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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景修毫無徵兆的開口,許無憂唇角的笑僵住了,他抬眸凝視葉景修,卻意識到他並非在開玩笑。
「你叫葉寧來便是。」
葉景修搖頭:「葉寧不仔細,我來就是。」
說罷他的腿便撐在榻上,雙手敏捷的解開了許無憂腰間的綢緞。
方才明明還有過爭吵的兩人,此時卻靠的很近。
葉景修的手時不時的戳到許無憂細嫩的腰肢,一襲電流從腰間順著脊背靈活的鑽進了胸口。
不到片刻,許無憂身上只剩下薄如蟬翼的褻衣,若隱若現的肌膚看著誘人非常。
許無憂冷聲開口:「你莫要藉此機會揩油!」
「只是幫你寬衣解帶,讓你睡得舒服罷,君子不會趁人之危。」
許無憂輕哼:「不知是哪個小人臉頰燙的發紅。」
葉景修訕訕將手縮回,體內無名之火在亂晃,晃得他眼中已經容不下旁人。
再看下去,這火當是不發泄不行了。
葉景修能透過這褻衣看到許無憂光潔白皙的身體,喉結滾動,試探開口:「介意我同睡嗎?」
許無憂連絲毫的機會都不肯給他。
他順手扯過另一床錦被,用腳勾了勾踢到榻邊:「去你的書房吧。」
「好。」葉景修眉眼綻開笑意。
給許無憂蓋好被子,又觀察了下他消腫的手指,放下心後便轉身離去。
還不忘熄滅房內的燭燈。
一片黑暗順勢將許無憂籠罩,今日月光慘澹,他眼前什麼都看不清。
但許無憂已然沒了前幾日的陌生感,也早已適應了古代的黑暗。
不多時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只是夜晚不知不覺下起了連綿細雨,溫柔的雨聲將許無憂帶入了一個他從未體驗過的夢境當中。
一陣狂風忽然在耳邊呼嘯,衣袍更是吹得呼呼作響,臉頰似是被吹起的沙石劃傷,傳來陣陣刺痛。
許無憂恍惚的睜開眼睛,一低頭,怔然發現腳下便是萬丈懸崖。
他嚇的身形一顫,急忙向後退了幾步。
懸崖邊的石頭被他踢了下去,不知滾了多少圈,卻始終聽不到落地的聲響。
雙鬢流下細汗,許無憂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想要逃離這駭人的懸崖峭壁,只得另尋出路。
許無憂不敢多看,猛然轉身,卻見一女子立在身後,呼吸淺薄。
女人衣著華麗,姿容秀美,不施粉黛仍能襯出她傾城之貌。顧盼一笑,猶如下凡的仙子。
但她臉色慘白,似是夜間出沒的鬼魅,散落的長髮被風一吹,遮住她姣好的面容。
女人不甚在意,步履輕盈的邁向許無憂。
甜如浸蜜的聲音在耳邊流轉:「阿淇,你是母妃唯一的孩子,你要好好活著,活得逍遙自在。」
「你是誰?阿淇又是誰?」
許無憂疑惑中開了口,可這女子只是對他匆匆一瞥,堅定的目光便又看向了前方。
「母妃雖是護不住你,但我將你交於他人之手,望他人能護你於心。」
聽到女人的自言自語,許無憂心中已亂作一團。
疑問也像滾石一樣越來越大。
他還想詢問,卻見這女子一步一動走向了懸崖邊。
還未等他伸出手抓住,女子卻攤開雙臂,猶如一隻輕巧的蝴蝶飄然落地。
第三十章 放開,要窒息了
「不要!」
許無憂手臂抬起,手掌緊緊握住又慢慢攤開,抓住虛無的他只能無力大喊。
額間冒著細汗浸濕了床褥和枕頭,大汗淋漓的他仿佛整個人都泡在了滾燙的水中,又濕又燙。
「阿憂,阿憂,醒醒!」
耳邊突然傳來不屬於這場夢境的空洞感,許無憂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屋內的燭光太亮,許無憂適應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夢醒了。
他驚慌失措的偏頭去看,正巧對上葉景修憂心忡忡的雙眸。
葉景修抬手擦掉他鬢邊的汗,小心翼翼的將他扶起:「做噩夢了?」
許無憂氣若遊絲:「嗯。」
「需要同我講講嗎?」
等許無憂身子坐的直些,葉景修起身倒了杯水,遞到他的唇邊。
許無憂輕輕搖頭,順著葉景修的動作將水一飲而盡:「沒什麼大不了的,一場噩夢而已。」
葉景修放下杯子,眼神里仍在擔心:「你嚇到我了。」
許無憂深不見底的眸子看他,沒言聲。
「怕你手疼睡不好便來看看,可無論我如何喚你你都不肯醒過來。」
葉景修滿是傷感的望他,許無憂緩緩別過了頭,強裝鎮定道:「你這有勇有謀的大將軍竟怕我做噩……」
葉景修突然一個擁抱便將他的話硬生生截斷了。
「葉景修?」許無憂不解地問道。
葉景修悵然若失的嘆了口氣,柔聲道:「不要再嚇我了。」
許無憂略感無奈,噩夢豈是他能控制的?
「放開,我快要窒息了。」
許無憂抬手推推葉景修的腰,卻發現這人抱得極緊。
大手發狠似的扣住雙肩,連掙脫的力氣都不曾給他。
「你答應我。」葉景修面露委屈,「不要離開我。」
葉景修愈發使力,許無憂只得隨口敷衍了兩句,但言語中卻是無盡的寵溺:「好好好,答應你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