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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景修將他的一舉一動看的一清二楚,眼底染上一抹得意。
他嘴角掛著陰謀得逞的笑,手指豎在唇邊,故意緊張兮兮道:「阿憂乖,莫要言聲。」
葉景修身上許是帶著習武之人的戾氣,許無憂身子不受控制的想躲。
耳邊充斥著從體內傳出來的心跳聲,床邊的手也不自覺的捏緊床褥。
那晚的經歷還歷歷在目。
他下意識的向後縮,但失敗了。
葉景修強有力的手撐住他的後腦,鼻尖迅速竄進濃郁的清茶香。
許無憂心緒大亂,體內一股無名之火直直冒出,燥熱無比。
兩人近在咫尺,呼吸紊亂的噴灑在對方臉上,許無憂開始抗拒了起來。
身體的本能讓讓他靠近,可他不想就這樣的被拿捏,實在是丟人至極。
「我說了,莫動,娘親都聽著呢。」
葉景修將人拉回懷裡,沉聲的哄著。
許無憂明明沒有聽到過葉母的腳步聲,此時意識迷離的他根本辨不清葉景修的話有幾分真假。
寂靜中赫然出現一聲嗤笑,許無憂瞳孔一震。
被耍了!
待他還沒反應過來,只聽刺啦一聲,那薄如紗的外衣一瞬便被撕扯開,連帶著遮蔽的褻衣一併。
白皙的胸膛裸露,肌膚透著淡淡的紅粉色。
因突然侵襲的涼意,許無憂的呼吸都泛著冷意。
他顫抖著聲線,低沉冷漠的話語從口中硬生生擠出:「葉景修,你騙我不是?」
許無憂怒意臉頰也泛著紅,在微弱的燭光下更像是被那催情的藥物侵蝕過。
劇烈起伏的胸膛,卻有種另類的美。
這張絕美的面容勾著他的心,腹腔里仿佛一堆蟻蟲在爬,吃掉了他所有的理智。
葉景修一下便怔住了。
他一步一頓走到床邊,斷斷續續的呼吸在寂靜中放大。
還沒觸碰到許無憂,便被狠狠推開。
葉景修理智回籠,望著還沒從羞意中緩過神來的許無憂,放低聲音道:「對不住。」
許無憂的牙好似咬碎一般:「你果真是在耍我?」
葉景修不想許無憂誤會,連忙解釋:「娘親的確來了。」
許無憂咬咬唇,視線從門口定格,並未看到那抹身影。
他緩了口氣,情緒終於平靜了下來:「總之,我並不信你。」
葉景修雜亂無章的心跳的劇烈,艱難的從許無憂身上挪開視線:「無礙,我們有的是時間。」
許無憂下了逐客令:「房也聽了,你可以走了吧?」
葉景修不肯就此離開,生硬轉移了話題:「阿憂,你嫁進葉家雖只有兩天,但我猜你知道娘親仍是不同意你的存在。」
許無憂掀起錦被披在身上,裹得嚴嚴實實,順著他的意思說:「不同意那又能如何,要麼休書一封……」
「不可!」葉景修厲聲道,「娶你進門我便不可讓你再離開。」
許無憂像是抓到了葉景修的把柄,他勾唇一笑,若有所思道:「不提也行,但我有條件。」
葉景修心裡一緊,茫然開口:「什麼條件?」
許無憂的眼中透著一絲精打細算,知道葉景修拒絕不得,說著也理直氣壯了些。
「我雖是進了葉家,但身份沒變,仍是尋風館的琴師。明日回門,我要重操舊業。」
葉景修神情倏地冷了下來,看著許無憂眼底有一抹詫異一閃而過,「你還要當你的琴師?」
許無憂不甘示弱的挑挑眉,意思不言而喻。
房間內有許久的安靜,許無憂默默等著葉景修的回答。
葉景修目光陰翳的看著許無憂。
許無憂見他不說話,沉聲道:「我只是通知你不是和你商量,我不會放棄自己琴師的身份,縱使在你們葉家的眼裡我的身份低賤又卑微。」
「放肆!」
突然,木門被猛的推開,葉母一臉怒意的沖了進來,幾步上前站在床邊,神情嚴肅的瞪著許無憂。
「嫁作人夫還不安分守己,竟還想著當那個低賤的琴師?你想都別想!」
第十章 哼,狐狸精一樣
許無憂茫然無措的望著門外來勢洶洶的人,紅潤的臉頰迅速蒼白不堪。
說不懂禮數的到底又是誰呢?
許無憂愣神間隙,葉母還在指桑罵槐:「做那種拋頭露面的行當,簡直丟了葉家將門的臉,外人該如何評論我們?」
許無憂心中冷笑,葉母內心深處壓根瞧不起他這樣一個琴師。
想必她口中的那個孩子,身份可是不一般的尊貴吧。
許無憂偷偷觀察葉景修的反應,見他一聲不吭,漸漸開口:「尋風館那是我的家,我回去又為何不可?」
他的聲音愈漸低了,語氣中揉著濃濃的委屈。
加之他垂下的眼眸,看著惹人憐惜的很。
葉母繼續兇巴巴:「早知道就將那低等的館子拆除算了!」
「娘!」葉景修猝然打斷,周身冒著火氣似的,怒斥道,「這種話不要再說!尋風館他想回自然要讓他回的。」
方才還與自己周旋的葉景修,如今當著葉母的面突然同意,許無憂受寵若驚。
葉景修也算是有情有義之人,竟不惜與葉母吵鬧。
許無憂坐直身子,目光停留在葉母身上,語氣強硬不少:「婆母,尋風館我一定要回。」