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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許無憂和葉景修便踏上了西域的馬車。
許無憂躺在葉景修的腿上閉目養神,心中想的卻都是葉寧和許肅的事。
他摸了摸懷中的錦囊,其中放著兩人的生辰八字。
只要這生辰八字交到江尋安的手裡,兩人的一切苦難便都能得到解決了。
到了西域已經將近晚上了,兩人在附近客棧休息一晚,一早便到了山腳下。
「兩位公子。」門口穿著白衣的小廝笑臉相迎,「我家公子已等候多時,隨我上山吧。」
許無憂瞭然的跟著小廝的腳步,可沒走幾步便被葉景修抓住了手腕。
「我們當真要去?」
許無憂並未遲疑,嚴肅道:「必須去,為了小寧和小肅,我必須這麼選。」
許無憂的態度已說明了一切,葉景修只好點頭。
不多時便穿過桃林,到了那一片有幾分熟悉的地界。
「無憂。」江尋安在門口衝著許無憂擺手,許無憂點頭示意。
聽著江尋安叫的這般親切,葉景修的臉色登時便沉了下去。
周身散著冷意的他讓許無憂側眸觀看。
「阿景?」許無憂溫柔地開口。
葉景修深深地吐出一口氣:「你離他遠些,他這人總有讓我捉摸不透的地方,很煩。」
江尋安是葉景修搞不懂的人,無論他如何打量,都猜測不出這個人的意圖。
這會讓葉景修打心底便有幾分慌亂,縱然許無憂是他的這件事,誰也改變不了。
「我與他不過泛泛之交,你怕什麼?」
葉景修望著許無憂,似是宣示主權那般,他毫不顧忌的捧著許無憂的臉,含住了他微微開啟的唇。
許無憂呼吸被奪走,那種莫名的窒息感竟然讓他覺得一點也不可怕。
他抬起雙臂,環抱著葉景修的脖頸,兩人極為自然的加深了這個突如其來的吻。
「許……影帝?」
許無憂猛地將葉景修推開,抿了下發紅的嘴唇,在葉景修還懵然的狀態下,迅速走進了江尋安的屋子裡。
「你有病?」
江尋安沒變,臉上還是掛著那副欠揍的笑容:「是你,在我的地盤上親來親去,我這裡不是風化場所。」
許無憂心中有氣,但不知如何排解。
生怕一個惹的江尋安不高興,許肅和葉寧的事便被耽擱。
「我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江尋安戳破了許無憂心中所想,雙臂抱胸著笑盈盈地道,「東西帶來了?」
許無憂明了,將寫在紙上的生辰八字遞給了江尋安。
「真的可以?」
江尋安反問:「你來不就表示你信我?」
許無憂:「是,我相信你。」
「那你放心就是。」江尋安篤定道,「這事我既然讓你告知於我,我就有把握讓他們再續前緣。」
聽到這話,許無憂才終於放下心來。
「那我還需做什麼?」
江尋安隨手從胸前掏出一個瓷瓶來,交到許無憂的手裡:「別問為何,待你成為皇帝的那一刻,你便和葉景修將這藥吞下去。」
江尋安的做法讓他愈發搞不懂了,可思來想去,他這般做也有他的道理,許無憂只是疑惑一瞬,便將這藥瓶拿在了手中。
「你把葉景修叫進來。」
江尋安拿著寫有生辰八字的紙搗鼓了兩下,嚴肅的抬眸看向許無憂。
「你要見他?為何?」
江尋安重新恢復笑容:「讓他信我,只有他信我,他才能吞下那藥不是嗎?」
許無憂點點頭,他出了房門,便看到葉景修在不遠處等著他。
那雙好看的眼睛裡滿滿的警惕。
「結束了?」
許無憂搖頭:「他要見你。」
要和那個荒唐的人見面,葉景修滿臉的抗拒:「我不見,若是處理好了我們便走。」
葉景修二話不說拽著許無憂的手朝著反方向離去,可許無憂卻用力氣掙脫開,委屈巴巴道:「你去見見好嗎?」
「我……」葉景修分明不想,可許無憂的眼裡都帶著渴求,他又該如何拒絕。
「阿憂,我若是同他打起來,你會怪我嗎?」
許無憂回道:「不會,你如何選都有你的道理,我不會。」
有了許無憂的這番話,葉景修便沒這麼抗拒,他壓下心中的煩悶,無奈的走了進去。
甫一進門,江尋安就帶著笑的將葉景修審視了一番。
葉景修不怕他,可心裡還是無端地有些發毛,他向後退了一步,眉心緊蹙:「你作甚?」
江尋安吊兒郎當道:「無礙。」
話畢,兩人便都沒開口。不過當下,坐不住的就只有葉景修了。
「你到底將我叫到這裡來是為了什麼?有何事你同阿憂……」
「我若是同你他說個不停,說到天昏地暗,你會高興?」
聽著這般挑釁的話,葉景修握緊了拳頭,但想起進門前許無憂的話,他又將拳頭伸平。
「江尋安,我可沒有時間與你在這裡浪費口舌。」
「很巧我也沒有。」江尋安笑答。
「我知你心急,但你先不必這麼著急。許無憂跑不了,太后的身體也會隨你預料的發展下去。」
突然從江尋安口中聽到太后兩個字,葉景修全身繃緊,眼中的狠厲溢散:「你還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