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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沒有浪費時間,而是直接去了暗道中。
火摺子起了極大的作用,葉景修一走進去便聞到了一股濃重的潮濕味,他捂著口鼻默默下了地道。
黑暗將他籠罩,只能借著小小的光亮探尋無盡的秘密。
他不知走了多久,狹窄的道路才逐漸空曠起來,足夠放得下他的整個身軀。
葉景修四處摸索,終於看到了能將整間暗閣照亮的燭燈。
他果斷點燃,眼前的漆黑也逐漸明亮。
數個落了灰的箱子擺在眼前,每個箱子也都被嚴嚴實實的鎖住。
葉景修彎腰試圖徒手將鎖拽開,可他卻發現這鎖像是被粘住一般。
但葉景修也沒想著就此作罷,他掏出匕首使著內力,終於將一把鎖破開。
當這鎖砸到地上時,葉景修的耳朵里便突然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在他還未曾反應過來的時候,肩膀便被一支不明來源的箭羽射中了手臂。
葉景修吃痛的捂著受傷的地方,嘴角緊緊下壓。
老館主早就有所準備,若是真有闖進來的人,只要不是用鑰匙將鎖打開的,興許都會被暗器所傷。
但葉景修也顧不得其他,但又要防著開鎖後從暗處射出來的利器。
待他將所有的鎖都打開也浪費了不少的氣力。
而這時的他唇色蒼白,即便傷口不深,可鮮血還是漸漸流出,落在了地上。
葉景修撕扯了衣物上的布條,咬著一端纏在了手臂上,完成後他早已大汗淋漓。
可他無法放棄,硬著頭皮在箱子內翻找了起來。
箱子中多是金銀珠寶,他想著這便是尋風館這麼多年來保鏢成功的贈品。
等他翻找到最後一個箱子時,葉景修的腿腳一軟突然有些脫力。
他費力的扶著箱子邊緣勉強站起了身,雙手發顫的在箱子裡找了又找。
果不其然,除了最顯眼不過的珠寶外,有一個繡著桃花的荷包吸引了他的注意。
葉景修指尖發顫的將荷包打開,荷包里除去一些早已乾枯的花瓣外,還有一封信。
但他已經沒機會將信取出看完整,眼前一黑便直接暈了過去。
*
「中毒?」
許無憂神色透著擔憂,他坐在床榻上,緊緊握住葉景修搭在一邊的手。
聽著許肅開口,許無憂難免心生煩躁:「好端端的怎麼會中毒?」
許肅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
昨夜他在祠堂外等了一個時辰,約定的時間到了他去喚葉景修,發現人不在祠堂內就去暗室找。
可等許肅進了暗室,卻發現葉景修呼吸薄弱的倒在了地上。
怕帶回府上被許無憂起疑,他只好先將人帶去郎中那裡解了毒。
這一早便把人帶了回來,不過最終還是無法瞞住許無憂。
「公子。」許肅的視線在葉景修昏睡的臉頰上停留了一瞬,終究還是沒藏住心中的事,「我有事瞞著您。」
許無憂從葉景修身上將目光移開,費解道:「怎麼了?」
「他想要幫您找尋記憶,便尋求了我的幫助。」
許無憂鬆開手,輕輕地將葉景修的手放在了錦被中,起身正對著許肅:「然後呢?」
「我想,老館主也許知道一些事,便帶他去了祠堂下的暗室。」
許無憂心中一驚但面不改色,在他的記憶中並不知道祠堂還有什麼暗室。
他微微啟唇,話語冰冷:「他是在暗室受的傷?」
許肅點點頭:「是。暗室被老館主設了暗器,但是我也沒想到那暗器上會淬毒。」
「郎中怎麼說?」
葉景修已經昏迷了一晚,到現在還沒有清醒的跡象,許無憂這顆心便始終平靜不下來。
許肅應著:「毒素已解,想必太陽落山便會醒來。」
許無憂掩去了眼裡的悲傷,再度看向許肅時又是那一副冷漠的神情:「他找到什麼東西了嗎?」
許肅握緊在袖中藏著的荷包,遲疑半晌道:「沒有。」
許無憂揮揮手,示意許肅可以離開了。
許肅離開後,許無憂將眼睛還是放在了葉景修的身上。
「你這麼想幫我找回記憶嗎?」許無憂輕飄飄開口,明知葉景修聽不到,可他仍在自顧自的說,「若我恢復了,我就有可能離開你,到那時你怎麼辦?」
葉景修安靜的躺在床榻上,沒了往日意氣風發的模樣,反倒讓許無憂有些不適應。
想起昨日他從皇帝那裡回來後驚魂未定的模樣,許無憂便不忍看到他受委屈,或是受傷。
皇帝手握著天下百姓的命,葉景修不過是個小如螻蟻的人物罷了。
他豈能比得過萬人之上的皇帝呢?
「你早就知道我是誰,又為何不把我交給皇帝?」許無憂自問自答,「是害怕我離開你?」
「可我不會。」
許無憂輕手輕腳的走到床榻邊,手掌探向被子中和葉景修的手緊握,聲音難掩的沉重。
「恢復記憶我也不會丟下你。」他說著話卻突然帶著哭腔,「所以……莫要擔心,我還未曾利用你呢,傻子。」
第六十五章 離開京城前往西域
「苦。」
葉景修緊皺眉頭,心酸的將一碗湯藥喝了進去,棕色的藥汁順著嘴角流了下來,許無憂見狀掏出手帕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