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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冷嘲:「找不到呢?」
葉景修眉眼透著萬分的堅定,心裡也下了眸中決心:「若是找不到,臣……便以死謝罪。」
「罷了。」得到葉景修的承諾,皇帝似乎放了心。
他重新走到案桌前坐下,拿起那張染得滿是筆墨,什麼都看不見的紙。
似是自言自語道:「紙被墨染上這等樣子,哎。若是廢了……」他將紙張團起,隨手扔在地上,滾落到了葉景修的腳邊,「扔了便是,留在身邊也不能重用。」
話音落下,皇帝輕描淡寫地開口:「葉卿,退吧,朕要休息了。」
葉景修頷首,將頭垂下。
目光不再望向皇帝,退步後出了御書房。
望著明晃晃的太陽,心中的那股陰霾卻根本無法消散。
葉景修合上雙眼,腦海中再相遇的許無憂和兒時的墨淇身影漸漸重合。
或許他該就這麼逃跑才好?
作者有話說:
嗚啊,這個愛稱好甜啊。
許無憂:阿景哥哥……
葉景修:別這麼喊,我受不了
第五十四章 把屍體給容家扔過去
「公子,進屋吧,外面風大。」
葉寧站在許無憂身後,有些怕冷的縮著身子。
許無憂在門外坐著已經有一個時辰了,吹拂的風已經有些涼了,許無憂又穿的單薄。
葉寧真怕許無憂生病,葉景修回來他無法交代。
「你家少爺為何還不回來?」
許無憂失神的眸子望著空蕩的大街,這裡本就有些偏僻,人煙稀少,寒意愈發濃郁。
「阿嚏。」許無憂揉了揉鼻子。
葉寧臉色肉眼可見的慌張了起來,他急忙勸道:「公子,您快進去吧,我在這裡等著少爺,他回來立刻便告知於您。」
許無憂嘆了口氣,滿不在意的緊了一下外衣,眸子還是望著遠處:「我還是在這裡等著吧。」
葉寧實在勸不過,索性跑進了屋內,打算拿件衣物來。
可就在他離開的片刻,門外卻出了事。
許無憂根本沒想過就在家門口差點失了性命。
此時夜晚的風有幾分陰冷,許無憂吸吸鼻子,總覺得有些難受。
他站起身,來回走動了兩步,像是用這種辦法取暖。
「許公子,這麼晚了怎麼還在外面?」
正當許無憂猶豫著要不要回去多穿件衣服時,耳邊卻突然傳來一陣他並不熟悉的聲音。
他順著聲源望去,卻只見到一個黑衣人正朝他這邊走來。
想起上前在尋風館那次,許無憂警惕地向門內望了一眼,必要時他能跑進去,躲開一劫。
許無憂漸漸放鬆心態,不動聲色的往後退。
「別躲了許公子,您在這裡等葉將軍吧?我知道他在哪兒。」
人販子也是這樣一套說辭,若是真的跟他走了,許是連命都沒了。
「我不知你是何人,但你這點小把戲騙傻子可以,騙我不行。」
那人輕哼一聲,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許公子,做人可不要這麼聰明。你若不跟我走也罷,我可以告訴你葉將軍現在在哪裡。」
許無憂不屑的看他,雙手抱胸:「那你說來聽聽。」
「尋京樓飲酒。」男人笑出了聲,這笑意有幾分鬼魅的空洞感,「他不回來,反而是在喝酒,許公子有無想法?」
許無憂知道他在挑撥離間,卻完全不懂這人來這到底是何意。
「你要是只想說這些那便可以走了。」
說話間許無憂已經走到門口,正要轉身離開時,一聲巨響讓他一隻懸起來的腳慢慢放下。
一隻暗鏢此時正插在半開的門上,距離許無憂的頭不過兩寸。
許無憂心有餘悸的轉身,眉目間透著冷冽:「你果然是容家人。」
「讓你知道了。」男人眼睛一眯,「那你就沒命活著了。」
男人放在袖子裡的手露出一角,許無憂順著他的手望去,便又看到另一枚暗鏢。
許無憂想要躲開,卻發現腳像是被釘在地上一般無法挪動。
他開口要去喊葉寧和許肅,兩人的名字到了嘴邊愣是沒說出來。
許無憂像是在賭,賭某個人一定會來。
他動動唇,靠在門邊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耳邊好像聽見一聲輕笑,他知道那個男人要動手了。
可是他等了許久,都沒感覺到疼痛。
「阿憂,嚇到你了吧?」
微風將一陣濃烈的酒味帶進了他的鼻腔,許無憂試探性的睜開眼睛,卻發現他思念的人正站在他的面前。
葉景修眼尾泛紅像是哭過,嘴角微微發顫,望著許無憂的眼睛裡滿是柔情。
他無法挪開眼,仿佛下一秒這人就會從他的眼前消失。
「你怎麼……」說著許無憂的目光望向了那個男人所在的地方。
只見那男人的額頭上插著一把匕首,在月光下露出的刀尖閃著刺眼的光亮,男人驚恐的瞪大雙眼,像是沒想到自己會是這麼死法。
「你怎麼又喝酒了?」
許無憂將目光挪回來,手捧著葉景修被酒灌紅的臉,無奈道:「你知不知道……葉景修。」
葉景修並未等他將話說全,手臂將許無憂的腰環住,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悶聲道:「我心裡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