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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尋早在許無憂頻繁出入尋風館的那幾日便盯上了他,這也是為什麼容資總是不合時宜的出現在尋風館的原因。
容資挑釁葉景修,自然也是在墨尋的授意之下做的。
標有梅花的暗箭更是墨尋獨有的,就連邊疆要用的糧草也是墨尋告知於容家,再授命容家去劫。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所為,只因許無憂。
他早就有所預料,若是許無憂恢復記憶,他的太子之位絕對拱手讓人。
只是令墨尋未曾想到的是,許無憂竟然會這麼難殺。
「祖母,等到墨淇回來……」
「尋兒。」太后意味深長的眯了眯眼睛,帶有老繭的手握緊墨尋的,緊緊的攥了下,「你要一直這般妄自菲薄下去,祖母也幫不了你啊。」
看著太后眼裡無端生出的惋惜,墨尋心中更慌了。
他看著起身的太后,急忙跟在身後,彎腰無奈道:「尋兒已下了很大的功夫去殺掉墨淇,可是背後總有葉景修的相助,尋兒實在是無能為力。」
「你好歹是一個太子,還怕小小的將軍不成?」
墨尋蹙眉,挺直腰板冷哼:「他算得上什麼東西?」
太后聽罷轉過了身,神色嚴肅的看向墨尋:「一個將軍罷了,能力再強又能強到哪裡去呢?」
經由太后的點撥,墨尋好似明白了什麼。
他對上太后透著陰險目光的瞳孔,一瞬便瞭然於心。
「謝祖母指點。」
「尋兒啊,有些事祖母可幫不了你,祖母能做的便是你可以在宮中過著順遂的生活,萬不得……被他人影響了去。」
話畢,太后含著笑意的視線深深的看著墨尋。
墨尋神色一凜,嘴角勾笑的望著太后:「孫兒知道了。」
*
「阿嚏。」
許無憂正睡得正熟,突然覺得鼻子一癢,便重重的打了個噴嚏。
只這一下便將他的睡意打沒了。
葉景修坐在他身側,手掌放在他的肩膀處,揉搓了兩下。
隨即又從隨行的包裹中拿出了一件稍厚點的外衫,正要披在許無憂身上時,卻被他推開拒絕了。
「我不冷。」許無憂如實道,他揉了兩下鼻子,「好像有人罵我。」
葉景修疑惑地看他。
許無憂不知怎麼,返程的這一路比來時還要不安。由此可見他恢復記憶並不是什麼好事。
只是……
許無憂上下打量了下葉景修的不解,他這般瞞著真的沒問題嗎?
「葉景修,我其實有……」
許無憂思慮良久,仍是決定和葉景修將心裡話說出來。
可他只說了一半,馬車突然劇烈搖晃了下,他的身子猛然一晃,直直的朝著葉景修摔去。
葉景修急忙扶住,待馬車平穩了下來,他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去。
「葉寧,怎麼回事?!」
許無憂的狀態安撫好後,葉景修掀開車簾怒聲呵斥葉寧。
葉寧委屈的轉頭望他,心虛道:「方才前面有許多石頭,沒能躲過去。」
「石頭?」
許無憂握了握葉景修的手示意他冷靜下來。
他同葉景修下了馬車,觀察了路面的情況。
「有問題。」許無憂皺眉,「你看,這石頭的排列雖有問題,但一看也並非是自然形成的。」
葉景修目光望向遠處,確定這四周並無他人的蹤跡。
那這石頭又是從何而來?
「我們在來時的路上的確沒有發現這些石頭,應當是有人故意攔住我們的路。」
許肅立在許無憂身側,望著四面熟悉的環境,這才悠悠開口。
聽到許肅的話,許無憂和葉景修對視一眼。
「我們先去前方探探路。」許肅警惕的提議,許無憂望著他點了點頭。
許無憂兩人留在原地,神色各異。
「容家那日派人來追殺我們,這兩日過去也沒有見到他們的蹤影,今日之事或許也和容家有關?」
許無憂聯想著這幾日發生的事,臉色沉了沉。
葉景修抿著唇,表情愈發的凝重。他攥緊袖中的匕首,壓低聲音:「也許……不僅僅是容家。」
話音剛落,許無憂便聽見葉寧兩人離開的地方傳來聲響。
他迅速跑過去,卻發現原本走的兩人卻往後退步,直到退至他們身側。
許無憂這才看清前方有一些官兵正來勢洶洶的朝他們走來。
「怎麼回事?」
許肅眼裡冒著火,怒聲道:「我們走了沒多久,他們便將我們逼退了。」
葉寧開口:「公子,少爺,這些官兵是沖我們來的。」
「葉將軍,許久未見,你還好嗎?」
一個挑釁的男聲從人群中響起,葉景修看著容鐸趾高氣昂地走出來,又望了望容鐸身後的官兵,寒氣從周身冒出。
「容少爺。」葉景修勾勾唇,「能讓你容大少爺來到此處,那必定是有大事發生。」
容鐸笑得陰險毒辣,和容資的那張令人厭煩的臉如出一轍。
「不瞞葉將軍說,你在暗處做的那些事皇上已經知道了,今日特派我前來,將葉將軍……捉拿歸案!」
笑面虎的臉色迅速冷了下來。
他抬手一揮,身後的官兵便直直的衝上前去,將四人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