭,呆呆的看向葉景修。
「阿憂,你相信我嗎?」
許無憂毫不遲疑的點頭。
「你相信我的話,就聽我的,走出來,慢慢的就好。」
許無憂感受到掌心的溫度,和葉景修炙熱的眼神,這一瞬間他更加明白,眼前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謝謝你。」他主動吻了葉景修,渾濁的目光果然清亮了些許。
葉景修接受了這個來之不易的吻,他輕輕一笑,兩人便加快腳步到了御書房。
甫一走過去,便聽見御書房內傳來陣陣的啼哭聲。
許無憂看著葉景修,兩人邁步走了進去。
那哭聲放大,惹得人心煩意亂。
「你作為皇后從不以身作則,甚至將墨尋變成這樣,你啊……」
皇帝有滿腔的怒意,卻不知該如何宣洩出來。
他本就不喜歡皇后,現在對她更為討厭。可若不是看在兩人好歹有幾分的情分,他恐怕早就將皇后趕出皇宮,讓她自生自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