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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裝的。
許無憂咬咬牙,他握緊匕首,壓住心裡的恐懼,冷冰冰道:「誰人派你來的?」
「想知道啊,下地獄問閻王爺吧!」
說罷這人便直直的朝著他衝來,酒瓶被他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酒灑了一大片,在許無憂腳邊飛濺。
許無憂心下一緊,無奈之下只得將匕首亂揮。
他一點武功路數不知,況且即便練了幾天,如今一到正事上便又都還了回去。
本意想大聲喊許肅和葉寧來,可是又怕引起慌亂,只能祈禱自己不會有事。
「你若是不躲,我保證留你一條生路。躲,我可就不敢保證你能不能活命了。」
許無憂瞳孔一顫,見那男人掏出一條粗長的鞭子來,步步緊逼。
許無憂眼中透著狠厲,握著匕首的手心因流汗有些濕滑,身子卻不受控制的向後退去,直到後背抵到冰涼的牆上。
「你無路可逃了。」那人陰惻惻的道。
許無憂冷哼一聲,凌厲的目光死死的盯著眼前人。
他唇線緊繃,低沉道:「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同歸於盡。」
說罷,他便直接將匕首朝著男人扔了過去。
男人向後退去,匕首聞聲落地,只是砸在他的腳邊。
手中已然沒了任何武器,許無憂眸光一閃,索性朝著樓下跑去。
「阿憂,小心!」
熟悉的聲線焦急的落進耳朵里,許無憂詫異的抬眸,腳下突然不穩滑了下去。
葉景修反應過快,飛身上去抱住許無憂的腰身,順利的將他平穩的放在了地上。
「莫慌,我來。葉寧,看好公子!」
葉景修只留下一句安撫的話便立刻沖向那人。
那人似乎沒預料到葉景修會突然出現,方才面對許無憂時的戾氣減弱了一半。
葉景修手中並無兵刃,但赤手空拳他也是占了上風。
他揮出的每一拳都是朝著男人的命門去的。
葉景修打小便學武功,也打過大大小小的仗,這樣的小嘍囉對付起來不是難事。
「說出你是誰派來的,大可留你一命。」
葉景修衝到男人面前,一腳將人踹倒在地。
男人不信邪的起身,直接揮起手中的鞭子。
葉景修眼疾手快躲開,但還是被鞭子打到了肩膀。
聽到聲響,許無憂的身子猛然一顫,他望著臉色驟變的葉景修,擔憂道:「別打了,讓他離開便是。」
葉景修匆匆望了許無憂一眼,見他眼裡全然是擔憂,唇角勾起:「莫要擔心,我有分寸。」
他口中的分寸二字便是置那人於死地。
他利落的從地上撿起一根桌椅上折斷的木棍,腳下生風似的朝著男人奔去。
葉景修足夠小心,以防那鞭子打在身上。
他更多也只是在意受傷許無憂會心疼。
許肅放好了琴也趕來助葉景修一臂之力。
兩人打一個自然是得了勝算,許肅攻著男人的下路,招招狠厲。
葉景修見狀,抓著男人甩出來的鞭子,將手中的木棍直直地扔向了他的胸口。
男人悶哼一聲,摔倒在地。
葉景修揚眉,一腳踩中男人的胸口。男人吐出一口鮮血,染紅了臉頰。
「說吧,誰派你來的。」
男人不甚在意,猩紅的眉眼一側,落在了人群中許無憂的身上。
「沒人派我來。」他舔了舔嘴角的血,道,「誰不想一睹尋風館館主的芳容呢?」
話畢,館內的人無一不看向被葉寧護著的許無憂。
許無憂面露驚慌,下意識抬手捂住自己的臉。
當他摸到了面紗時,起伏的胸膛稍稍放下了些。
「尋風館館主?聽聞這館主是個年過五旬的老者啊,怎會這般年輕?」
「在屏風後每日彈琴的琴師才是館主,弱冠之年罷了。」
「那他便真的是館主了?」
人群中議論紛紛,許無憂只覺得耳朵都起繭了。
他分明在這兒,這些人還敢大言不慚的嘰嘰喳喳,令他心煩。
許無憂拍拍葉寧的肩,無懼這些人的廢話,在葉寧的保護下走到了葉景修身側。
他神色悠悠撇到葉景修的右臂,肩膀處被鞭子打過的衣服已經裂開,露出點皮肉,微微滲血。
許無憂倒吸了一口涼氣,無措的挪開視線,緊盯著倒在地上的人。
他四處望著,找尋到了目標。男人的腳邊放著方才葉景修扔出去的棍子,他彎腰撿了起來。
「阿憂,你作甚?」
「不用你管。」
話音剛落他便繞到男人的右側,顛了顛木棍的重量。
許無憂望著男人,陰鷙開口:「說,你來到尋風館目的為何?」
「方才我都說了,我是為了你才……啊!」
沒等他說完,許無憂便將木棍重重的打在了他的右肩上。
骨頭碎裂的聲音似乎傳進了耳膜,葉景修望著這一切變了臉色。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想到許無憂會這麼做。
可許無憂卻不以為然。
他蹲下身,面色冷硬的看著男人,上挑的眉眼分明勾人,此刻看著卻有幾分危險。
「說,是何人派你來的,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男人還是閉口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